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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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酒闌席散,已有不少人醉倒,譚豐饒決定明天放一天假,並在樓上訂了房間讓眾人休息,今晚所有經紀人和助理都沒有來,清醒的人都自覺地扶起身邊醉倒的人出門。
白傾行已經大醉,唐唯安坐在他身邊,理所當然要照顧他。唐唯安把他扶起來,緩步走出包廂。
謝長臨雖然也不勝酒力,但意識仍清醒。楚墨然不放心他,便扶著他出門。
楚墨然的目光一直放在前麵的唐唯安和白傾行身上,原本已睡著的白傾行轉過頭看了唐唯安一眼,然後調整了一下姿勢,幾乎整個人靠在唐唯安身上。
唐唯安看了白傾行一眼,問道:“傾行,還能走路嗎?”
白傾行卻很快便又閉上眼睛,仿佛沒聽見這個問題,他的身體也因為脫力而差點滑落。唐唯安不得不環住他的腰,以免他滑倒,而白傾行也順勢把頭靠在唐唯安的肩膀,兩人看起來親密無間。
楚墨然微微眯起眼睛,突然覺得酒店的燈光有點刺眼。
一行人進了電梯,到了五樓,各自安頓好自己負責的人。楚墨然沒有立刻進房間,而是看著唐唯安扶了白傾行進房,直到那兩個背影消失在門縫中,這才為謝長臨開了房間門,把他扶進去。
謝長臨不是醉得很厲害,楚墨然去浴室幫他放了熱水便回房了。
坐在房間發了會兒呆,楚墨然才去洗澡,隻是當他仰起頭淋著熱水時,腦海中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唐唯安扶著白傾行的畫麵,那種煩燥的感覺無論淋多少水也揮之不去,讓他有種闖進去把唐唯安拉出來的衝動。
從浴室出來之後,楚墨然為自己泡了一杯熱茶,怔怔地看著升騰而上的蒸汽出神。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他才回過神來,快步起身去開門。
當他看見站在門外的是譚豐饒時,心中的火焰瞬間熄滅,他的眼瞼半垂,遮住眼中的失落。等他抬頭時,所有思緒都已斂去,笑意溫和,讓人如拂春風:“譚導怎麼還不休息?”
經過多日相處,譚豐饒越來越欣賞這個後輩,自進門後便一改昔日的嚴肅形象,顯得十分和顏悅色,他坐到沙發上,接過楚墨然捧來的茶,說道:“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楚墨然坐到沙發的另一邊,他的後背挺直,雙腿垂直於地麵,姿勢優雅,笑容淺淡,連聲音都是那種不高不低的悅耳聲調:“請說。”
譚豐饒這些年來閱人無數,自第一次見楚墨然起,他便知道這個人並非普通家庭的孩子,因此對於楚墨然執意不簽經紀約的決定,他有幾分了然,卻也感到惋惜。
若這個人願意在娛樂圈發展,他的成就必定不低於唐唯安。不過現在並非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事。
想到這裏,譚豐饒望向楚墨然,說道:“是這樣的,《天下安瀾》這部電影本來請了宮雲海來作主題曲,但宮雲海前幾天出了車禍,傷得挺重,他便把主題曲的事推了。”
楚墨然聽到這裏已經猜到譚豐饒接下來的話了。果然,譚豐饒頓了一下,直視著楚墨然,說道:“我剛才聽了你作的那首歌,覺得很喜歡,想讓你試試作《天下安瀾》的主題曲。”
楚墨然的眉頭輕輕顫動了下,他沉吟片刻,這才說道:“譚導,恕我直言,宮雲海是樂壇教父,即使他推辭了,也應該找其他在樂壇上有影響力的人,這才有利於《天下安瀾》的宣傳。我在圈中默默無名,找我不合適。”
譚豐饒挑了挑眉,那張略顯嚴肅的臉上閃耀著自信的光輝,語氣鏗鏘有力:“我想找的是最合適的,而不是最有影響力的。”
話說到這裏,再推辭便是不識抬舉了,楚墨然的唇邊漸漸泛起笑痕,說道:“既然如此,我便試試吧!希望不會辜負譚導的期望。”
“我相信你能做好的。”說定之後,譚豐饒終於放下一樁心事,不禁暗鬆一口氣。他看了看表,隨即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楚墨然也起身把他送出門口,溫聲說道:“譚導晚安。”
