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上·龍鱗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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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與孔靈聯手,蕭左節節敗退,最後氣喘籲籲道:“我不是、不是來打架的。”
孔靈一肚子火都發泄完畢,神清氣爽道:“那你可以滾了,老子餓了。”
蕭左當做沒聽到,徑直走到了我的麵前,問:“你手上的仙丹,能賣給我嗎?”
他怎麼知道仙丹在我手上?我尋思了下,沒什麼頭緒,問:“你想要長生不老?”
蕭左搖頭:“不,我想用它來救我的未婚妻。”
“你未婚妻怎麼了?”
“她身子不好,並且……魂魄不全,我們即將大婚,她的情況突然變得糟糕,命懸一線,若三個月之內找不到續命的法子,就回天乏術了。”蕭左悲傷著說完,他掏一張空白支票道:“請你開價。”
容溪提醒蕭左:“既然魂魄不全,那個仙丹就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最多也隻能再拖一年半載,而且很可能會適得其反。”
蕭左搖頭:“我已別無他法。”
孔靈走過來,攬著我的肩膀道:“看在他這麼誠懇上門挨揍的份上,清淺你寫個一串電話上去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我一把推開他,從口袋裏拿出裝著仙丹的小盒子,遞給蕭左:“若真的能救你未婚妻一命,盡管拿去便是。”
蕭左猶豫了下,最終接過盒子,他鞠躬道謝,又對剛才的行為表示抱歉,最後帶著嘴角的淤青離開。
容溪看著我說:“這樣我豈不是白送賠禮了?”
“沒關係的,反正在我手上也沒用。”
孔靈肚子咕嚕咕嚕叫,他哀嚎:“清淺,你再不給我下麵,我就餓死了。”
我跑去廚房煮麵,隱約聽到客廳裏孔靈和容溪在說話,等我端著麵條出來,他們已經和普通朋友一樣,說說笑笑的。
當夜我睡孔靈的房間,在他露出陰謀得逞一般的笑容時,我狠狠踢了他一腳。
晚上,孔靈抱著我說:“清淺,我睡不著。”
我快睡著了啊!我鬱悶道:“那你出去跑步吧。”
“不要,你陪我說說話吧。”孔靈拽了拽我的頭發,“白菜沒死,我很高興。”
我翻了個身,“那你去隔壁的隔壁找他敘舊。”
“這麼晚了,明天吧。”孔靈雀躍道,“明天讓他變成龍的樣子帶我們飛一圈,肯定和坐雲霄飛車一樣爽!”
我聞言清醒:“不,你自己去坐吧。”
“清淺你到現在還恐高嗎?”
“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我覺得我有恐高的資格。”
“那你明天……”
“我明天要上學你忘了?”
孔靈一頓,“哦”了聲,便不再說話。
孔靈家離我學校不近,我必須早起,可這貨大清早像牛皮糖似的粘著我還有被子石頭不鬆開,當我看到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點名時,我火了:“你鬆開!”
孔靈最終拖了十五分鍾,我的火氣全沒了,反而淡定了,遲到嘛,我今後會習慣的,嗯,一定會習慣的。
吃完早餐,還有五分鍾,我起身,孔靈拉住我:“我們送你。”
我挑眉:“你……們?”
小寒和璃夏叼著土司齊刷刷看向容溪。
同樣吃好早餐的容溪笑得如沐春風:“對,我們。”
……
接下來的五分鍾,我享受了三百六十度超高速無安全措施的“雲霄飛車”。
嚇得我連尖叫都做不到了,隻能扒著孔靈的衣服縮他懷裏瑟瑟發抖。
孔靈這貨還不怕死地張來雙臂,哈哈大笑,騎在化龍的容溪背上大喊:“真刺激啊!”
小寒趴在龍背上,護著恐高的璃夏,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笑。
容溪發出一聲長嘯,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我到學校的時候腿都是軟的,怎麼進的教室都不知道,一整天都魂不附體精神恍惚,我發誓,以後隔天要上學的話,死也不住孔靈家!
