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式】花樣綁自己 第十一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8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次日
正值夏日,天氣涼爽而不燥熱。
王府花園內,祗王手中執著一把短劍,銀光明晃晃得惹目,身手敏捷,一把短劍在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如同銀龍一般,招式迅猛而晃人目光,輕功一躍,站在假山之上,短劍至後,一身暗繡流雲的衣擺晃動,如一個神子臨世一般。
低頭居高臨下目視皇帝。
可是又有些不同,昨夜裏那雙瀲灩的鳳目中不曾帶有冰寒,麵容清晰,神情沉斂,眼底卻有寒冰覆蓋,深不見底唯有感覺暗沉,渾身無不泛著寒意。
“你就坐在亭子中撫琴罷。”祗王眼中無半點情感,神色冷漠。
皇帝這麼一聽,就拿著琴往亭中走去。
剛入了亭子,就聽到後麵響起冷漠的聲音:“把竹簾放下,本王不想看到這張臉。”
皇帝腳步一頓。
劉管家笑眯眯的,也不能起到安慰作用,吩咐了下人把竹簾放下後,亭中隻留下了皇帝一人,當然還有一把琴。
聽說這把琴名喚【夜雨】,皇帝坐下後,把手放在琴上,輕輕的拂動起來。
竹簾放下後,亭中暗了些,卻可以從竹簾的細縫中看到揮動跳躍的白色影子,皇帝目光一直落在那隱約的身影,耳邊卻聽到站在亭外的丫鬟們細聲的交談。
“皇上先前還給王爺送來畫卷,怎麼很久都沒再送來了?”
“尚書大人的小姐這段時候經常到府裏,你說皇上不送畫卷了,會不會是知曉了,尚書小姐與咱王爺兩情相悅才作罷?”
“王爺真的歡喜那尚書小姐嗎?”
“王府很少大臣們的小姐走動,我也不知曉。”
“你們在嚼什麼舌頭。”劉管家一下子震住兩個丫鬟的談話。
皇帝愣了一下,手下卻沒有彈錯,皺著眉頭終於想起曾經給三兒子相親的事。
簡直想哭。
不知過了多久,亭外那道白色的身影停了下來,接著聽到打開竹簾的吩咐。
竹簾緩慢卷起,入目的是逐漸顯示的白色衣袍,最後到那長的俊逸的容貌,以及瀲灩的鳳目。
一見皇帝,那雙鳳目立即寒冰覆蓋,不見半點暖意:“滾出去,王府內的下人們都不允許擅自碰觸任何東西,何人準你坐本王的凳子。”
劉管家立刻走來,再一次強硬的扶著皇帝走出亭子,才剛走到亭子外十米左右,就聽到亭中有東西炸開的聲音。
皇帝扭頭一看,險些哭了出來。
竟是那張被他坐過的南玥國稀罕的玉製的凳子,被祗王一腳踢碎。
麵無表情,眼中顯示厭惡至極的情緒,口中吐出的話語如同碎冰一般:“本王最惡心的就是別人碰本王的東西,髒死了!”
皇帝臉部僵硬的看向劉管家,劉管家笑眯眯的低聲道:“王爺心情好時,不止有些特殊的喜好,性子也會有些不同,禦醫也說這很正常的。”
#正常你個鬼!這是精分吧精分吧凸#
日光炫目,天際一抹白雲。
樹木梭梭作響,樹葉飄揚。
一道身影緩緩走來。
“祉哥哥武藝更為精妙了。”女子整理耳鬢的發絲,笑得嬌豔。
衹王仿若未聽到她的話,徑直把劍丟給邊上的侍衛。
女子抿著唇,似乎有些不滿。
管家立刻說道:“碧小姐您請坐。”
再次被強製在草地坐著撫琴的皇帝聽管家的稱呼,便知道這是尚書的小女,任皖碧。
衹王的潔癖是全京都都知曉的,當皇帝得知衹王這幾近變態的潔癖病症時,尤其是衹王除了上朝都不會主動離開王府這一行為來看,除了有些擔憂外,更是在心裏覺得歡喜。
