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瀾心驚肉跳的看著滿地狼藉的碗筷碎片和菜肴，不知道為什麼文龍會發那麼大的火氣。
    他感覺文龍的怒氣是衝著自己的。
    “對不起。”楊元瀾輕輕歎了口氣，輕柔的麵目對上文龍戾氣的臉孔：“如果是我做錯了什麼，我可以接受懲罰。”
    文龍沒有說話，鋒利的眼神直直看著楊元瀾，楊元瀾的話不但沒能讓文龍的火氣減退，反而增長起來。
    文龍帶著微笑，緊握的拳頭與劇烈起伏的胸口告訴楊元瀾，他在隱忍。
    “你怎麼會有錯？錯的人是我。”語氣看似平淡實則暗藏洶湧。
    “…對不起，我認錯，請王爺家法侍候吧。”楊元瀾起身九十度鞠躬，請示文龍的指令。
    對於怒火衝天的文龍來說，自己主動承認錯誤是沒錯的。
    “你沒錯，我說了你沒錯，聽不懂嗎？”楊元瀾的舉動牽扯了文龍煩躁的神經，一腳踹飛了桌旁的圓木椅子，椅子在楊元瀾的麵前飛過砸在了不遠處的柱子上光榮犧牲了。
    “…我們可以不吵架嗎？”楊元瀾沒有移開看著地上的視線，椅子會怎麼樣他早已料到。
    以前文龍對自己是不屑的，這段時間他開始對自己進行言語攻擊了。
    “怎麼？你覺得我現在是像個市井潑婦一樣在無理取鬧？”文龍騰的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楊元瀾麵前，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臉來看著自己。
    被蠻力抬起的下巴有些疼痛，楊元瀾搖搖頭，沒有說話。
    手上再用力幾分，依稀可以看見楊元瀾隱忍疼痛泛著淚花的雙眼。
    心中一軟，放開了楊元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楊元瀾扶住了桌子才沒有倒下，文龍的力氣大得可怕，下巴有種被他捏碎了的錯覺，麻麻的已經沒有知覺了。
    他好像哭，第一次有想哭的衝動，以前被下人欺騙，被弟弟們打罵欺負的時候，被父皇冷落誤會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指著他罵他是廢物的時候，他都堅強的沒有哭，他以為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哭泣了，沒想到在文龍麵前受了委屈，他會想哭。
    抹掉眼角的淚花，努力的展開了一個微笑，紅著眼睛慢慢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碗筷碎片。
    “啊…”好痛！
    “你幹什麼？”
    楊元瀾愣愣的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是拂袖而去的文龍。
    文龍直勾勾的看著他，怒氣衝衝的走過來，抓住他的手臂拉他起來，兩人麵對麵的站著，彼此對望著。
    文龍狠狠的瞪著楊元瀾，楊元瀾受不了他的狠厲視線頭微微底了下來。
    文龍沒好氣的拉起他的手，把楊元瀾受傷的手指放入口中為他消毒止血。
    怎麼會有那麼笨的人，連撿個碎片都能割刀手指。
    楊元瀾驚呼一聲：“啊！”他，他，他怎麼…怎麼會…
    “放開，很髒的。”紅著臉要抽回手，無奈被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楊元瀾的臉“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根——那是血啊，那麼髒，他怎麼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