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十六章 罷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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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滿意無比的點頭笑道:“寒兒,從今往後你可是咱們自己家的人了。雖然還有一年之期,但時光如流水,很快你就可以在咱們家長住了,到那時,你可要常常來伴我啊。”沐梓寒乖巧的笑了笑“那是自然的。”
“梓寒這孩子一向聰慧,又識大體,往日嫣兒時常跟我念叨她的好呢。”君陌塵說著,又對著沐靜宇笑道,“靜宇老弟,你可生了一個出眾的好女兒啊!日後有梓寒管著妖夜這個渾小子,我也就安心多了。”
沐靜宇歎道:“隻可惜兩家離的遠,就連定親這樣的大事也省了諸多禮節,雖好多禮節都免了,但隻要梓寒和妖夜好,我心也能安了。”
“好了,不等他了,先開始吧。”君陌塵淡淡的笑了笑,輕輕的三擊掌。掌聲剛落,一縷縷風就迎麵襲來,舞伎們擺著纖細如柳的腰枝仙然而入,她們皆是身穿一件飄逸的霓裳彩衣,黑亮的秀發挽成靈蛇髻,垂下的飄逸長發微微飛揚,火紅的薄紗勾勒出了她們的曼妙身姿,猶如一群蝴蝶。
妙的管弦已響,清脆的銀鈴之中,悅耳的絲竹環繞,動聽的音符流尚,刹那間,舞伎們隨著優的音樂輕移蓮步,將長長的雲袖揮出,雲袖上空劃出一條條五彩繽紛的曲線,亮麗的青絲飄然紛飛,她們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嫋娜妖冶,絢麗多彩,非凡。
皇宮中的歌舞的確非比尋常,十分吸引人。隻可惜沐梓寒壓根就沒有心思欣賞這些,她一門心思全在那張空著的位子上。夜哥哥呢?他不來嗎?忽然,不知從哪裏來了一個紅衣女子,被一群彩衣舞伎如眾星捧月般的托住,如一朵盛放的牡丹立在中心,她的長發上插著一枝金鎦銀製蝴蝶發釵,外罩一件紅紗衣,纖纖細腰間係著一隻銀製的小鈴鐺。玉粉凝脂的玲瓏臉龐,燦爛水亮的璀璨眼眸,眉如墨畫,娉婷妖,豐姿綽約,風華絕代,不可方物。
眾人都一眨不眨的盯著紅衣女子,癡迷的眼神透露出了他們的心事。如此人,如此舞蹈,想讓他們移開目光真是難如登天。
“妖夜殿下駕到!”突然,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一道炫目的身影傲然的出現在大殿門口,一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啪!”的一聲,沐梓寒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裂成了一片片碎片,酒水也濺了一地,可她的手仍然停要半空中,呆滯住了。妖夜,他的夜哥哥!
“真的是魔教少主麼?我居然有幸能夠見到魔教少主。”眾人紛紛激動萬分的把視線移到大殿正門口,喜出望外的等候著那道身影的到來。
在耀眼的光亮中,一個邪魅的男子邁著輕快的步伐,緩緩的走上了綿軟厚實的禦用紅毯,傲然如天神一般的出現了。
“啪!”的一聲,是酒壺落地的聲音,剛剛還在為大臣斟酒的宮女全都直直的盯著那張俊容,整個人處於癡傻狀態了。這就是魔教少主麼?好俊美啊!
“好英俊!”有幾個宮女忍不住尖叫出聲,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英俊的男子,耀眼得如同天神的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有幾個剛提拔上來的官員都瞪大了眼睛,驚訝於這美張俊無雙的臉龐。他們早就有所耳聞魔教少主是世間難得一見的俊美男子,可做夢也沒有想到會俊美成這樣,連身為男人的他們都會嫉妒這張俊美至極的容顏。
一襲華麗的金邊黑袍,身材修長,如雕刻般俊美的五官,尤其是那一雙狹長鳳眼,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處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他深邃的眸底中散發著拒人之千裏以外的冰冷。他就是魔教少主——妖夜。
沐梓寒看著這張熟悉的俊顏,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是他的夜哥哥!他來與我定親了!
妖夜掃視了一圈官員們,撇撇嘴。走至大殿中央,象征的朝皇上作了個揖。在看到君陌塵點頭後才坐到了主位上。
妖夜邪魅一笑,瞥了一眼沐梓寒淡淡的說道“今兒是個極好的日子,最適宜聽曲了。不知沐小姐,可否舞一曲?”
