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貝爾薩沉默了一下，他露出笑意。
    “我一直很難想象，貝爾薩。”皇帝佇立在漆黑的山洞內，他頓了一下，凝視著琉璃牆壁，雍容華貴的帝袍金線織造出火龍，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一個人怎麼能在這種狀態下活這麼久。”
    “我的生命無法用生物的常識來衡量，陛下。”貝爾薩低聲說。
    “無妨。把你這樣留在地宮深處，也是為了帝國的考量。你一直很聰明，幫了我很多忙。”
    “陛下還是想找到那個人嗎？”貝爾薩問。
    “那個人在我心裏至關重要。”
    “那個一身紅衣的龍族的聖子。”貝爾薩有些虛弱的說：“我可以為你再占卜一次。”
    “我以為你的眼睛可以看清更遙遠的遠方。”皇帝傲慢說。
    “是的，但是。”貝爾薩的聲音凝了一下：“他精通魔法，他居住的森林周圍都是魔法屏障，我無法讓他在水晶球中現出蹤跡，他很會保護自己。”
    “無妨。”皇帝倨傲道，他負手望向遠處懸浮在溶洞中的一方巨大水晶球：“再為我占卜一次，你提供的一點一滴線索，都對我至關重要。”
    “能幫上您就好。”貝爾薩說。
    他閉上眼睛，然後那隻巨大的水晶球開始旋轉，籠罩上茫茫的白霧，像是有無數煙火在內裏綻開，爆炸，怒放，最終凝結成一片片連貫的場景，像是破碎的記憶。
    “戀人會再度在時間長河中重逢，熱烈相愛。”貝爾薩的聲音平淡而悠遠：“您的執著，最終會得到回報。”他頓了一下，聲音幾不可聞：“唯有悲鴉啼哭，如泣如訴。”
    “你每一次都能讓我心情變好。”皇帝傲慢而讚賞的說，他低沉笑了笑，充滿磁性的沙啞嗓音響徹在溶洞中：“我真的能再次遇見他？希望如你占卜的結果。”
    “陛下。”貝爾薩的臉色在琉璃牆壁後慘白如紙，他微微呼吸平緩下來，有些虛弱笑道：“陛下還記得十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麵嗎，您和我的約定……”
    “十年前。”皇帝麵具下的唇角微微繃緊，然後揚起：“是的，你承諾為我找到我心許之人，你一直在恪守你的承諾，貝爾薩。”
    “…………是的。”貝爾薩的眼神凝住了，他沉默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是的。”
    “我的身體快撐不住了，陛下。”在皇帝離開時，他聽見身後貝爾薩低弱的聲音：“但是，我一定會兌現我的承諾，讓陛下再度找到您心愛的人。”
    “你的承諾重如萬金，貝爾薩。”皇帝讚許道：“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回報。”
    貝爾薩沒有再說什麼，他隻是沉默著笑了笑。
    “有的時候，我真的不希望我的孩子愛上任何人。”
    良久，溶洞中陷入一片沉寂，貝爾薩低聲細語道，他的臉龐蒼白如紙，金發虛弱被汗水黏膩在額角：“擁有心，是世界上最讓人痛苦不堪的事情了。”
    烏戈的身影出現在溶洞一角，若隱若現，他幽暗的笑了，唇角露出尖銳的犬齒，微微盯著滿臉蒼白的貝爾薩。
    “總有一天，你會痛得向神靈交出心和靈魂。”他低沉笑道：“我已經迫不及待嚐嚐你那顆浸透悲痛的心髒，到底是什麼鮮美的滋味了。”
    貝爾薩虛弱的看了他一眼，抿緊唇，避開烏戈那瞬間掠過猙獰貪婪的眼睛，他最終深深歎了一口氣。
    

    作者閑話：

    球收藏～感情有點錯綜複雜哈，不過真相會一步步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