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妍領著風颺進了儲藏間。
    風颺一眼就看見被牛皮紙包裹著的油畫。儲藏室的空氣不算很好，他問魯妍要了一次性口罩戴上，又套上一次性手套，開始動手拆這些紙包。
    “妍姐，你看。”風颺指著最大的一副油畫，指尖從畫上拂過，“雖然令尊很喜歡油畫，保存的方法上卻有一點問題。”
    “這是什麼？”魯妍看著手套上的那點粉末狀物品。
    “油畫保存不當就容易生出黴菌。”風颺示意魯妍不要靠太近，“這幅顏料的年代相當久了，那個時代的油畫似乎還是流行含重金屬的顏料，後來是因為重金屬對人體有害，才改用現在的無毒顏料。”頓了頓，他繼續說，“顏料含砷，通過黴菌散播到空氣中，被人體吸入，超過代謝機能的部分沉積下來，時間久了便可能中毒。”
    魯妍抿著唇，秀氣的眉已經微微皺起：“我不清楚送畫的人是為了對我父親投其所好還是打著惡毒的主意，不過我想把他找出來。”
    “這恐怕不會很簡單。”寧謙拖著腳跟上來，悄悄攬上魯妍的腰身，把人抱進懷裏，“我會幫你的。”
    魯妍窩在寧謙懷裏，聽著對方蓬勃有力的心跳，似乎覺得安心了一些。
    突然，她問兩人吃不吃冰棒。
    “這個就……”寧謙其實一直都是吃家裏廚房做的冷飲，冰棒之類不知道幾年沒見過了，自然也不太像吃。
    風颺卻搶先開口：“吃！”
    於是，魯妍把冰箱裏唯一的一支冰棒給了風颺。
    風颺吃得相當仔細，一邊吃一邊打量寧謙。
    非常直白的打量，讓寧謙心裏有點發毛。趁著魯妍離開的空當，他就問了：“你看什麼看？”
    “你呀——”風颺用吃完的冰棒棍兒敲打著寧謙的額頭，惹得後者一臉不滿，“蠢！”
    寧謙一把撥開風颺的手，正想反駁，魯妍已經拿著藥箱回來了。
    風颺輕哼一聲，哼著小調兒，甩著手裏的冰棒棍兒往廚房走。不到兩分鍾，他又回來了，還帶了杯溫水回來。
    魯妍已經把消炎消腫的藥物擺在茶幾上，正從寧謙腳上小心翼翼地扒下襪子。
    “我來吧。”風颺從桌上撿了消炎藥，連著水杯一起塞給寧謙，“兩顆，趕快吃。”說著，他便接手魯妍的工作，迅速將襪子從寧謙腳上拽下。
    被踩傷的腳趾已經腫的像蘿卜頭，他把包裹著腳趾的紙拿下來，拿起截成三段的冰棒棍兒固定好，擦上消腫的藥物，示意魯妍包紮。
    弄好的時候，三人都出了一身汗。
    “三少要小心點，腳趾消腫前走路什麼的都要小心一點，最好不要挪動，可以在家靜養。”說完，他笑了笑，“那就辛苦妍姐了，我還趕回去給莊惟做晚飯。”
    魯妍把他送出門。
    風颺又說：“他雖然花了點，但是你們到底青梅竹馬，他有沒有床伴你自己清楚。”
    他不把話說完，但是相信魯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