君陌塵皺了皺眉。沐梓寒優雅的福身,從容不迫的走上舞台:“既然殿下說了,那梓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正和她意,她就是要眾人知道。她沐梓寒,有她的驕傲。
悅耳動聽的妙音符流泄而出,伴隨著優美的簫音,沐梓寒開始翩翩起舞,曼妙身姿若風輕移,纖纖腰肢如弱柳拂風,拈蘭指輕輕顫動,頭上的珠環在搖晃中玲玲作響,蕩漾開了雲海遊龍畫卷,她的每一個舞步都是那麼自然流暢,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標準到位,宛若一隻靈動飄逸的蝴蝶在藍天碧空中翩躚盤旋,盡顯優雅與高貴。
眾人全被這華麗的舞蹈吸引住了,他們都靜靜的欣賞著這堪稱完的舞蹈,生怕一個細小的噪音,就會打攪了表演者。就連當今君陌塵也不例外。
紅衣女子呆呆的凝望著那高貴的舞姿,已然傻掉了。這怎麼可能?她怎麼會如此高超的舞藝?那無與倫比的舞姿真的令她自慚形穢了。她獨霸舞壇這麼多年,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舞蹈也可以跳得這麼優雅。
沐梓寒撩人的身姿揮灑自如的旋身而舞,出神入化的舞姿已經達到了最高境界,飄渺如九天雲霄仙子,驚鴻如三國洛神宓,窈窕輕盈宛若一隻展翅高飛的鳳凰幾淩空,然如飛大有隨風歸去之態。君陌塵看著堂上翩躚舞動的沐梓寒,聽著朝臣之間金玉碰撞飲酒低語,視線緩緩掃過,落在妖夜的身上。
整個宴會,唯他一人唇角掠著漫不經心的笑,似乎不把這皇宮宴放在眼中。
沐梓寒舞完,大堂響起一陣陣掌聲。沐梓寒盈盈一笑,道:
“聽聞妖夜殿下舞的一手好劍,全天下都沒有幾人可以比得了,此次何不為梓寒助興一舞?”
溫柔的嗓音,響徹殿堂。所有人都無一噤了聲,看向那黑衣少年。就連君陌塵眼底也隱隱透出絲興趣。
妖夜從容地飲盡杯中美酒,在所有人目光中抬起頭來,露出邪魅卻冰冷的麵容。沐梓寒被那目光一瞟,如被針紮。
妖夜起身,緩步走近沐梓寒,吸納間有酒氣噴出:“你想看本少主舞劍?”話落,他邪邪一笑,寒光一閃,似有冰雪飛落,銀亮的劍身端端架在沐梓寒白皙的脖頸上:“本少主,隻會殺人,不會舞劍。”低啞的聲音帶著絲笑意,無比認真:“就像這樣。”
妖夜手腕一揚,傷口立現,殷虹的血順著劍身滴落,觸目驚心。沐梓寒驚恐的瞪大了眼,好快的速度!他要殺我,我還有命麼?沐梓寒嚇得說不出話來。妖夜嘖嘖兩聲,惋惜的搖搖頭:“真是嬌弱啊…”靜謐的殿堂隻聽得他的歎息聲,像是悠長的曲音繚繞不散。君陌塵壓抑著心底的怒火,終於開口,淡然的嗓音聽不出喜怒。“妖夜殿下,若是本帝想看呢?”
妖夜緩緩轉身,偏頭看向高堂之人,涼薄的嘴唇勾起一抹淺淺的笑。“陛下想看麼?”“嗯。”
夜妖垂眸,將劍握於掌心,半晌,驀然加重力道,隨著涓涓血流的滴落,是清脆的斷裂聲。一分為二的短劍掉落再地,他垂手看著高高在上的君陌塵,笑:“劍斷了。”妖夜漫不經心的地擦拭著掌心的血,嗓音淺淡,“真是抱歉啊!”
君陌塵眯著眼,心底的怒火燃燒著。忽然,夜無情抓住君陌塵,搖了搖頭。果然啊!他就知道妖夜不會這麼輕易妥協。
妖夜行禮告退,離開得毫不留戀。義父,就讓我再任性一次吧!
