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好好休息。下班早點回來。”一首歌放完了，林錦年的短信才發過來。
    蘇青瓷莫名有些不安，轉念一想，他和誰一起喝咖啡，跟林錦年有什麼關係。耳機裏的歌變成《WakeMeUpWhenSeptemberEnds》。
    Summerhascomeandpassed（夏天來了又走），
    Theinnocencecanneverlast（那份純真已經不再），
    WakemeupwhenSeptemberends（喚醒我，在九月結束的時候）。
    Likemyfather’scometopass（就像父親的離世），
    Sevenyearshasgonesofast（七年時間過的如此之快），
    ……
    越蕖輕聲道：“這是我最愛的一首歌。”
    想起這首歌的背景，蘇青瓷無言。越蕖緩緩道：“我父母跟你一樣，是記者。不過他們都是戰地記者，哪裏有戰火，他們就去哪裏。我從小，就和我爺爺生活在一起，對我父母的印象，隻有一封封我爺爺念給我聽的信。後來我上學了，變成我念信給我爺爺聽。他們偶爾會回來，帶我去遊樂場，講故事給我聽，不過每次都匆匆。我一開始，還會覺得委屈，為什麼別人都有爸爸媽媽，我父母卻永遠在國外。大概是早熟吧，我很快就感到，我父母把他們的時間，奉獻給了一項崇高的事業。我太渺小了，我應該支持我爸媽。可是……”
    已經猜到結局了，蘇青瓷在心裏歎了口氣。
    “我十二歲那年，他們去世了，死在了戰火紛飛的阿富汗。”
    “所以，你不願意提你父母？”
    “嗯。他們總是喜歡拿我父母的事炒作。我覺得，我爸媽的犧牲，不是為我的事業鋪路了。”
    “我父母也不在了……”蘇青瓷眼睫低垂，“不過他們沒你爸媽那麼高尚。我媽她，是個小三。我剛出生的時候他就死了。我爸他，還沒死……但在我心裏他早就死了……我……”
    手機又響了起來，蘇青瓷拿出來一看，是林錦年的電話。
    不是才發過短信嗎？
    蘇青瓷摘掉耳機，指了指手機，“我接個電話。”
    “青瓷，你在哪兒？”林錦年那邊的背景音是“咚咚咚”的聲音，蘇青瓷知道，那是他鋼筆煩躁地敲擊桌麵的聲音。
    蘇青瓷吸了口氣，“星巴克。”
    “一個人？”
    “嗯。”
    “我知道了，晚上早點回來。”
    蘇青瓷趕緊掛了電話，越蕖沒有再說什麼，蘇青瓷也沒有問他為什麼要和自己這個與他僅僅隻有一麵之緣的人說這些心事。
    下班後蘇青瓷聽話的直接回了林錦年那棟別墅。一進去就感受到那種無處不在的低氣壓。蘇青瓷覺得哪裏有些不妥，還是麵不改色地走進客廳，林錦年果然坐在沙發上。
    廚娘和女傭走路都輕手輕腳的。
    “回來了？”林錦年平靜的有些可怕。
    “嗯。”
    “開飯吧。”
    林錦年起身拔腿走向飯廳，蘇青瓷跟了過去。兩個人坐在桌子的兩邊，中間隔著綽約的燭光，散發著熱氣的飯菜，看不清對方的神情。
    林錦年沒有動筷子，看蘇青瓷吃的差不多了，才道：“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蘇青瓷依舊埋頭吃飯，含糊地應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