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英雄救美?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74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那隻貓對楊箏溫柔地微笑,姿態高貴而優雅,正如同知道自己的獵物無法逃脫,所以慷慨地展示著自己的寬容與大度,楊箏的拳頭慢慢握緊,一隻手卻輕輕搭在他的肩膀,那隻手幹淨修長,食指上藍色的寶石流光溢彩,楊箏突然舒了口氣。
紀弦歌挨著楊箏的肩坐下,貼在他的耳邊半含著埋怨道:“怎麼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是打算給我個驚喜嗎?”
如同情人間的絮語,他的音調低沉魅惑,氣息曖昧,楊箏的耳尖立刻就紅了,他轉過頭,卻發現唇與唇之間,隻有一紙之隔。
“紀弦歌?!”
你怎麼會在這裏?
紀弦歌看著他的唇角,“這兩天都在這裏有晚宴。”
對麵的今井凜輕咳一聲,多年的涵養讓他盡管已經氣得青筋微露但還是保持著自己的理智,紀弦歌卻像是才發現他一樣,操著一口流利的日語驚喜道,“原來是今井先生,昨天的晚宴不知可還盡興?對了,說起來你還是小箏的老師,他在日本有勞你照顧了!”
說完笑眯眯地伸過手去,今井凜當然記得他,這次交流會的主辦方就是唐煌旗下的出版社,昨天的晚宴也是為了招待各國的出版商,唐煌是小林出版社在中國的最大合作夥伴,而紀弦歌又是唐煌最大的股東之一,昨天晚上今井凜就特別注意他,一方麵是因為他與楊箏的關係,另一方麵,不得不承認,他實在太耀眼了,晚宴上,紀弦歌嫻熟地交換著各種語言,與各國的客人熟稔地打招呼,交談,他談吐風趣,溫和有禮,連英國那群古板的學院派,也對他由衷地欣賞,今井凜不得不伸過手去,但紀弦歌的注意力顯然沒有放在他的身上,隨意握了一下之後,又再次挨著楊箏說話。
“剛才我去璃樽,瓔瓔說你出去了,沒想到你竟然到這來了,我還以為你回家了。”
楊箏的表情有些遲疑,“今天今井先生來找我,我們,很久沒見了,所以就出來坐坐。”
紀弦歌點點頭,“要不今晚留下和我一起參加晚宴吧,靳凱他們也會來,禮服的話,我讓唐臣給你送過來好嗎?”
楊箏正待說什麼,今井凜卻突然站了起來,臉色極其難看,“楊箏,要不今天先這樣吧,我會再去找你。”
楊箏的心裏沉了一下,還真是不放棄啊。
紀弦歌抬頭,“怎麼,今井先生要走了?你找小箏有事嗎?要不下次到我們家裏來做客吧,小箏做的菜很好吃。”
今井凜猛地轉頭望著楊箏:“你···和他住在一起?”
楊箏僵硬地點頭,這····倒是事實。
今井凜冷笑,他顯然已經有些失去了理智,“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說呢?”紀弦歌笑得曖昧,拇指輕輕摩挲著食指的戒指,藍寶石的光澤,頓時晦暗不明。
望著今井凜急匆匆離去的身影,紀弦歌突然大笑起來,楊箏默默地坐遠了些。
“為什麼要故意誤導他?”楊箏平靜地說。
“誤導?我有說錯什麼嗎?”
楊箏看他一眼:“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我們並不是那種關係。”
紀弦歌笑了,“怎麼?你想跟他回去?”
楊箏不說話,微微垂著眼。
紀弦歌一手撐著桌上,托著下巴,“楊箏啊,你可又欠了我一個人情。說起來,你都快把他弄死了他還巴巴地跟著來,這位對你還真是矢誌不渝啊!”
“你還知道些什麼?”楊箏並不意外他會知道自己的事,那件事雖然被壓了下去,但畢竟影響太大,有心人總會查到一二,何況紀弦歌這樣的人,怎麼會和一個他一點都不了解的人住在一起?楊箏開始反省他當處做的決定,以為回國了就可以稍微放鬆警惕,看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不多,也不少。”紀弦歌坐正身子。
“我先回去了。”楊箏突然沒有任何想要和他說話的欲望。
紀弦歌揚揚眉,“來都來了,要不和我一道參加晚宴?”
