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鬼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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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整整一下午都在教育小寒,我和孔靈在片場,百無聊賴地看著導演忙活。
蘇雲和歌謠在人造的傾盆大雨下擁吻,場麵唯美傷感,我打了個噴嚏,這分明是在找罪受!
等導演喊停,這才有人給他們裹毛毯送熱茶。
“歌謠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歌謠身旁站著的,是女二號吧。
歌謠撐著頭說:“好像有點感冒。”
女二號立馬給她去拿藥。
我已經坐凳子坐得腿麻了,孔靈和幾個群演一起鬥地主,玩得很開心。
那個女二號拿藥回來,我眼睜睜看著她絆到地上的電線,摔了個狗吃屎,那個燈架直筆筆往她身上砸。
“小心!”我大叫。
蘇雲往地上一撲,和女二號在地上滾了兩圈,整個片場滾起漫天煙塵。
“怎麼了怎麼了?!”導演副導演製片人全跑來了。
蘇雲扶起女二號,說:“燈架倒了。”
女二號哭哭啼啼道:“我、我就給歌謠姐拿感冒藥,我……”話還沒說完,人就暈倒了。
然後導演把歌謠喊過來,訓斥道:“不就淋了點雨,還感冒了,你有這麼嬌弱嗎?拍之前就說了,怕苦就別接這活,還讓別人給你拿感冒藥,你自己沒手沒腳嗎?她要出事了,怪誰?!”
歌謠臉色差到了極點,彎腰鞠躬道歉,濕淋淋地走了。
孔靈塞給我一張符,給我使了個眼色,我跟上歌謠,扶著她。
“是不是覺得我很過分?”歌謠問。
我沒什麼感覺:“演藝圈的事情,我們這些觀眾不會理解的。”
歌謠笑了一下:“我剛出道那會兒,也覺得這種事情和我沒什麼關係,可大紅大紫過後,什麼髒水都潑過來了。”
送歌謠回到房間,我把符紙燒了和水裏,端給她:“這個味道不怎麼好,你喝了以後會感覺好一點。”
歌謠喝完就去洗澡了,沒幾分鍾就聽到她的尖叫。
我進浴室一看,她跌坐在地抱著頭,嗯……沒穿衣服。
她說:“有人頭,一個嬰兒的頭!”她哆嗦著指向浴缸:“裏麵好多血……”
我看著冒著熱死的洗澡水,幹幹淨淨,水麵飄著一隻黃色的鴨子。
“沒事了。”我輕拍她的背,“穿上衣服,我們出去說。”
出了浴室,歌謠麵無血色,她疑神疑鬼的模樣有點精神病患者的前兆,看得我不由憂心,這不是要瘋了吧?
我打客房服務電話,讓他們送熱牛奶和晚餐上來。
歌謠窩在被子裏,她渾身冰涼,焦躁不安。
房門被敲響,我去開門,歌謠卻抓住我的手:“不要!不要開門。”
敲門聲仍在持續,可能是送餐的人,我大喊“等一下”,安撫歌謠:“我去拿吃的,你需要吃點東西。”
歌謠裹著被子縮成一團,我走到房間門口,沒有開門,門縫處淌進紅色的液體,我暗道不好。
歌謠沒有聽到我打開房門的聲音,問:“怎麼了?”
我說:“沒事。”然後一鼓作氣打開門,什麼都沒有?!有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腿,低頭一看,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露出猙獰可怖的笑容,抬頭看向我。
“……”我這時候大叫,歌謠會被嚇死的。
於是我走出去,關上門,蹲下來和這個鬼嬰交談:“小朋友,你為什麼要嚇裏麵的姐姐?她哪裏得罪你了?”
鬼嬰沒有理我,抓著我的手指用力,快掐進我皮肉裏了,我不得不在走廊上喊:“青柳!小寒!”
他們從一個房間奔出來,小寒看到我腳邊的鬼嬰,變回原型,鬼嬰嚇得大哭,把手指頭算掐進我肉裏了,疼得我站都站不住。
小寒撲過來,鬼嬰就消失了。
青柳在我腿上摸了下,傷口消失,痛楚也一並消除。
孔靈得知我受傷的事情,火冒三丈,當即就要招天雷。
“你要把我們一起劈死嗎?”我讓他冷靜,“現在要弄清楚那個鬼嬰和女鬼是什麼關係?”
孔靈眨巴眨巴眼睛,道:“母子關係。”
“啥?”我被嚇到了。
“那個鬼嬰,是崔依依未出世的孩子。”孔靈說。
“你怎麼知道?”我豎起耳朵聽八卦。
孔靈這一整天在劇組裏晃悠,打聽了不少事情。
崔依依未婚先孕,她身為一線明星,這件事自然不能暴露,孩子的父親也不知道是誰,她一死,一屍兩命,肚子裏的孩子心有怨恨,就成了鬼嬰。
為了崔依依的名聲,公司封殺了這個消息,沒有讓人知道孩子的存在。
“難怪他要來找歌謠。”我明白了,“原來是為了他的媽媽抱不平。”
“他不能久留,不然會死很多人。”孔靈如是說:“鬼嬰不懂冤有頭債有主,他看到你幫著歌謠,所以會傷了你。”
“……”我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孔靈在歌謠房間裏布陣,又在她額頭畫了凝神符,她起碼能安安穩穩睡一覺了。
蘇雲找孔靈了解情況,得知真相,唉聲歎氣:“那個孩子是無辜的。”
孔靈說:“如果他害了人,就是死有餘辜。”
那天晚上,孔靈在陽台抽了一晚上煙,沒有心思睡覺,或許他也在思考,如何對待那個鬼嬰。
我蒙著被子逼著自己睡著,隻有養足精神,才能麵對充滿未知的明天。
大清早,孔靈就出去了,我還在刷牙呢,就有人敲門,孔靈有鑰匙,我從貓眼看出去,是昨天暈倒的女二號。
我以為她敲錯門了,結果我一開門她就竄了進來,東張西望地問:“那個……孔天師呢?”
