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 鬼王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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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館不難找,畢竟在本地很有名,隨便打聽一下,就找到了。
這是一家異域風情的小店,古樸的招牌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兩個字“異居”。
薛寒墨看了眼牌匾——字寫得不錯,旁邊,段月蕭已經邁步走了進去。
店內的布置也充滿了異域特色,看來主人家是個外族人。
這菜館不小,此時正是飯點,坐滿了食客,小二將他們引到了二樓邊靠窗的位置。
“二位吃點什麼?”
薛寒墨問,“聽說你們這的烤羊腿很有名?”
“您說對了,我家的烤羊腿堪稱一絕,絕對讓您吃過難忘。”
段月蕭一聽來勁了,“一個烤羊腿,再上幾個特色的招牌菜。”
“好嘞”,小二樂嗬嗬的下去報菜了。
段月蕭拿起薛寒墨放在桌上的酒壇子,倒了一杯酒喝,“嗯,果然是好酒。”
薛寒墨看他那一臉陶醉的樣子,忍不住搖頭輕笑。
菜館上菜的速度很快,不多一會,菜就上齊了。
段月蕭看著色澤金黃,香噴噴的烤羊腿,心情大好,撕下一塊蘸了醬料,放到薛寒墨碗裏。
“墨墨,聞著好香,快嚐嚐。”
薛寒墨一愣,看他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怎麼第一塊放自己碗裏了?
段月蕭笑容燦爛的看著薛寒墨,等著他吃。
“你搞什麼鬼?”薛寒墨眯著眼睛看他。
段月蕭扁嘴,一臉無辜,“人家好心給你夾菜,居然懷疑我…你還怕我下毒不成?”
“你怎麼不吃?”薛寒墨可不會被他的可憐相蒙蔽。
“好吧,我承認是想讓你先嚐下味道,好吃我再吃。”段月蕭一副被戳穿心思的樣子。
薛寒墨才不相信他的話,但還是將那塊羊肉放進嘴裏,他倒要看看段月蕭搞什麼鬼。
“香而不膩,酥嫩可口”,薛寒墨對段月蕭道,“味道不錯,你可以放心吃了。”
段月蕭很感興趣的看著他,挑了挑眉,什麼也沒說,動手撕羊腿吃。
薛寒墨見狀也不問,繼續喝酒吃菜。
兩個人酒足飯飽,心情不錯的往回走,段月蕭突然道,“不如我們走近路吧。”
說著率先拐進一條無人的巷子。
薛寒墨跟在後麵,“你確定你認得路?”
“那當然。”
段月蕭話音剛落,突然巷子前後跑出很多黑衣蒙麵人,與昨晚偷襲連城堡的人穿著相同,都拿著刀,將他們堵在巷子中間。
薛寒墨一臉“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看著段月蕭。
“啊,怎麼被人堵住了?”段月蕭一臉吃驚,“墨墨,你要保護我!”
薛寒墨斜眼看他——你就裝,鬼才信你不是故意的。
其實薛寒墨早就知道有人跟蹤他們,在吃飯的時候,就有人一直監視。
隻是他不知道段月蕭是怎麼發現的,這人不會武功,卻異常的敏銳。
“我勸你們不要做無謂的抵抗”,為首的黑衣人道,“你們已經中了劇毒,呆著不動還能多活片刻,否則會立刻暴斃而亡。”
薛寒墨瞪段月蕭,難怪讓自己先吃了,原來是早發現菜裏有毒。
段月蕭感受到他的目光,無辜的看著他——你瞪我幹嘛?又不是我下的毒。
黑衣人看他們真的站在那不動,隻是互相瞪來瞪去,得意一笑,“什麼毒術一絕,還不是栽在我的手裏?哈哈哈…”
段月蕭也不介意,問那黑衣人,“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自己去問閻王吧。”
黑衣人說著就要提刀砍過去,被身邊的人攔下,“堂主,小姐說不讓傷他性命。”
“大好的機會怎能錯過?這裏我說了算!”黑衣人惡狠狠的道,隨後帶頭衝著段月蕭他們殺過去。
薛寒墨將段月蕭護在身後,不屑的看著近前的十幾個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都是高手,但是對薛寒墨而言還是差太遠了,很快便被他打翻在地,除了那個帶頭的,一個都爬不起來。
為首的黑衣人也受傷不輕,強撐著站起來,吃驚的看著薛寒墨,“你為什麼沒中毒?”
薛寒墨聲音冰冷,“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轉身就逃,薛寒墨身形一晃,擋住他的去路。
黑衣人再轉身衝著段月蕭而來,隻是他還沒到段月蕭身前,就被薛寒墨點住了穴道。
薛寒墨上前卸掉他的下巴,以免他咬毒自盡,轉身問段月蕭,“你怎麼不用毒了?”
段月蕭整理了一下衣袖,道“偶爾看別人打架也是蠻有意思的。”
“他們以為我們中了毒,是在剛才的飯菜裏?”薛寒墨又問,語氣卻是肯定的。
“是啊。”
“你知道他們下毒,為什麼不說?”
薛寒墨也不等他回答,轉身搜黑衣人的身上,看有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
“還是你已經偷偷將毒解了?”
“沒有啊,我隻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百毒不侵?”段月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薛寒墨無語,什麼事到段月蕭這裏,他都能說得理直氣壯。
薛寒墨在那個為首的黑衣人身上,搜出幾瓶毒藥,和一塊巴掌大的橢圓形令牌。
黑紅色的令牌就像幹了的血一樣,中間一個猙獰的鬼臉,下麵三個小字:屠割堂。
薛寒墨皺眉,將令牌遞給段月蕭看。
段月蕭一點都不意外,隻是嫌棄道,“真醜。”
薛寒墨看著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鬼王淵的人?”