君陌塵對著沐梓寒抱歉一笑,宣布了宴會繼續。可是對雪淩雲來說,沒有他的地方早已失去了讓他存在的意義,便悄然離席往外走去。他一直在暗中跟著妖夜,跟著他來到一片竹園,一陣悠揚的笛聲傳入耳中,包含了寂寥,清冷。雪淩雲靜靜的聽著,仿佛身臨其鏡。是的,他在感受他的孤獨,他的無助,他的無奈,心傷,還有那刺骨的冰寒。出來吧,那聲音淡淡的,像一陣風撫過耳畔。你沒事吧,嘴角微微上揚,:你找我有事嗎?我……我是…雪淩雲語塞了,過了半晌,鼓足勇氣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錦,和我回絕情穀吧,我…絕情穀需要你!
哦?淩雲希望我已何種身份回去呢?妖夜?雪黎傷?亦或是你口中的“錦”?妖夜輕挑起雪淩雲的下顎笑問,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雪淩雲心中一顫。屬下知錯了。你好好準備,三日後我們回絕情穀,聲音淡淡的卻讓聞言的雪淩雲身體一僵,隨後便是一臉的狂喜,是,穀主,言罷,帶著激動的心情消失在了夜幕中。明月清風,妖夜嘴角浮現一絲笑意,父親怎麼來了,哼,我要是不出來,等宴會散了,你等的就是一頓打!”夜無情瞪了一眼妖夜,沉著臉“說吧,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可沒看見,你義父氣得臉都綠了!”
妖夜聽到訕訕一笑“爹也知道,孩兒向來不喜有人逼孩兒做孩兒不喜歡做的事,而且,孩兒尚且不喜歡沐姑娘,所以…”“所以你就罷婚?”夜無情接了妖夜的話,輕哼一聲“夜兒,你真是胡鬧!若是如此,你大可以告訴你義父,讓你義父退婚,你又何苦如此?”
“是,爹教訓的是。”妖夜垂著頭,不敢看夜無情。“孩兒也是一時腦熱,竟忘了此事!爹可否教教孩兒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解決!”夜無情說罷,瞥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妖夜,無奈的歎了口氣“罷了!你先出去躲躲風頭,等你義父氣消了,再回來!”妖夜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不過一會兒,宴會便不歡而散。君陌塵怒氣衝衝的走了出來,嘴裏叫著“妖夜呢?給本帝滾出來!”
夜無情隻能無奈的迎上去,“剛剛就不見了,你別找了,怕是已經走了!”
“什麼?這個逆子!誰讓他走的?”君陌塵心裏憋著的怒火爆發了出來,忙著叫道“來人——”一個侍衛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躬身低頭站著。
“還不快給我去找?在這兒杵著幹什麼?”君陌塵氣得肺都快炸了。“是”侍衛驚了一身冷汗,忙跑了出去。半晌,侍衛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妖夜呢?”君陌塵怒問道。
“回稟陛下、夜大人,還沒有找見妖夜殿下,據有人說,看見妖夜殿下出了宮!”侍衛擦了把頭上的冷汗,低聲道。
“現在還沒找到人,本帝要你們這些奴才是做什麼地?”君陌塵陡然大怒,“來人,全部拉出去。杖斃!”
“陛下饒……饒命……”侍衛嚇得“噗通”一聲就跪伏在地上。連連磕頭。
“大哥,今兒是中秋。”夜無情皺眉,忙著勸解道,“如今還不知道夜兒地下落。也許他隻是在附近走走,一會兒就找見了。”
“哼,能找見?”君陌塵怒哼一聲,斜瞥了一眼夜無情,“你以為我不知道麼?沒有你做他的後盾,他敢逃走?”啊?夜無情愣然,怎麼大哥什麼事兒都知道?
“等他回來。我先打斷他的腿,看他以後還敢跑!”君陌塵忽然怒道。夜無情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要是真找到人,又怎麼會真的打?“你還笑?”君陌塵怒道,“幸災樂禍?”
“我可不敢,我隻是笑——大哥找到人,就舍不得打了。”夜無情老神在在的笑道。
“等找到他,我非得打他幾板子不可。”君陌塵哼了一聲,找了張椅子坐下,看著侍衛還跪伏在地上,罵道,“沒用的奴才,還不趕緊出去給本帝找人?”
侍衛如蒙大赦,慌忙磕了一個頭爬了起來,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不料臨出門的時候,大概是走的太急了,腦袋“咚”的一聲,就碰在了門框上。君陌塵見狀,也不禁笑了出來。
夜無情看著侍衛出去了,這才道:“我就等著,等夜兒回來大哥如何給他幾板子,我是絕對不會給他說情的……”
君陌塵見此,怒哼道“你就在這兒說風涼話吧…本帝懶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