正文 【13 不要美人,要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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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寒墨等人離開七棵柳,步行往回走。
盧劍齊請段月蕭給盧劍飛看看,擔心他昨晚被人算計所中的毒有什麼麻煩。
“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盧劍飛早就注意到段月蕭了,隻是剛才一直沒機會說話。
“他是你薛大哥請來的段公子,神醫段月蕭。”
盧劍飛瞪大眼睛,十分震驚的問段月蕭,“你就是那個特別神秘,毒醫雙絕的段月蕭?”
“不準無禮!”盧劍齊輕喝。
段月蕭笑了笑,並不介意,隻是覺得這兄弟倆很有趣。
盧劍飛傻傻的看著段月蕭,自言自語一樣的嘀咕,“笑起來真好看…”
盧劍齊見段月蕭表情無異,轉頭看薛寒墨——傳說段月蕭性情詭異難測,這小子可別惹惱了他。
薛寒墨衝他搖頭,示意無妨。
段月蕭給盧劍飛診了下脈,發現隻是普通的迷藥,劑量大了些,應該是放在酒菜裏的。
盧劍齊讓盧劍飛仔細想想,昨晚吃飯的時候有什麼異樣?
盧劍飛也就二十歲左右,但跟段月蕭不同,他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活潑,根本就沒發現什麼問題。
“哎呀,那我睡半路上了,蘇喬豈不也是?”盧劍飛突然道。
盧劍齊皺眉,叫一個隨從去蘇府問問。
蘇喬是鎮上有名的才子,為人溫潤如玉,家世也好,書香門第,族裏還出過幾個狀元探花。
同為七柳鎮的名門,兩家關係自然也不錯,而且武林門派都有自己的產業和生財之道,定岩莊與蘇家也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
蘇喬與盧劍飛年紀相仿,一文一武,性格差異也大,不知怎麼的,兩人卻格外投緣,關係甚篤。
“哥,我得去看看蘇喬!”盧劍飛抓著盧劍齊的胳膊,十分著急。
盧劍齊無奈的看他,“林家那邊怎麼辦?現在都什麼時辰了,估計比武都已經開始了。”
盧劍飛繼續晃他胳膊,“我就去看看,蘇喬沒事,我馬上就過去了,很快的。”
“你呀,去吧。”
“嘿嘿,謝謝哥,薛大哥、段公子,等會見!”盧劍飛像得了特赦令一樣,飛也似的跑了。
盧劍飛走後,薛寒墨轉頭看盧劍齊,“你就這麼放他一個人亂跑?”
盧劍齊眼神冰冷,“對方既然是衝著我們來的,又怎麼能不給些機會呢?”
說完,盧劍齊衝空中一擺手,四周也沒見有什麼變化。
段月蕭低聲問薛寒墨,“他剛才幹嘛呢?”
薛寒墨微笑,“這世上有些影子,是活在暗處,別人看不到的。”
段月蕭挑眉,突然對盧劍齊很感興趣,
“既然你們先不走,要不要跟我去看比武?”
薛寒墨和段月蕭想了想,左右沒什麼事做,“好。”
……
比武的擂台就搭在林府門前的空地上。
四周有茶座,給到場的有頭有臉的客人休息。
盧劍齊他們一到,就有林府的下人引他們到一處視野非常好的茶座休息。
不一會,林員外就過來招呼。
林員外名叫林遠福,五十多歲,微微有點發福,穿著闊氣。
“聽說桑少當家的死了?劍飛偏巧也在那裏,沒什麼事吧?”林員外問。
盧劍齊輕描淡寫的說,“沒事,劍飛也是招人暗算,都是誤會罷了。”
“那就好,那就好”,林員外笑道,四外看了看,“劍飛呢?”
“回去換身衣服,一會就到。”
林員外點頭,和盧劍齊又客氣寒暄幾句,就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那老頭有點奇怪啊。”段月蕭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薛寒墨。
“哪裏奇怪?”
“不是說之前兩家都談婚論嫁了嗎?怎麼這麼疏遠?”
薛寒墨搖了搖頭,這林員外的確有些奇怪,好像不願過多與他們接觸。
“從他提出比武那天開始,一直都是這樣”,盧劍齊在椅子上坐下,“可能是有什麼打算吧。”
沒多久,台上的比武就開始了,下麵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
段月蕭看的實在無聊,他見過的高手無數,台上這些三腳貓功夫根本提不起他的興趣。
轉頭看了一圈,問薛寒墨,“哪個是林妙菡?”
薛寒墨看也不看的道,“沒在。”
“你怎麼知道?”
“林遠福也沒有專心看比賽。”薛寒墨又道。
段月蕭剛剛也看到了林遠福的舉動,他一直四外張望,好像在找人。
薛寒墨轉頭問左手邊的盧劍齊,“劍飛怎麼還沒來?”
