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真是多啊。”
    “是的，聖子院的每一位聖子都想見到陛下，大人。”
    楚封來到那方聖子院的小廣場，聖子院是皇宮中一方雅致而考究的中型庭院，而這個廣場麵積中等，植滿了楚封從來沒見過的植物，樹木也是從沒見過的淺藍色，樹葉一片片像是水晶，仿佛在風中會盈盈發亮。
    “你們的皇帝陛下，有什麼值得人傾慕的嗎？”
    楚封聽見軍隊整齊踱過廣場的聲音，然後他聽到了長號聲和鼓聲，樂聲肅嚴，帶著威嚴而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他努力踮腳抬頭，想看清佇立在廣場盡頭的護衛軍隊，但他隻看到重重旌旗隨風飄舞。
    “陛下是龍焰帝國權勢最顯赫，權力最大的人，也是泰坦星係擁有數千隻艦隊，富甲一方，勢力最為強橫霸戾的君主，所以他被冠上‘皇帝’之名。在泰坦星係中，沒有人聽聞皇帝陛下的威名還不臣服的，大人。”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但是我什麼也看不到啊。”楚封努力扶著隨從亞斯的肩膀踮著腳看，媽的，這個星球的男人還真夠高的，一米九以上是標配嗎？
    “因為人太多了，而且您這樣剛剛進宮，沒有權勢地位的聖子，是沒有接近陛下的機會的，大人。”
    “臥槽，所以我是站在這裏撐個人場而已？”
    “具體來說，是的，大人。”
    “那站在那前麵，能直接看到皇帝的，都是那些在宮中有勢力的，出身良好的聖子？”楚封如此推論問他。
    “就如您所說，大人。”
    “…………”楚封總覺得有點不爽，好吧，他就是小蝦米，無足輕重的墊腳石，感覺被眾星捧月一下有點了不起了，丟到真正的貴族群裏啥也不是。
    “不要難過，皇帝陛下在出席聖子院的活動的時候都戴著麵具，您如果想見識一下陛下的威儀，我可以為您去排隊遞上會麵申請函……大人。”
    “……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楚封連忙搖了搖手，他看了看遠處望不到頭的隊伍：“那些……那些隊伍都是聖子的仆人，排隊遞會麵申請的？”
    “是，而且陛下一周隻見一人，現在聖子院裏有五百人左右……您需要等一年左右，保守估計，再賭一下陛下翻到您的申請函時心情很好，大人。”
    “…………呃我就坐在這裏，看一下風景，聊個天，蠻好蠻好的，你也陪我坐下吧。”楚封也懶得再操心，在廣場邊緣的小花台上撈著衣服就坐下了。
    “你知道嗎？咱們院裏有個黑頭發的聖子。”
    “是啊，我今天看到了，糙得很，架著腿坐在花台上，半點儀態也沒有。可惜了古代種的血統！”
    “送給我上我也不要，粗俗的人類。”
    “噓！”
    半刻後，兩個帶刀侍衛穿過庭院，楚封剛剛從人聲鼎沸的廣場回來，累得要命，他穿過聖子院的後花園，忽然有個人叫道：“亞斯！快過來給我們的大人擦擦鞋子，鞋子被泥土弄髒了！”
    “好的，我這就來。”
    楚封往回看了一眼，眼睛不由得一愣，他看見一個尤其美豔的人皺眉斜靠在庭院的石桌邊，兩個仆人給他搖著羽毛扇，他一頭銀發猶如融雪，尖長的手指擺弄著發簪，傲氣而雍容。他身邊叫住亞斯的正是個年輕的青年仆從，一臉倨傲。
    “……”楚封慌忙拉住亞斯：“你不是為我工作的嗎，為什麼要為他做事？”
    “因為他的命令不容違抗。”亞斯短暫道，壓低聲音：“他是大皇子的準皇子妃。”
    楚封愣住了，他站在原地看著亞斯低頭跪在那個人身前，給對方擦鞋，那個美人的腳直接踩在亞斯肩膀上，看得他有點莫名的不快。那美人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傲然瞥了他一眼，貌似寬容親切一笑。
    “這就是大家說的，那個黑發的聖子吧。長得也不怎樣。”
    “…………”楚封吃了一下憋，連忙道：“是沒你長得漂亮，真的。”
    那美人輕蔑笑了笑，楚封回過味來，他看見亞斯站起身來回到自己身邊，這下才意識到了，自己在這個人麵前是沒有地位的，所以連帶著自己身邊的人也被隨便使喚，這是下馬威呢。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幹嘛這麼有敵意，不過他還是努力給對方笑了笑：“我先走了。”
    “瞧他穿的什麼？垃圾袋嗎？哈哈哈哈哈哈！”
    “這種賤民也能進聖子院呢。嘛，反正沒有人會看上他的，搞不好會發配去做讓人泄欲軍奴。”
    楚封皺眉回頭，亞斯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警告搖了搖頭，楚封微微怔愣，還是忍下這口氣，默然跟著亞斯穿過走廊，聽著身後回蕩的笑聲。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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