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氏。
    “叩叩。”
    “進。”簡短而不容置疑的沉著男聲。
    得到允許，沈秘書端上茶水走進總裁辦公室，“總裁，這是你要的咖啡。”
    “嗯。放下吧。”聶牧流頭也不抬地批閱文件。
    “還有，這是需要你馬上簽字的文件。”沈秘書把手裏夾著的一份文件遞到他麵前。
    聶牧流終於從一堆文件裏抬起頭來，接過文件，背隨意地往後靠，翻了翻幾頁，了解清楚裏麵的內容，確認無誤，然後抬筆，在文件的最後一頁唰唰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今天下午還有什麼排程？”把文件交還給秘書，繼而繼續工作，隨口的問道。
    秘書專業性地回答：“總裁下午4點要去皇家視察。”
    “知道了，下去吧。”
    “是。”
    秘書默聲關門出去後，聶牧流這才抬起頭來，有點煩躁地扯了扯衣領上的領口，啪的一聲，慵懶地扔掉手上的筆。
    疲累地揉了揉太陽穴，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透過玻璃望著外麵一望無際的世界。
    “於檸檬……”
    唐璟站在落地窗前，薄唇輕喃溢出，僅僅隻是一天的時間，他就如此想她。
    而此時的於檸檬——
    休假了一天，來上班的於檸檬一大早心情高興的飛上天了。
    “什麼？！你有零殿下的入場票了？！”前台，小若誇張的驚呼響徹整個酒店。
    “嗯哼。”我很囂張的輕哼。
    “怎麼弄到的？！怎麼弄到的？！怎麼弄到的？！”要知道，零殿下的演唱票可是有售限的！頭兩天搶不到就沒有了，因為這是零殿下規定的，人數不能超過他說的。
    “哎呀，這是甩頭強項莫，我都快被你搖的風中淩亂了！”我甩開她搖晃的手，雙手捧起自己可愛的俏臉，兩眼冒桃星地陷入滿腦子都是自家男朋友的帥氣模樣。
    下了班——
    “好消息好消息！”街邊路攤，一個纖細而在風中淩亂的女子拿著個擴音喇叭，對著周圍的行人賣力吆喝：“陽光火辣辣炙烤著我們熱情的心，懷著一腔熱血的胸懷，聽天籟歌音溫暖你的靈魂，讓一切都歸零！零殿下‘時光，聽我訴說’演唱會門票，一百大洋！聽著！隻要一百大洋！就可以與零殿下零接觸！”
    我手舞足蹈誇張地揚起手裏的一大把畫麵極美的演唱會門票，一副潑辣的模樣賣著廣告。
    “零殿下？”
    “不會是那個傾國傾城，漫畫王子轉世，聽他唱歌會讓人飛天，帥的一塌糊塗風靡全國的當紅歌手——”路過的行人花癡地捧臉異口同聲地尖叫——“零殿下？！”
    “沒錯！”不知啥時冒在她們麵前的我，伸出一遝厚厚的門票：“各位美女們，沒錯！你們猜的沒錯！就是天使投胎帥氣的天上有地下無的——零殿下！”我調皮地轉了一圈，回到自己攤位前，“山無棱，天地合，也不能不買零殿下門票啊！燃燒吧！美女們！！”
    叮！最後，我還搞笑地對她們眨眼。
    “噗哧！真可愛。”遠遠地，隔著來往的人潮，聶牧流好笑地望著像精靈般調皮的於檸檬。
    “啊——！”一窩蜂的女人們瘋狂向我湧來。
    “哎哎！別急別急！先付錢哎慢慢來……”我被一群花癡女包圍，活脫脫的成了人間中心呐，哎喲，姐的胸部啊，(⊙﹏⊙)再擠就真的是太平洋了。“喂！不要搶！那個誰，給錢啊喂！”
    “小財迷。”
    聶牧流低笑地搖搖頭，一雙子夜般深沉的眸子，目光瀲灩地盯著遠處忙碌不停的於檸檬，感覺從剛才就一直有人在盯著自己看，狐疑地抬起頭來，隔著你推我擁的人群看去，聶牧流在的地方也不見蹤影，沒發現什麼，不在意地繼續我的買賣。
    我沒口氣地催促道：“哎！給錢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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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告牆上貼著一張倘大的海報——
    男人亞麻色的短發，偏斜的劉海服帖在左邊酷炫地翹起尾角，右邊空出一片更彰顯他完美的輪廓，劍拔飛揚的眉毛濃墨濃墨的，挺直的鼻梁，嫣粉嫣粉的唇瓣似是兩片粉紅色櫻花瓣。幾乎占據整個海報的畫像，一隻手上戴著精美酷酷的黑色手套，以一種冷酷的手勢幾近乎遮住了右眼，突兀出他鑲嵌的那雙狹長而銳利的桃花眼，透出危險的氣勢。
    我站在街道上，抬頭看著眼前這幅俊美的海報，整個人傻癡癡的。
    突然，一沉穩腳步聲響起。
    聶牧流站在我身邊，順著我的視線轉移看向前麵的精美海報，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再偏頭，視線放在我身上。
    他就這樣看著我，我就這樣望著夏明時的海報，都不說話。
    “很帥吧？我男人。”許久，我終於開口，視線仍一刻不離地看著麵前的海報。
    聶牧流不解，但他看見她目不轉視地盯著眼前這個海報看，不，她是看著海報裏的那個男人，而且她現在臉上所出現的表情是他自認識她來所沒見過的，迷戀，嘴裏泛起的絢爛微笑，還有眼裏的笑意，都一一刺到他的雙眼。
    他倏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可以。”
    我終於肯轉過頭來看他，他那是什麼眼神，手腕的疼痛讓我不禁皺眉，“什麼啊？”
    他抿唇，不語。
    隻是，抓住她手腕的手力道更加重，我痛的眉頭皺成一團，掙紮著試圖掙脫開：“好痛！你快放開我。”
    話音未落，他的手愈發加重力道，似乎想要把我這隻手廢掉似的，我還在不知死活地掙紮。最後，僵持了兩秒，他手指動了動，終於肯鬆開了我的手。
    他低垂著眼眸，精美的海報在肖像的右下方，用好看的藝術字寫著幾行歌詞：
    雪輕飄飄
    可樂蛋糕哪個是你最愛
    每一枝花都是每一朵奇跡
    雪停了
    我愛你的心卻不會停
    聶牧流目光到處尋找，人來人往的人群，還是沒找到她的身影。
    她……又在他眼皮底下玩消失了。
    不遠處的角落裏，我知道身後的那個人在找我，但我不想出現。我背抵著牆壁，可愛的小臉上沒有半分犯傻，反而多了幾分理智與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