容溪在孔靈家住下了,雖然雲際住過的房間一直空著,但孔靈卻重新騰了空房給容溪,或許他堅信著,雲際會回來吧。
關於容溪是蛇是龍的問題,我很好奇,他也沒有避諱,告訴我:“鯉魚跳龍門後,本質上還是鯉魚,就算我如何修煉,與海裏的龍族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不能呼風喚雨,而且入不得海,隻能在山中的水潭裏泡著。”
龍族不受任何法則的拘束,狂傲不羈,自由自在地翱翔著,就連天神都奈何不了他們。
不可一世慣了的龍族,是不會接受容溪這樣的“山寨”貨的。
不過孔靈是這麼安慰容溪的:“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兄弟,管你原來是什麼,長出龍角龍鱗龍爪,你就是龍,誰敢說不是就揍得他爹媽都認不出來。”
“……”他這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虧得容溪沒吐槽,忍著笑收下了。
因為有了“超高速便捷不耗油”的容溪牌“快車”,我回家省了一筆錢,不過我覺得多來幾回,心髒病得嚇出來。
爸媽看我一臉鐵青的回家,還以為我病了,嘮叨了很久,讓我鬱悶不已。
好不容易落得個清閑,我在家裏翻找一通,最後在倉庫找到了小時候的玩具箱。
“你找這些東西做什麼?”媽媽不明所以看著我在各種兒童玩具裏翻來翻去。
我埋頭苦找一番,終於從裏麵拉出了一條墜子。
“這是什麼?”媽媽問。
“……告別的禮物吧。”我想了想,如此回答。
墜子通紅沉重,有著玉質的光澤,是一片精致的扇形吊墜,兒時的我丟三落四,好在媽媽有幫我收起來。
這是一片龍鱗,一條少年龍送我的龍鱗。
已經記不得是幾歲的事情了,反正是記憶模糊的歲月裏,家附近搬來了一戶奇怪的人家,母子二人,兒子有些一頭火紅色的頭發,格外顯眼。
當時,大人們都不讓我們靠近這個看上去像不良少年的男孩子。
在他們搬來有一個多月後,我無意中聽到了那個少年的媽媽在喊:“阿笙,吃飯了。”
那個少年,叫阿笙。
阿笙的脾氣很不好,附近的人家都知道,因為他經常在家裏砸東西,以至於家具公司的人出沒頻繁。
可是他母親對此習以為常,也沒怎麼訓斥自己暴躁的兒子,這讓街坊鄰居的閑言碎語多了起來。
我上下學的畢竟之路就是阿笙家門前的花圃,阿笙的母親種了很多的鬱金香。
黃昏時分,橘紅色的柔光下,那些鬱金香鑲嵌上淡淡的金邊,非常好看。
有時候我就會因為蹲在花圃前麵忘記了回家的時間,被媽媽數落。
所以阿笙的母親認識了我,甚至有邀請我進屋去吃過點心,他們家的家具一直是全新的,而且沒有花瓶一類易碎的物品,鍋碗瓢盆都是耐摔的不鏽鋼或者塑料材質。
阿笙對小孩子是沒脾氣的,不過也沒什麼好話,他頭一回對我說的是:“小孩子太晚回家是會被吃掉的。”
我雖然年紀小,可沒有小到會被這種話唬住的地步,自然是麵不改色繼續吃點心。
阿笙與其說是暴躁,倒不如是傲慢,他對於“人類”這個種族的歧視不止一點點,比如說我膝蓋磕破了,他就會冷嘲熱諷來一句:“真是脆弱不堪,摔一跤就能出血,摔重點就直接死了吧?人類,真是可悲的物種。”
這時候,阿笙的母親就會皺眉道:“別嚇著孩子。”
“你看這小破孩像是嚇到的樣子嗎?喂,把我的那份點心吐出來!那是我的!”阿笙暴跳如雷的時候,瞳仁都會變紅,可嚇人了。
除了動不動就暴怒這一點,阿笙還是很熱心腸的,就我摔破膝蓋的那次,是他給我騎著脖子送我回去的,我還拔了他頭上好幾根漂亮的紅頭發。
在把我交給爸爸時,他咬牙切齒瞪著我:“再拔我頭發,我就把它們全塞你嘴裏,讓你咽下去!”
於是我把頭發還給他了,可是他很嫌棄地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