盧劍齊搖頭,“已經派人去找了。”
等了一會,還是沒看到盧劍飛的影子,有個定岩莊的家丁從人群外進來,低聲在盧劍齊耳邊說了什麼。
盧劍齊的眉頭慢慢皺起。
“怎麼了?”薛寒墨問。
“蘇喬不見了,現在蘇府正到處找人呢,劍飛估計也找人去了。”
段月蕭一笑,“比起那個第一美人,你弟弟好像更看重這位蘇公子一些啊。”
此時比武還沒結束,盧劍齊也不好先行離開,隻能讓身後一個貼身護衛帶人分頭去找。
一方麵幫忙找蘇喬,一方麵找到盧劍飛讓他先過來比武。
隨著參選的人一個個被打下來,台上現在剩下一個紫衣青年和一個白衣青年在打。
紫衣的是常威鏢局的公子王君彥,白衣的是道陽門的少當家魏甘,王君彥已經打下去五六個人了,此時也明顯占上風。
林家的管家走到盧劍齊他們的茶座,低聲問盧劍齊,“盧莊主,我家老爺問二莊主怎麼還沒來?這比武要結束了。”
盧劍齊有些歉意的道,“劍飛有要事耽擱了,我已經派人去找了,請林員外海涵。”
正說著,就聽台下的觀眾一陣驚呼。
本來占上風的王君彥,不知為何突然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常威鏢局的人急忙衝上去,總鏢頭王岸生抱起自己的兒子,發現人已經昏迷不醒了。
抬頭憤怒的看著魏甘,“你居然暗算我兒!”
魏甘還有一些懵,剛趕到台上的道陽門掌門魏炅不悅道,“我道陽門光明磊落,剛才他們的比武大家都看見了,想必是令郎身有隱疾吧?”
“你…彥兒身體強健,剛剛也一直占上風,若不是遭人暗算,怎會如此?”
“二位別吵了,王總鏢頭,我看還是先送王公子去看大夫要緊。”林遠福走上台說和。
“我兒若有個三長兩短,我決饒不了你!”
王岸生狠狠地瞪了魏甘一眼,抱起王君彥,帶著人匆匆離開。
魏炅心裏也不痛快,問林員外,“林老爺,這擂台還打不打了?”
“當然打,繼續。”林員外回應。
直到比武結束,盧劍飛也沒出現,魏甘最終獲勝,成為林府的準女婿。
盧劍齊也不好再呆下去,打算去找盧劍飛算賬,心說,你小子還真講義氣啊,看你以後找誰哭去!
薛寒墨和段月蕭走在後麵,就見段月蕭輕笑。
“笑什麼?”薛寒墨問他。
段月蕭看著前麵盧劍齊的背影,悄聲跟薛寒墨說,“你不覺得很有趣嗎?本來談婚論嫁的兩個人,突然一個提出要比武招親,請來一堆人參選;另一個更絕,幹脆棄賽沒來。”
薛寒墨無語的看他——你這是幸災樂禍啊。
眾人先回到定岩莊,盧劍飛果然還沒回來。
盧劍齊增派人手出去找,然後與薛寒墨和段月蕭在前廳喝茶等。
段月蕭問盧劍齊,“你不親自去找?”
“不必”,盧劍齊看上去並不擔心,與段月蕭他們聊起了大漠一行的見聞。
……
盧劍飛來到蘇府的時候,就見門口的護院比平時少,一問果然蘇喬還沒回來,蘇府上下找了一早上了。
本來蘇老爺以為蘇喬在定岩莊住下了,這是以前常有的事,次數多了,蘇喬也就不派人回來報信了。
誰知道今早聽說盧劍飛睡在東門外,老頭覺得不對勁,趕緊派人去定岩莊問。
派去的人回來說,蘇喬昨晚沒在定岩莊,盧莊主去了七棵柳。
蘇老爺頓時慌了,將護院、隨從全都派出去找人。
盧劍飛一聽也慌了,蘇喬是個文弱書生,現在沒找到,不會是被人擄走了吧?或者是被人給害了?
盧劍飛越想越害怕,趕緊沿著蘇府往昨天酒館的必經之路,找去。
一直找到晌午,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也沒找到蘇喬。
盧劍飛的心裏又著急又悔恨,要是昨晚他能送蘇喬回府,也許蘇喬就不會失蹤了?
雖然理智告訴他,他自己也不知不覺中招了,沒法保護蘇喬,但還是陷入無盡的後悔自責中。
盧劍飛倚著一棵樹,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桑祁慘死的畫麵,他真的不敢想。
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害自己呢?蘇喬到底在哪?
他靠著樹,目光不經意的掃過河心一條緩緩遠去的小船。
盧劍飛突然驚起,沿著河道追出去。
剛才船屋棚的窗紗被風吹起,他看見裏麵一個淡綠色的身影,正是昨日蘇喬穿的那身衣服。
河中也沒有別的船,盧劍飛隻好沿河追著那船跑了好久。
在一個轉彎處,河道變窄,盧劍飛一個縱身,腳踏水麵借了下力,翻身落到小船的甲板上。
船夫被嚇的一愣,盧劍飛也不管他,喊了聲“蘇喬”,就掀開船屋棚的門簾。
裏麵的人也被他嚇了一跳,是個文弱的書生,卻不是蘇喬。
盧劍飛盯著那人身上的衣服,兩眼噴火,“你這身衣服哪來的?”
“我…剛才有個人讓我穿上這衣服坐船順流而下…等你。”那人見他要吃人的樣子,磕磕巴巴的回答。
盧劍飛皺眉,語氣不善的問,“你認識我?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不…不認識,那人說會有人上船問我這身衣服…”
盧劍飛眉頭皺得更深,難道那人一直在暗處盯著自己?“那人可有讓你帶什麼話?”
書生顫巍巍地遞了個紙條過來,盧劍飛打開一看:醜時三刻,七棵柳,獨自來見。
“那人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盧劍飛收起紙條,問書生。
“沒看見,他一直在我身後,用刀抵著我,等我轉過去已經不見了。”
“把衣服脫了!”盧劍飛命令道。
“啊?”那個書生一愣。
盧劍飛示意他身上的外衣,伸手,“還給我!”
書生趕緊將外衣脫下來給他。
盧劍飛讓船家靠岸,拿著衣服離開——看別人穿蘇喬的衣服,真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