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年卻不依不撓，“你說，我要怎麼做你才會開心？”
    “你什麼都不用做，就這樣吧，我不想多說，快點回去吧。”
    從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開始，對你，我就再也開心不起來了。
    “蘇、青、瓷！”
    這三個字仿佛是從他牙縫兒裏摳出來的，一個個蹦出來，仿佛要一口一口吞了蘇青瓷他才解氣。
    蘇青瓷回過頭，漠然地看著他。
    “我知道我有錯，我在努力補償你。我的缺點，我也在努力為你改變。就算是無期徒刑，也會有刑滿釋放的一天。你總不能就這樣給我判死刑。”林錦年一把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膛上，“你真的，就不能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嗎？我們倆真的就到了這一步了嗎？”
    蘇青瓷的手掌，能清晰感覺到，胸膛下那顆心在搏動，一下一下，敲擊著他的掌心。那麼有力，溫暖。可是都是假的。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這個人是多麼鐵石心腸。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麼都可以犧牲，什麼都比不上他想要的東西。他的心從來都是他自己的，不會為任何人跳動。
    感覺到了蘇青瓷的淡漠，林錦年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的身體裏仿佛潛伏著某隻魔鬼，好像馬上要破體而出，被他深深扼製住了。
    “算了，回去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談。”林錦年輕輕地說。
    兩人一前一後回了包廂，林錦年又迅速融進那一片燈紅酒綠裏。蘇青瓷回了自己的原來的包廂，繼續剝蝦，看著那鮮嫩的蝦肉，卻怎麼也吃不下去。
    他擦了擦手，還是掏出手機，給越蕖打了電話。
    “蘇青瓷？”越蕖的聲音聽上去懶洋洋的，好像剛睡醒。
    “打擾到你休息了麼？”
    “是的，我下午睡了一覺，被你這通電話吵醒了。”
    越蕖說話一直很坦誠，蘇青瓷在慢慢習慣這種毫不客套的說話方式。“那你能等會兒再睡嗎？我有事要跟你說。”
    “你那邊有點吵。”
    “哦，我換個地方。”
    蘇青瓷跑到衛生間，找了個小隔間，關上門。“關於你為我提供的那份工作，我考慮了很久……”
    “直接告訴我你考慮的結果吧。我好困啊。”
    “嗯……我很高興將來能為你工作。”
    “不是為我，”那邊沉默了幾秒鍾才回道，“是為了我們的雜誌。”
    掛了電話，蘇青瓷坐在馬桶上，想了好久。他辭掉電視台的工作，肯定會被林錦年知道。林錦年肯定不會同意。那個家夥不喜歡任何事情脫離掌控。可是他現在，真的不想留在這裏了。處處都被林錦年挾製，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怎樣才能瞞住林錦年呢？
    突然想起來這份工作是沈晚介紹給他的，如果讓沈晚幫忙瞞住，是不是就可以讓林錦年絲毫察覺不到他換了工作？
    蘇青瓷覺得有點頭痛，但他不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