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節(小妮的不速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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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憨子的爹娘就上山砍藤條去了,最近田裏忙收成,他們也沒時間照顧憨子,憨子一人呆在家裏,都快憋出毛病來了。不爭氣的腳還是老樣子,不見一絲好轉。
憨子覺得屋裏悶,一瘸一柺的走出屋外,坐在門口的石板凳上,無聊的發起呆來。
此時王小妮的到來打破了憨子家安靜和諧的氣氛。隻聽見一聲尖銳刺耳的叫喊聲把憨子嚇得是一個身子側倒在了地上,憨子還沒來的急看清楚是誰,就被那如同地獄般的叫喊聲嚇得驚慌失措。倒在地上的憨子抬頭看到門口柵欄外,小妮正朝家裏走來,嘴裏喊著:‘’憨子,憨……子……我來啦……"
沒等憨子開門,‘’砰"的一聲,門被踹開了,從門外小妮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碗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小妮看到憨子趴在地上,一臉驚詫道:‘’哎呀,憨子你這是怎麼了呀,趴在地上好玩嗎,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還賴地啊,"說著,小妮放下手中的碗,把憨子扶了起來。
憨子不情願的抖了抖手,似乎不耐煩的看著小妮,對於小妮的到來,憨子就覺得是不速之客。
憨子一臉嚴肅,語氣帶著不屑:‘’我說你進我家怎麼都不敲門的啊,硬生生的就把門給撞開了,你這樣不覺得沒禮貌嗎?"
誰知小妮根本不在意憨子對自己的指責,辯解道:‘’我大老遠就叫你了啊,我知道你在家,就推門進來了啊,誰知道你家門這麼破,一推就開啦。再說你看我給你帶好吃的來啦。"小妮端起了碗打開了蓋子,呈現在憨子麵前的是一塊豬蹄。
憨子看著小妮碗裏的豬蹄,雖然就那麼一小塊,可是憨子還真饞壞了,一下語氣就變得溫和起來:"你大老遠的來就是為了送這一塊豬蹄嗎?"
小妮此時變得有些支支吾吾,她端著手裏的碗,語氣明顯小了許多,‘’本來有兩塊的,路上餓了,就給吃了一塊,不過還剩一塊,可好吃了,我娘說吃形補形,你嚐嚐。"
憨子伸著手想去拿,剛伸到碗邊又收了回來,他認為不能就這樣被一塊豬蹄給收買了。他拒絕了小妮送來的豬蹄。
"既然這樣,這塊豬蹄你回去的時候在把它吃了,要不然你回去的路上沒東西吃還不把碗給啃了。”
“才不呢,來了就沒想回去。”小妮放下豬蹄,看著憨子的腳,“你的腳好了沒我看看”,說著用手捏了捏憨子的腳。
憨子退了了退,不想小妮動自己的腳。“你還是回去吧,要不你家裏人該當心你了,”憨子找借口想叫小妮回去。小妮是個倔脾氣哪那麼容易甩掉,隻見她嘟囔著嘴。
就在此時憨子的父母扛著一捆藤條回來了,看見小妮也在,在門外就喊道:“喲,小妮也在啊,來了就坐會,陪憨子聊聊天,他一個人在家也是悶的慌。”
小妮見著憨子的父母,比見自己的父母還親,上前迎道:“阿姨,你們回來啦,我也剛來,看憨子也在,我就進來啦,你們扛的是什麼啊,是柴草嗎,要不要我幫忙……”
憨子的爹娘一臉的尷尬,沒想到小妮連藤條都不懂。他們放下了藤條,累的都直不起腰來。小妮正想去幫忙,憨子的娘連忙叫住了小妮,“你還是坐會吧,這你不懂,待會這是用來編筐的。”
憨子的娘沒想到小妮啥都不會,作為農村人啥都不會,那得多遭罪,要是將來娶進門,那還不得全家人伺候著。憨子的娘看了看憨子的爹,眼睛使著眼色。可是憨子他爹沒看懂,嘴裏叼著根煙,看著憨子的娘瞅著自己眉來眼去,以為她眼睛有毛病。
