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平了碧蘭的第二日，朱雀就放了袁兒出門。
    袁兒幾乎是一路遮遮掩掩縮手縮腳從後門悄悄來到月夫人的住處的。一進來就見著茜琴坐在後院的水井邊要取水澆花。
    她看見袁兒這麼匆匆地出現在她眼前，手一抖，水瓢都掉回了井裏。她有些理虧地站起身，不斷地擦拭著額間的汗珠，聲音是小心翼翼的，“你。。你回來了？”
    袁兒一時也是百感交集，她苦笑了笑，垂著眼角有點疏離地道，“我想見夫人，待一會就走。”
    “哦。。”茜琴感覺全身都激動地發抖，她輕輕揉著太陽穴，表情似喜似悲地變換了幾圈，哽咽地開懷笑了笑，“可是怎麼來得這麼不巧，偏生這會夫人陪著王爺出門去了。”
    袁兒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抹掉快要溢出的眼淚，“不礙事，我和你說也是一樣的。”
    茜琴拉著袁兒回到她們原來的小屋子裏，屋子裏的原先的布置擺設一點沒變，袁兒的床鋪也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的。
    茜琴倒了杯熱茶，一雙丹鳳眼有點黯然。她舊事重提，把茶端到袁兒麵前，有些僵硬地打趣道，“這一回請你喝好茶。”
    袁兒釋懷地笑了笑，接過盞子押了一口，“那日的事，恐怕茜琴你是另有苦衷。起初我氣上心頭，不肯原諒你和夫人，可後來細細一想，總覺事有蹊蹺。”
    茜琴勾下頭，“夫人恨你和喬覲越走越近，叫我來嚇唬嚇唬你，給你個教訓。”
    “夫人不相信我。”袁兒歎了口氣，“我這些年來，如此忠心不二，可惜原來夫人未曾記掛在心。“
    “你錯了。“茜琴急急地抓住她的手腕，”夫人不是不肯相信你，她是不敢相信喬覲。這些年，你也看得見喬覲對夫人的態度總是很冷漠。無論夫人和老爺用盡心思，三爺永遠是一壺煮不開的水，試問夫人怎能不有所忌憚？”
    “三爺對我很好。”袁兒忽然打斷她，清麗地勾起唇角，一臉幸福，“我們是兩情相悅的。”
    茜琴愣愣地看著她，眼底滿是遲疑。
    “袁兒你想沒想過，也許你隻是被他的假情假意騙了呢？”茜琴低低地警告道。
    “我想過。”袁兒咽了咽口沫，焦灼地對望著碧蘭，“可是虛情假意怎麼可能毫無破綻？三爺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我又怎能單憑一己臆想去否決他？我和他兜兜轉轉這些時日，我才真心覺得，有些緣分是根本躲不掉的。”
    她的笑容漸漸變得堅定了起來，她反握緊茜琴的手，“你去告訴夫人，是夫人一手帶大袁兒，養育之恩重如山，袁兒不能負了夫人。隻求夫人就多信袁兒這一回。回京之後，若是我順順利利嫁給了喬覲，絕對能保夫人一世平平安安榮華富貴。若是我錯了，夫人就權當我是一顆棄子，無須再理。我願交出當年師傅所授我的一切，這一回府就親授於你妹妹夢琴，她聰明伶俐，到時大可以取我而代之。”
    “你！”茜琴糾結地搖頭，哀聲質問道“你這是何苦，就為了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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