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靈醒了以後，踹門而出，陰森森地走到我麵前，甩給他大哥一道淩厲的目光。
    “起床氣真大。”孔修說，“脾氣這麼差小心弟妹嫌棄你。”
    孔靈坐在我身旁，一瞥邊上坐得端端正正的小寒，問他：“你不累嗎？”
    一直挺直腰板的小寒搖頭：“不累。”
    “……”孔靈懶得理他，拿了茶幾上的香蕉剝開吃。
    不多時，客廳中央的地板上浮現出一個光圈，孔靈眼疾手快扔了香蕉皮進去。
    “孔靈！”孔蒼嗬斥。
    “爸……”孔修看著自己老子頭頂著香蕉皮出場，想笑又不敢笑。
    剛回屋換衣服的孔疏出來，一看孔爸爸的造型，愣了下，用眼神詢問孔修：發生什麼事了？
    孔修看了眼孔靈：你覺得能有什麼事？
    除去頭頂的香蕉皮，孔爸爸還是很帥氣的，一手雲際一手璃夏，拎得穩穩的，落地以後分別扔給最近兩個兒子。
    於是孔修接住了雲際，孔疏抱著璃夏問：“這是誰？”
    孔爸爸把香蕉皮扔進垃圾桶，一句話都不說，直接走出了客廳。
    “璃夏怎麼樣了？”小寒跑去問璃夏的情況。
    “不怎麼樣。”
    在光圈快消失之際，孔悠跳了出來，孔家五個兄弟到齊。
    孔悠向小寒解釋“不怎麼樣”的意思：“法眼使用過度，視力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身上沒有外傷，不過在山裏折騰了兩天，體力透支，需要補充能量，等他醒了吃點東西就能繼續活蹦亂跳了。”
    “那就好。”小寒小心地從孔疏手裏接過璃夏，怯生生地問：“他睡哪裏？”
    孔疏轉身帶路，孔修走進裏屋，估計和扔孔靈時一樣把雲際隨便扔哪個房間去了。
    孔悠抓起孔靈的手，看了下他的傷勢，孔靈不躲不閃，無視孔悠，遞給我一隻蘋果，說：“削皮。”
    無奈，我隻能拿起水果刀把蘋果皮削了，再遞給他。
    孔靈開始啃蘋果，孔悠看完他的傷，望著我說：“盡量別讓傷口碰水。”
    “我會注意的。”孔靈肯定不理他二哥的話，隻能我來“聽醫囑”了。
    雲薇過來，看到多出來的幾位，也不驚訝，對著一屋子人道：“我做了飯，一起去吃點吧。”
    這是孔蒼的未婚妻，也就是孔家未來的主母，她的話還是很有份量的，所有人都移步去餐廳。
    雲薇廚藝絕對是一流的，她的刀功火候簡直是專業水準，我吃得筷子都停不下來。
    孔修邊吃邊讚揚：“大嫂的廚藝真好！”
    雲薇回他嫣然一笑，不疾不徐地給孔蒼盛湯。
    小寒把吃的拿去璃夏房間，等璃夏醒了，讓他能第一時間吃飽飯。
    而我們這邊，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響，基本就是安安靜靜，無比壓抑。
    孔修吃著吃著就開始找話題：“大哥，你私奔這麼久，媽都快急死了，帶大嫂回家一趟吧，她現在也不反對你們了。”
    孔蒼回他一個悶悶的：“嗯。”
    “這樣今年你們就能結婚了。”孔修自說自話的本事和孔靈不相上下。
    孔爸爸卻開口了：“婚期確實要敲定了，老爺子在催。”
    “爺爺想抱曾孫嘛。”孔修理解道，不過他眼珠子一轉，盯著孔靈手腕上的繃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孔靈啊，你多大了？”
    孔靈回應是一記白眼。
    孔悠似乎知道孔修的心思，直截了當道：“當時雲際重傷，不能再放血，如果沒有他，就破不了陣。”
    “……”我好像明白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