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的盡頭是一片灰色的平房。
    看起來像是城市中的危樓，早就該被強拆的哪一種。
    路凱歌走到江徊身邊，對這一排看起來古老又有人情味的房子充滿了探究：“這兒？”
    這裏有什麼秘密嗎？
    一排牆邊架滿了竹竿曬著脫色的衣物和床單的舊房子，能有什麼秘密？
    江徊點頭，躲過風吹得翻飛搖曳的衣物，走到了平房的門前。
    李玉和江徊也走近了些。
    走近些李鈺才感覺到，這房子的不對勁。
    分明是坐北朝南的屋子，陽光卻半點也沒有照進去，牆上的白色牆皮都陰濕濕的，有些地方甚至長起來苔蘚。
    牆上的對聯褪色的極為嚴重，幾乎要變成白色了，門上貼著的門神也聳拉著一角，蓋住了年畫的全貌，要不是門神黯淡無光的靴子，李鈺甚至都猜不到這門上貼的是門神。
    “我們要進去嗎？”路凱歌站在窗邊，伸手摸了摸窗子上厚厚的灰塵，看不清裏麵的任何東西。
    江徊點頭，正要敲門，聽見身後有人說話了。
    “你們找誰啊！？”
    三個人皆是一驚，誰都沒有想到這這樣一個“垃圾場”一樣的地方還有人“不務正業”，大白天不去上班，留在這種鬼地方耽誤青春年華。
    於是三個人很是整齊的轉過頭，都想看看這人是誰。
    轉過身才發現，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女孩大概是十二，十三的歲樣子，皮膚黝黑，骨瘦如柴，身上的衣服鬆垮垮的打著補丁，腳下穿著的鞋子極度的不合腳，甚至還露出了裏麵同樣黑黝黝的腳趾頭。
    女孩看起來這樣貧窮，貧窮的讓人光是看著，就覺得窘迫，但她的眼睛吸引了江徊。
    女孩的眼睛不大，睫毛也不長，算不上什麼美人胚子，江徊卻能在這個女孩的眼睛裏看見自己。
    這雙眼睛，清澈透明，好似裏麵什麼都有，又好像裏麵什麼也沒有裝下。
    幹淨的就像是一泓秋水。
    “秋水瞳。”江徊好似喃喃自語，看著女孩，眼神有些閃爍，就好像通過這個女孩，在看別人。
    “小妹妹，你住在這裏嗎？”路凱歌看不出來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孩子有什麼大不了的東西能讓江徊愣住，他走到女孩身邊，蹲下來與女孩平視。
    女孩倒是不認生，她低頭看著路凱歌，絲毫沒有怯懦的表情，她張了張嘴，回答路凱歌：“對。”
    “你們來找誰？”女孩說完又轉頭去看江徊和李鈺，眼神中有些迷惑。
    “我們來找程雪梅。”李鈺見女孩看過來，於是溫柔的笑了一下。
    女孩走近江徊，她伸手拉著江徊的兩根手指，滿臉迷惑的仰頭看著江徊：“你是誰？”
    “我是江徊。”
    江徊低著頭，溫柔的看著小女孩。
    江徊沒有甩開陌生人的手。
    江徊混沌的眼神裏，清晰地倒映出了小女孩幹瘦的模樣：“你是誰？”
    “我是橘子。”小女孩衝著江徊燦爛一笑。
    路凱歌站了起來，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意外。
    他以為江徊這樣冷酷的一個人不會喜歡纏人的小孩子。
    “你們要找雪梅姐姐？”
    橘子站在江徊的身邊，順勢向江徊張開了雙臂。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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