楊箏搖搖頭,站起來準備離開,紀弦歌也站起來,“那我也走吧!”
楊箏看了他一眼:“你不用參加?”
紀弦歌輕笑:“我紀弦歌不參加才是純屬正常,再說,萬一那位就堵在門口怎麼辦?”
楊箏抿了抿唇,“這是我的事,不用紀少操心。”
紀弦歌一把攬住他的肩:“好了,你就當我是多管閑事,正好我也要去找師兄,咱們順路!”
其實紀弦歌猜對了,今井凜當時確實守在酒店門口,他坐在車上,看著紀弦歌摟著楊箏出來,他的身邊,散著幾張照片,手中攥著的那張上,男子清秀的臉被捏得有些扭曲。
今井凜突然笑了起來,他慢慢撫平手中的照片,看,照片裏的男人多漂亮,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素色單衣和服,衣領鬆鬆地敞開著,露出裏麵細白的皮膚和精致的鎖骨,他屈著一條腿斜坐在榻榻米上,左手倚著幾個堆起的錦墊,右手隨意地擱在膝上,指尖扣著一支修長的銀質鏤空煙杆,他那時的頭發還有些長,劉海微微遮住了眼,他似在沉思,嘴角卻掛著一抹曖昧不明的笑意,他身後的屏風濃墨重彩,繪著彼岸花開,妖嬈而絕望的紅。
看,這才是你該有的樣子,妖嬈而絕望,隻有我才懂得欣賞你的美麗···
今井凜看著眼前穿著寬大棉衣戴著黑框眼鏡的身影,不由得微微皺眉,眼中卻滿是寵溺而無奈的笑意,他吻了吻手中的照片,自言自語:“就讓你任性這一回吧,最後一回了,楊箏,不,或許我應該叫你——凰!”
楊箏出了門就向前疾走了幾步,遠離紀弦歌,紀弦歌無所謂地撇撇嘴,“你等我一下,我去開車!”
楊箏當然沒有等他,而且他當晚還參加了晚宴,至於原因,一方麵是因為靳凱目前還情傷深重,一露麵沒幾分鍾就離開了,另一方麵,今晚參加宴會的還有宣傳部和廣電的幾位,畢竟公司很多事都要從那幾位手底下過,這點麵子,還是要給。
所以當紀弦歌回到家時,意外地發現楊箏還坐在沙發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想了想,瞬間就明白了楊箏的意圖。但他還是走過去,坐在楊箏的對麵,一陣濃烈的酒味迎麵撲來,楊箏皺皺眉,轉身給紀弦歌泡了杯普洱茶。
紀弦歌握著茶杯喝了一口,甘冽的茶香使腦子清明不少。
“我想搬出去。”
紀弦歌挑挑眉,又喝了一口茶,“什麼時候?”
“明天,或者後天,找到房後我會盡快····”
“你向來這樣嗎?”紀弦歌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楊箏一時沒反應過來。
“逃避!一旦發現問題難以解決,就開始逃避,在日本,發現今井凜很麻煩,就逃回國,在你表哥家,發現那女人很麻煩,就逃出來,現在,你發現我也很麻煩嗎?”
楊箏握在一起的手微微收緊,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紀弦歌:“這是我解決問題的方式。”
紀弦歌哦了一聲,語調上揚:“你的方式?一輩子當鴕鳥嗎?就算你從我這搬出去了,去哪呢?那些麻煩就不會找上你了?還是,你願意自己的人生變成一場又一場的逃亡!”
楊箏不再說話。
紀弦歌慢慢喝完了那杯茶。
“楊箏,有些事你總要去麵對的,其實我想真實的你並沒有看起來這麼溫和無害,否則,我不會在第一次見到你時就那麼在意,物以類聚,不是嗎?所以,對自己誠實一點!”
紀弦歌放下杯子,轉身回房,楊箏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知不覺,咬緊了唇。
第二天,楊箏沒再提搬走的事,他給紀弦歌留了早餐就去上班了,紀弦歌醒來的時候,看著餐桌上還熱著的香菇粥,開心地笑了一下,他用湯匙攪拌著碗裏的粥,自言自語,“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你說是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