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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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2
一縷陽光映在桌邊,碟中白嫩的包子散發著淡淡的熱氣,一旁碗中粘稠的米粥隱約飄散著一片淡黃色的花瓣。
床簾微微掀開,被角下露出一隻白皙的手臂。何睿安穩的躺在床上,衾衣的領口敞開,白皙的胸膛上散落著點點櫻紅,修長的指尖微微動了動,身側露出大片的空隙。何睿翻過身體,將麵容埋在被子中。
裕凜推開房間,他看見被子間的隆起不禁搖了搖頭,走到床邊俯身坐下,“何睿該起床了。”裕凜輕聲喚了一句。
但他看見床上的人仍沒有半分反應,挽起衣袖將手臂伸入了被中。何睿的肌膚異常白皙柔滑,指尖順勢劃過他的胸膛,裕凜不經意觸碰到了一粒硬物,他的身體一顫猛的收了手。
何睿抬頭看見裕凜耳邊爬過的斑斑緋紅,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看著裕凜投過的視線,忙埋進了被中。
裕凜拉過何睿身上的被子,強行將他扶了起來,“不早了,起來吧。”
何睿不情不願的拿過一旁的衣衫披在身上,他低頭係著腰間的帶子。
“接連趕了幾日的路,你是覺得有些疲憊了嗎?”裕凜接過何睿指尖的衣帶,這幾日他們皆坐在馬車上,未消耗太多體力,裕凜休息一夜後便覺得神清氣爽,但他沒想到何睿竟如此疲倦。何睿的武藝高強,按理不應如此,裕凜猛然想起昨夜之事,眼中有些歉意。
“對不起,我昨日不應該那般不顧惜你的身體。”裕凜撫在何睿肩上的手更輕柔了一些。他一時情動難已,竟也忘記了何睿接連多日的舟車勞頓之苦。
“我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剛才就是忍不住睡得久了一些。”何睿忙開口解釋道,他原想借機推脫今日之行,但沒想到裕凜竟會如此自責。
何睿能看到裕凜情動亦然很高興,又怎會在意身體上的勞累。但倘若他不說清楚,他擔心裕凜因顧惜他的身體而一直隱忍著。
裕凜看著何睿白皙的麵色未有什麼大礙,緩緩放下了心。情事多傷身,他以後還是盡量抑製一些。
何睿看著裕凜俯下身為他穿靴襪,心中一片暖意,他忙按住了裕凜的雙手,“我自己來就好。”
何睿抬頭看見刺眼的陽光心知此刻已經不早了,但他真沒想到他閉上眼睛竟會睡得那麼遲,“王爺您想吃吧,不用等我了,餓久了會傷胃。”
“好。”裕凜雖是答應了,仍走到一旁的水盆邊,擰幹了被浸濕的帕子。白皙的手背上落著顆顆水珠宛若清晨葉間的露珠一般。
何睿接過拭擦著麵容,“王爺是第一次服侍別人吧。”或許世上還不敢有人公然接受裕凜的侍奉。
“你不用擔心,我過去從未觸碰過任何人,你是第一個。”裕凜看著何睿的麵容鄭重的說,他自幼便對感情之事甚為淡漠,如今他有了小靜也不用被迫考慮哪些事情了。
何睿嗤的一聲笑了,眉眼間片片柔意,或許世上能如裕凜一般的人真的不多了,他也算是撿到寶了。
“你不相信我。”裕凜握住何睿的手腕,他不是那些出生豪門的紈絝子弟,他也絕不會像他們那般放縱自己。
“我信您。”何睿握住裕凜的手腕,否則裕凜也不會對情事那般一竅不通。“我們去用飯吧,不然一會粥該冷了。”
裕凜有些迷茫的看著何睿,他不過是說了兩句話也未過多解釋什麼,就讓何睿相信了。
何睿俯身盛了一碗粥,他看著白米間的片片花瓣,眼中有一絲驚異,他沒想到還能在喝到兒時喜歡的味道,“竟然是桂花粥。”
“倘若你喜歡我讓府中的廚子將桂花收集起來,曬幹了留著做粥用。”裕凜拿起白軟的包子咬了一口,餡的味道略有些重,他還到不至於不適。
“王爺可以嚐嚐看,很好喝的。”何睿舀了一勺喂向裕凜嘴邊。
裕凜咽下口中的粥,喉嚨中回蕩著一絲淡淡的清甜,他微微點頭。何睿又接連喂了幾勺直到粥碗見底。
“一會用完飯我們就去將軍府看看吧。”裕凜向窗外望了望,天氣還不錯,“我記得暗影說將軍府好像就在這條街上,距客棧並不遠。”
何睿的麵色有些暗淡,他放下粥碗微微低下了頭,府中人待他的態度比裕凜想象的要差上很多,他不禁擔心看到裕凜失望的眼神,更懼怕聽見家丁的斥責聲,他甚至寧願永不回此地。