“你眼睛咋啦,讓藤草揮到了還是咋地,讓我看看。”憨子他爹正想過去給她看看。憨子他娘一使白眼,生氣地走進了屋裏,跟沒什麼事似的。
憨子他爹覺得他娘莫名其妙,嘴裏謾罵著:“這哪門子抽風似的”。
憨子的娘走進屋內看見桌上放著一碗豬蹄,臉色似乎變了許多,她提著凳子笑眯眯的出來了,“小妮,中午就留在家裏吃飯吧,你看家裏也沒啥招待的,就剩幾隻老母雞,要不中午給你炒幾個雞蛋,讓你嚐嚐,嗬嗬”。
“誒,阿姨,聽你的。”
憨子看著小妮沒臉沒臊的要留在家裏吃飯,心裏頓時有些鬱悶,他也不理小妮順手拿起藤條編起筐來。
憨子他爹什麼也不明白就隻會笑嗬嗬的,還真把他美的。
大夥忙了一上午,瞧著中午將近,憨子的娘進屋做飯去了,小妮看憨子也不理會自己,而且又不懂編筐,她向憨子他爹招呼道:“叔,我進屋幫忙吧,這活我也不會。”
“誒,你去吧,瞧你細皮嫩肉,也幹不了,你就幫生火做飯吧。”憨子他爹笑嗬嗬道。
憨子看著小妮,屁顛屁顛手舞足蹈的進了屋裏去了,一臉的無奈。
看著家裏突然來了這麼個姑娘,憨子他爹懷著幾分欣慰,看著憨子如此憨厚老實,要是有個像樣的媳婦那該有多好啊,不經他又對憨子嘮了幾句。
“憨子啊,你看你都老大不小了,你也別挑剔,有個媳婦在家,你也有人照應不是,雖然小妮不像其他農村女孩那樣,好歹將來還能給咱家添個一男半女的不是,你看爹娘眼瞅的都老了,你總得想想以後的事,能過就將就吧,我和你娘不是都這麼糙吵的過來的嗎”。
“爹,你也太心急了,我和小妮能糙吵的過嗎,不說她能幫家裏做什麼事,將來要是生個跟她一樣的,你得瞅的多鬧心,我不幹。”
憨子他爹也覺得自己太過心急了,畢竟八字還沒一撇呢,都怪自己想孫子想的都望眼欲穿了都。可是憨子是自家的獨苗啊,不能在這輩給斷了,想想還是不能由著憨子,該成的還得成,憨子他爹咬咬牙鐵了心。
小妮在廚房倒是忙的“不亦樂乎”,鍋碗瓢盆“哐哐”作響,憨子他娘也是指導聲聲不斷,估計廚房此時別有一番境況,憨子不忍直視,想想也明白。
隻見憨子他娘急匆匆的走出屋外朝著雞舍走去,又拿著幾個雞蛋急匆匆的又走進了廚房。沒過多久又跑了出來。憨子他爹看著他娘火急火燎的問道:“你這是咋的啦,轉來轉去我眼都暈了。”
“我雞窩的門忘記關了,待會指不定那隻雜狼崽子來作祟呢。”憨子他娘說著又急匆匆的朝雞舍走去。大家都忘了小妮還在廚房裏頭。
半響,憨子他娘一頭亂蓬蓬的從門外回來,嘴裏還自言自語地謾罵著:“這該死的雞崽子,信不信老娘宰了你。”
“娘,你這是咋的啦,一身雞屎味”憨子看著娘一身的蓬垢,不經問了問。
憨子他娘解釋道:“不就那該死的公雞,見到我就跟見到仇人似的上來就咬,比狗還利索呢。”
“嗬嗬……”
憨子和他爹還在笑話他家的“鐵將軍”的傑作呢,從屋裏走出一個人來,一臉的鍋土色,不時從廚房還傳來了一股燒焦味。憨子的娘這才慌神過來。
“哎喲,我的小祖宗誒,你可別把我家給燒了。”說著憨子的娘急忙跑進了屋子。憨子和他爹也隨即跟了進去。
眼前的一幕讓憨子一家驚得沒差點哭出來。隻見灶台地上灑滿了水,火也全滅了,從鍋裏撈出幾塊燒的焦黃的雞蛋,大家幾乎泣不成聲了。小妮也嚇得瞪大雙眼看著憨子一家,都沒敢吭一聲。
“還好房子沒事”憨子他爹安慰著。
“我說你不會做,能不能不要瞎攪活,你看你造的”憨子此時不知哪來的火氣衝著小妮就喊罵道。小妮真的嚇壞了,這可是她第一次下廚房,就弄成這樣,又被憨子說了一句,頓時大哭起來。
“嗚嗚…”
“我說憨子你就別說小妮了,都是娘不好,一時沒看好,”憨子的娘又安慰了小妮,“小妮,阿姨不怪你,誰沒個第一次,憨子小時候還把雞蛋當球踢呢,看他那憨樣別理他。”
小妮被憨子的娘這麼一哄還真不哭了,可是憨子他娘還真心疼那幾個雞蛋,沒想到都焦糊了,原本還能上菜呢,現在倒好一家人看著桌子上就那碗豬蹄還順眼,大家也沒舍得下手,都巴望著,還不時的歎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