送走譚豐饒之後,楚墨然用手指按了按眉心,柔和的燈光隻照亮了他的半個輪廓,那精致的半張側臉隱在黑暗中,掩去了他眼裏的焦灼和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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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唯安雖然沒有喝醉,但也被灌了不少酒,腳步都有些飄,他吃力地把白傾行扶到床上,為他脫了外套和皮鞋,又用濕毛巾為他擦了臉,一切完成之後,唐唯安已累得夠嗆。
他不想在白傾行的房間裏多待,為白傾行掖好被角之後,便打算離去。誰知道他正打算起身,便被一隻手拉住,始料未及之下,竟被那力道扯得倒在白傾行身上。
一聲驚呼還沒來得及響起,便被凶猛的吻堵住,柔軟的舌頭長驅直入,追逐著他的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又有一隻手按住他的後腦,阻止他後退。
唐唯安幾乎無法呼吸,他拚命掙紮,卻因為姿勢問題而無法使力,最後一發狠,咬傷了白傾行的舌頭,等到白傾行吃痛後退,他才喘息著彈跳起來,一拳打向白傾行的臉。
白傾行痛哼一聲,狼狽地倒在床上,卻沒醒過來,隻是把頭埋在枕頭上,雙手緊抓著棉被。
唐唯安喘息了幾下,整張臉被悶得漲紅,嘴唇染了一點血跡,看起來宛若花瓣,無比妖嬈。
“白傾行,無論你是真醉還是假醉,此事下不為例。若再有下次,我絕不會再手下留情!”說罷,唐唯安轉身,黑著臉走出白傾行的房間。
當門關上之後,原本醉得不醒人事的白傾行才緩緩睜開眼睛,動了動被咬破的舌頭,又用手摸了摸被打得淤青的臉,痛得輕嘶了聲。他用染血的舌頭輕舔了一下嘴唇,回味著剛才的銷魂感覺,最後輕輕歎息一聲。
唐唯安出了門,快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當他拿出房卡,正要開門時,突然聽見旁邊響起開門聲,他抬頭一看,驟然對上了楚墨然的目光,兩人皆是一怔。
楚墨然一聽見門響便知道是唐唯安出來了,在腦海反應過來前,他便先一步開了門,目光不著痕跡地掃視了唐唯安一遍,卻發現唐唯安衣衫淩亂,臉色乍紅乍白,嘴唇更是帶著血跡。
他心頭一懍,妒火中燒,幾乎想衝過去把唐唯安按在牆上仔細檢查一遍,順便用嘴唇消毒。但當他對上唐唯安的目光之後,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關切地問道:“你的唇流血了,沒事吧?”
唐唯安一驚,立刻拿出手帕抹去唇邊的血痕,隨即說道:“剛才沒站穩,摔了一下,可能咬破嘴唇了。”
他刷了一下房卡,順手擰開門,這才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楚墨然看他一臉倦容,臉上明顯寫著“請勿打擾”的模樣,心裏一堵,卻還是勉強綻出一個笑臉,說道:“沒什麼,我剛才以為有人敲門,便出來看看。”
唐唯安已疲憊不堪,實在沒精力再繼續交談,於是點了點頭,說道:“那……晚安了。”
“晚安。”楚墨然一直看著唐唯安的背影,直到關門聲幹脆地響起,他才神不守舍地回房。明明身體已經很累,卻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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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白傾行便離開了劇組,唐唯安沒有出去送行,白傾行走出酒店時有點心不在焉,他回頭看了一眼唐唯安那個房間的方向,輕撫了一下嘴唇。
雖然有可能因此惹惱唐唯安,但他並不後悔。他以前一再告訴自己要等,但當他昨晚看見唐唯安和楚墨然一起從外麵回包廂時,他就有點按捺不住了。那兩人每次相處時都讓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危機感,仿佛再不抓緊就沒機會了。
昨晚那個吻算是借著醉酒試探,滋味太銷魂,讓他一吻上就不想放開了。這些年在娛樂圈打滾,真正放在心尖上的就隻有這個人,因為太在乎,才會步步試探,生怕把他嚇跑了。
他輕歎了口氣,不舍地收回目光,上了保姆車,倒在座位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