但裕凜已經將他帶回來,更不可能不到府門前看一眼,他就算跑得了今天也逃不過明日,越遲他就越不能早一點見到孩子。
何睿點了點頭,咬了兩口手中的包子便放下了。
“是不合胃口嗎?”裕凜看著何睿並沒有吃多少,何睿自幼在這裏生長也沒道理吃不慣這的飯菜。
“我沒事。”何睿搖搖頭,他心中有事顧慮自然吃不下了。
“你是不是。”裕凜看向何睿平坦的腹部,猛然想起大夫的叮囑,何睿孕育過孩子不足一年,身體尚未恢複好,不易再次有孕。
何睿看著裕凜緊張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麼,有些哭笑不得,“小靜隻是意外,我根本沒有可能那般容易有的。”況且裕凜才碰過他幾次。
倘若沒有小靜的存在,或許他們早就分道揚鑣了,更不可能會在一起相伴一生,何睿心中暗暗感謝著上蒼的恩賜。
“回去的時候記得找大夫取些藥,以後一定要小心一些。”裕凜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曾經他都沒有在意過,幸好何睿的身體並無大礙。
何睿擔心裕凜顧慮他的身體,拿起桌上的包子麻木的吞了下去。男人孕子實為艱難,就算他不服藥,他們也不一定很快可以有孩子。
“我們走吧。”何睿緩緩起身,既然是殘酷的事情,他還是早一點麵對為好。
裕凜隨著何睿一起走下樓梯,立刻被集市中來往的百姓包圍了。何睿聽著絡繹不絕的叫賣聲,有一絲熟悉之感。
裕凜憑借著印象中的地圖在擁擠的百姓間緩緩前行,走了一大段後衣著樸素的平民漸漸稀少,裕凜看著周圍的環境,眼中有一絲詫異,“不應該啊,我記得將軍府就在這裏。”
“您轉身看一眼。”何睿看著裕凜茫然的神情,心中一陣無語。
裕凜回身看見高高掛起的牌匾上碩大的幾個金字,“我果然沒有走錯。”
裕凜握著何睿的手向前走去,何睿眼中有些畏懼退縮了幾步,裕凜輕拍了拍他的手,“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何睿搖了搖頭,他就擔心裕凜會被那些諷刺的話語氣得七竅生煙。
裕凜伸手敲了敲鐵門,許久一個家丁跑了出來,他看見裕凜的麵容陌生,但身著錦衣華服,言語間不禁客氣了一些,“公子,您找誰。”
“何睿回來了。”裕凜側身讓開露出身後的人。
“二少爺不是已經死了嗎。”家丁看著麵前活生生的人,眼中猛然升起一絲恐懼。
“何睿還活得好好的,叫你們管家出來說話。”裕凜的麵色有些不悅,厲聲嗬斥道。
家丁連忙轉身跑進了府門。
何睿輕輕晃了晃裕凜的衣袖,他聽見家丁的話,心已冷,便知他根本沒有再踏入的必要了,但卻被裕凜的眼色製止住了。
頃刻,一個中年人走出府門,他看著遠處的何睿蹙了蹙眉頭,“二少爺被俘虜,已在牢獄中自盡身亡,你有事何人敢在此冒充二少爺。”他沒想到何睿竟還活著回來了,倘若何睿歸來說出那些秘事,大少爺豈不會身敗名裂,如今他唯一能做到的便是否認何睿的身份,縱然對二少爺甚為不公,但遠遠及不上整個何府的驕傲。
“何睿一直活著,你又是聽誰所說他已經死了。”裕凜直麵管家鋒利的雙目,何睿對家鄉甚為期待,聽此話豈不寒心。
“何家將士性情忠烈,絕不可能在大牢中忍受屈辱苟活下來。”管家冷冰冰的看著何睿,老爺上奏朝堂已經給了何睿烈士的封號,如今他又活著回來做什麼。
“何睿在牢房中沒有受到任何屈辱,”裕凜重重的說,就算換做其他主將也不會虐待俘虜。
“何睿離府一年多生死未卜,如今看到他回來了,你們為什麼對他的身份如此質疑。”裕凜未想到管家的話語竟如此冷淡,他還以為府中的人會高興的將何睿迎接回去。
“你是何人竟然在將軍府門前大聲喧嘩。”管家擰眉看著裕凜俊美的麵容,身上散發著不凡的氣質,他不知麵前的人是何等人物,但還是避開不必要的事端為好,“來人,將他們給我趕出去。”
一群人家丁拿著棍子衝了上來,裕凜用力握緊拳頭指著管家,“何睿為何府付出良多,你們竟如此絕情。”
何睿伸手擋住落下的棍子,拉著裕凜離開了府門前,何家人的冰冷無情,他早就知道,不過是他看著裕凜眼中的迫切希望,不忍心提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