當任皖碧走進亭子時,皇帝還擔憂的看了一眼那張珍貴玉石而製的石凳,可邊上影子一閃,管家擺上坐墊的動作都這麼嫻熟。
#潔癖是病,不過朕愛死它了!(′ε`)#
任皖碧緩步向亭子,見著皇帝坐在一邊的草地時,挑著下巴問道:“這模樣,恐怕在外麵都當不得小倌,隻能當藝伶。”
管家瞥了眼皇帝,皇帝默默的站起,可衹王並沒有叫他回院子。
任皖碧剛坐下,衹王眉目清明,雙眸垂落遮擋情緒:“你怎的一路跟著進王府。”
帶著手套的手指輕輕撫動杯子,沾了些茶水,水珠往下滾動,手套瞬間不帶點水分。
任皖碧聽到歡喜之人的話,立即辯駁:“祉哥哥,我是來找你的。”
“哦?你是為何事?”三皇子抬目,唇線勾畫冷漠。
眼中喜悅蓬發,任皖碧笑道:“祉哥哥,我兄長昨日才回來,而爹爹念兄長長途勞累便沒有聲張,兄長今夜在【不歸樓】宴請好友,特地喚我來邀請你。”說著,任皖碧興奮的站起來,撐著桌子前傾,滿眼期望的看著衹王。
不著痕跡的皺眉,三皇子麵色冷淡道:“他知道我並不喜歡往多人的地方去。”
任皖碧這麼一聽就知道三皇子不欲前去,慌亂道:“祉哥哥,兄長說給你包了個廂房,必定會讓人前前後後打掃幹幹淨淨的。”忽然想起什麼,又說:“兄長還說,祉哥哥可以帶自己的侍人去清掃,還,還說…多年未見,你若不去就是要與他絕交…”
皇帝輕輕眨眼,這世界的這人潔癖絕對到了變態的程度,這尚書公子敢這樣威脅,恐怕兩人的感情是很深的,而且…對於尚書公子的印象,不過是停留在緊緊跟隨項將軍身後的小兵身份罷了,是個明朗俊挺、笑若豔陽、似個大孩子一樣的少年郎。
想不及這兩人性子南轅北轍卻能成為好友。
“如此強迫人,也是他能做出來的。”衹王一頓,隨即點頭:“罷了”
任皖碧歡喜道:“那今夜我在【不歸樓】包間等候祉哥哥!”
“本王還有事,你這便回去吧,讓管家送你。”衹王立刻送客,幾乎不留半點情麵。
任皖碧委屈喚著:“祉哥哥我才來這麼一會…”
衹王淡淡的瞥了眼,任皖碧委屈的閉嘴,跟隨著管家一步三回頭離去。
皇帝默默的看著那個女人越走越遠,哭笑不得,卻又暗搓搓的給自家老公點讚。
“啪”一軟物往皇帝臉上砸來。
晃神的皇帝一時不察被砸個中,才剛伸手就接住往下掉的軟物。
冰涼,絲滑,繪紋清晰,卻不知繡的是何物,看著竟也順眼,銀色奪目不染纖塵。
正是衹王的手套。
此時衹王少見日光的手正舒緩的垂在兩側,白皙修長,很吸引人的目光。
其中包括皇帝。
那天夜裏慵懶神色的衹王也未帶手套,皇帝隻記得捏過他臉的手的溫度,涼涼的,卻不冰寒。
那雙節節分明,修直而白,光滑不顯筋,指甲飽滿顯粉嫩,被修得整齊光亮。
他突然有想把那雙手抓在手掌心親吻的衝動。
皇帝“。。。”
#捂臉,朕原來不止貓狗絨毛控,還是手控Σ(っ°Д°;)っ#
“你在看什麼。”衹王鳳目帶上危險。
皇帝不著痕跡的目光遊弋,半響才回到那雙手套:“這是?”
“今夜你跟我去【不歸樓】”
管家剛巧出現,一見皇帝手中的手套,愣了一下。
曾經,府內僅有他一人擁有王爺賜予的手套。
現在,卻是兩人了。
管家不由自主的看向皇帝,嘴角撚著淺淺的無奈。
直到衹王向著他伸手,管家回過神後立刻從身後隨身攜帶的袋子掏出一雙手套,衹王麵無表情的套入手上。
“主子…”管家嘴唇蠕動。
衹王似有所感,目光盯著皇帝,冷峻道:“既然九皇叔把長這模樣的人送進王府,我必不會讓他失望,帶著出去或許還可以遇見他。“
“而且,這張臉本王很是厭惡,僅是這樣。”
眼瞳緊縮,皇帝被他眼中的淡淡的厭意刺得心髒停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