段月蕭聳肩。
“那你還一個人在外麵亂跑?他們是衝你來的!”薛寒墨強忍著發火的衝動,“屠割堂都是死士,一旦接到命令,不達目的是決不會罷休的。”
段月蕭笑著看他,“怎麼,關心我啊?”
居然還有閑心說笑,薛寒墨轉頭,“我隻是怕你死得早,答應我的事辦不成。”
“放心,就憑他們?”段月蕭輕哼一聲,走出巷子。
其他的死士早就自盡了,也省的叫人來帶走,薛寒墨帶著唯一活著的那個頭目回到連城堡。
羅方穆看著“撲通”一聲,被扔在地上的黑衣人,一眼就認出了他的穿著。
“薛少俠,這是?”
薛寒墨將令牌遞給羅方穆,大致說了一下情況。
“正愁沒有線索呢,薛少俠真是幫了大忙了!”羅方穆趕緊道謝。
“慕堡主可是得罪了鬼王淵的人?”
羅方穆道,“不瞞薛少俠,最近鬼王淵活動頻繁,我們剛剛著手查探他們,遠華就出事了,真沒想到他們下手這麼快。”
薛寒墨點點頭,這鬼王淵多年盤踞在西北一帶,伺機而動,的確是中原武林的一個隱患。
別過羅方穆,回到院中,薛寒墨看見段月蕭的窗子開著,人正在窗邊寫著什麼。
走近一看,原來是在作畫,整幅畫中青色的石板路邊,開滿了如火如荼的血紅花朵,一簇一簇的,花瓣細長,有花無葉。
段月蕭剛題完字,“百般糾纏,奈何緣淺,不若此生兩不見。”
“知道這是什麼花嗎”段月蕭放下筆,開口問窗外的薛寒墨。
薛寒墨搖頭。
“紅彼岸,黃泉路上的死亡之花,花葉生生世世不得相見。”段月蕭撒了一把粉末到畫上,那幅畫就自己溶解掉了。
薛寒墨看得出他心情不好,雲淡風輕的表情下,掩藏著濃濃的傷感淒涼,似乎還夾雜著隱隱的怒意。
薛寒墨也不知道如何開解他,隻是隱隱覺得跟今天遇到的人和事有關,是鬼王淵的殺手?還是那個墨藍色衣衫的神秘人?
……
地牢裏,被抓回來的黑衣人藏在牙齒裏的毒藥已經取出來了,但是無論怎麼審問都不肯吐露半個字。
“你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羅方穆直視著他,“那個人是個女的。”
頓了一下,接著肯定的說道,“而且是我們誰都沒想到的那個人。”
黑衣人一僵,抬頭看羅方穆,終於開口,“你別想詐我,她…唔…”
話說到一半,黑衣人突然大口地吐血,死了。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看來應該不是自盡。
羅方穆歎了口氣,他的確是詐他,但是從他的反應可以看出,自己猜對了。
羅方穆心事重重的走出地牢,正遇上沈曼軒。
“怎麼樣了?”沈曼軒問。
“死了”,羅方穆看他,猶豫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得到的線索。
雖然知道內鬼是個女的,但是還不確定有沒有同夥。
“怎麼會?”沈曼軒皺眉,“有線索了嗎?”
“不是自盡,是被人滅口的,看樣子像是中毒。”羅方穆頓了頓,“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死了。”
“看來從他被抓,直到押進地牢的過程中,那個人跟他接觸過。”沈曼軒道,“而且是距離很近,否則很難辦到隻讓他一個人中毒吧?”
“很有可能,但也隻是我的猜測,還是讓段公子看看才知道。”羅方穆道。
沈曼軒點頭,與羅方穆一起去找段月蕭。
他們來時,段月蕭剛給薛寒墨診了脈,琢磨他體內的天生寒毒呢。
羅方穆講了一遍當時的情況和沈曼軒的猜測,“能不能請段公子去看一看屍體,到底是怎麼死的?”
“按照你說的樣子,應該是毒死的,這世上能不接觸就精準下毒的人不超過5個,很可能是直接接觸過的人。”段月蕭道。
薛寒墨對羅方穆道,“我帶他回來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與他近距離接觸過。”
羅方穆和沈曼軒對視了一眼,叫人去找來押送黑衣人去地牢的侍衛,隨後帶著段月蕭去看屍體。
段月蕭剛檢查完屍體,摘下手套,就看見去找人的那個家丁匆匆跑進來。
“羅副堡主,那兩個侍衛都死了。”
羅方穆一驚,“怎麼死的?”
“聽說他們之前還好好的,突然說不舒服就回房去休息一會,結果剛剛發現死在了房間裏,口吐鮮血。”
“應該是中了同一種毒”,段月蕭道,“通過吸入而中毒的。”
他接著道,“這種毒需要混在桐油中使用,而且隻能維持一炷香的毒性,所以應該是隨身攜帶的,羅副堡主可將所有人隨身物品檢查一遍,看看哪些剛塗過桐油。”
羅方穆一聽,趕緊命令下去,連城堡中所有人的隨身物品都要檢查,包括幾位當家。
兩個時辰後,管家將整個連城堡塗有桐油的、能拿動的東西全部收在了一起,還真不少。
段月蕭在上麵撒了些藥粉,道,“雖然這毒在桐油中一炷香之後便會消失,但是撒上這些藥粉,明日一早便能看出哪個上麵曾沾染過此毒。”
羅方穆點頭,派堡中高手嚴密把守,任何人不得接近。
一切安排妥當後,羅方穆才放心地陪段月蕭去給慕遠華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