我回答:“他出去了。”
女二號神色慌張,抓著我的手說:“你能幫幫我嗎?”她手指都不利落了,扯了好久才把身上的披風扯開。
我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驚訝:“你……”
“我沒有懷孕!”她著急得直跺腳:“我昨天晚上夢到有個小孩要鑽進我肚子裏,一覺醒來肚子就這樣了。”
我摸摸她凸起的小腹,告訴她:“可能吧,有個鬼嬰跑你肚子裏去了……”
“你說什麼?鬼嬰?!”她一副又要暈過去的樣子,我連忙扶她坐下,“沒事沒事,他可能隻是懷念在子宮裏的日子了。”
女二號捂著肚子哇哇叫,嚷著她還要拍戲還要嫁人,讓我務必想辦法之類的,我頭疼地打孔靈電話,可是無人接聽。
這個節骨眼,他上哪作法去了?!
我就開始和女二號嘮嗑聊家常,問她對崔依依的事情知道多少。
“哼。”女二號冷哼一聲,說道:“那個女人有什麼好說的,她就是賤,不讓她當女主就尋死覓活,以前她拍的那些戲,都是用這種手段搶來的,這次倒好,弄假成真,這就叫報應。”
我看她中氣十足,還滔滔不絕說著娛樂圈的八卦,就給她倒了杯水,讓她說個過癮,總比又哭又鬧的好。
孔靈帶著早餐進門,看到房間裏多了個人,一愣。
就在他愣住時,女二號跑上去淚眼婆娑道:“孔天師,你可一定要幫我呀!”
孔靈退後一步背貼著門:“這位美女你冷靜點,我有女朋友的。”
我笑噴:“別貧嘴了,那個鬼嬰可能跑她肚子裏去了,你給看看。”
孔靈把早餐放桌上,讓我趁熱吃,又讓女二號躺下。
我喝著豆漿,看他兩指貼著女二號的肚皮繞著胎兒的輪廓畫了一圈,挑眉道:“這好像不是那一隻。”
我差點被豆漿嗆著:“什麼意思?”
孔靈看了我一眼,回答:“不是昨天傷你的那隻,這隻比較溫和,”
“能把它除掉嗎?!”女二號跪在床上,楚楚可憐。
孔靈搖頭:“目前隻能將其轉移。”
女二號頹然道:“我還要拍戲,總不能挺著肚子啊!傳出去我還活不活了?!”
沒過多久,女二號望著我:“你能幫我嗎?”
孔靈擋在我身前,警告女二號:“你敢打她的主意,我就助你輪回!”
女二號馬上乖乖閉嘴,從床上爬下來,撿起披風,灰溜溜地回去了。
我感歎:“任憑你千嬌百媚,怎奈郎心似鐵。”
孔靈腆著臉貼過來:“清淺呐,你要是肯對我千嬌百媚,我就是百煉鋼也化為繞指柔了!”
我溫溫柔柔給他一個字:“滾。”
孔靈華麗麗在地板上滾了一圈:“真是的,我可是很搶手的……都不知道把我栓牢一點。”
“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我托著下巴,坐椅子上看他耍寶,“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孔靈滾回來,一隻手撐在扶手上,我一抬頭,他的額頭和我的相碰,我正好看進他的眼底,無盡的黑。
“你是我的。”孔靈舔舔嘴唇,又舔了舔我的嘴角,我口齒微張,尚未來得及發表一兩句關於人際界限的言論,他的舌頭就探了進來。
我們很少這麼激烈地親吻,因為他一直很有分寸,不會越界。
可是我們都沒有在意,女二號走的時候有沒有關門,以至於小寒在門口站了整整五分鍾,才問他身邊的青柳:“他們在幹嘛?”
我還暈乎乎的,聽到青柳的聲音:“人類也有發情期的。”
我真想吐槽,你的發情期才在大冬天呢!
孔靈抹了抹嘴,瞪他們:“看什麼看!沒看過情侶接吻啊?!”
青柳和小寒讓開,他們的身後走出了蘇雲和歌謠……我恨不得找地縫往裏麵鑽,什麼情況,怎麼都來了!
蘇雲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說道:“我們來請教鬼嬰的問題。”
孔靈就把女二號的事情說了一遍,蘇雲與歌謠麵麵相覷。
“那個崔依依有高人相助,她能在我們的圍困下逃脫,可見一斑。”孔靈以此推論。
青柳補充:“不是凡人。”
一屋子寂寥無聲,空氣凝重得令人喘不過氣,迷霧重重,一個女明星的死一石激起千層浪,把我們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