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直言不諱，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看著子奇臉色的變化，他也絲毫沒有理會，不想解釋些什麼。
    “我是一個朝廷命官，你在我麵前承認你殺了人，難道就不怕被問罪嗎？”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難道，他就吃定了他一定會幫他掩飾他的罪行，所以他連解釋都省了嗎？殺人總得有個理由吧？可是，他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人是我殺的沒錯，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殺了人？我一個文弱書生，又怎麼有能力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進入戒備森嚴的穆王府殺人呢？”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既然要下那種狠手，他自然不會讓人抓到把柄，“殺人的，是木子龍的冤魂，可不是初來乍到，進京趕考的李天仇。”
    “子龍哥，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反正現在沒人知道是你殺了人……”
    “我從不後悔自己做的這個決定。從我殺的第一個人開始，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因為，他已經對報仇上了癮，看著他的敵人生不如死地活著，看著他們一個個痛苦地死去，他隻覺得大快人心。就算真如子奇所說，他的罪行終有曝光的那一天，那又如何？等到那天，他的所有敵人，都已經死光了，就算要他償命，他也不後悔，反正命就一條，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不管我怎麼說，你就是不肯改變你的主意？可是，勾心鬥角，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嗎？殺人，真的讓你那麼有成就感嗎？真的就能讓你感到開心嗎？”他看著他失望地說著，眼前的這個人，他早已沒有了心，有的隻是一副美麗的皮囊，和一顆被仇恨蒙蔽，嗜血的心。
    目送著子奇離去，天仇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拉著小香進門，乍看之下還以為他是真的什麼都不在乎，直接把子奇當成無關緊要的路人，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的樣子，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情。
    “把我房間隔壁空著的廂房收拾出來，去打一桶水，讓小姐沐浴。”一進門就吩咐下人開始忙活，子龍回到自己的房間取出一萬兩銀票，讓管家親自送去穆王府，又讓人去請裁縫來為小香量身，打算為她量身定製幾套衣服。
    “誒，小香，你別這樣。”轉轉悠悠吩咐了一切，才終於來到前廳，小香壓根就沒看到在場正閑著無聊呆坐著的某人，直接向天仇下跪，天仇連忙扶她起來，“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我就該把你救出來。你放心，以後隻要有我在，再也沒人敢欺負你，你隻要安心住在這裏就行了。”
    小香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說些什麼，眼淚一直掉著，也許是因為看到主子沒死感到開心，也許是因為三年來受了莫大的委屈，此刻終於得以發泄的原因。
    “沒關係，我們多的是時間，慢慢來，我會讓人醫好你的。你先去沐浴吧。”看著下人來稟報已經打好了水，他哄著她，把她推給他安排伺候她的婢女，即使小香總有些不安不肯離去，他也隻是安撫了一下讓她去了。
    長期以來受到虐待，渾身都髒兮兮的，總要洗幹淨才好。
    “嘖，怎麼？出去一趟，給我帶了個弟妹回來？”齊文樂瞅了他一眼好整以暇地問道。
    “按年齡來算，我比你虛長一歲，就算真的在外麵抓了一個媳婦回來，你是不是也該叫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