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悠然歲月 三十六、賠禮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88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青蓮見他低著頭不吭聲,心想畢竟還是個孩子,主人知道陳清羽有陰謀還送上去,實在怨不的他。
就想著找話題插開去:“對了,給你父母找宅子搬來西安的事有著落沒?”
“少爺一直病著,我那有那心思。”麥兜愈發想起水長東待自己的好來:“我父母雖住在鄉下,吃穿不缺的,倒也不急一時。”
“少爺待咱們幾個極好。”青蓮見他臉色好了許多,也寬了心:“別的大宅門裏,貼身丫頭伺候過爺們,稍有幾分姿色都破了身子,年紀大了放出去也尋不到好人家。也就咱們莊園一水的清白姑娘。”
麥兜聽到這指了指身上的衣裳“少爺生病前帶我去做的,今兒一送來正好穿著去總統府,那些警衛都衝我敬禮呢。”
青蓮看著他一身行頭,上身是哢嘰的西裝背心,一條真絲湘繡的的圍脖,下身是燈心絨的長褲,腳下蹬著最時新的接尖皮鞋:“可不得了,你這一身全是新款式呢,怕要上百塊吧。”
“那當然。”麥兜開心的挑著下巴:“少爺說了,我整天跟在他身邊,認識他的人都認識我,穿體麵些顯得高雅。”年輕就是好,煩惱來的快也去的快。
“我呸——”青蓮被逗樂了:“就你那幾筆破字,還談高雅。”
麥兜頓時焉了:“姐姐快別提這個,少爺聽見了立馬又考我功課。”說著揉了揉屁股:“他那手勁別說挨五下,挨一下也疼半天。”
“麥兜——”正說著高興,屋子裏水長東突然說:“你愈發得意了,敢怨我打你?”
麥兜吐了半截舌頭:“少爺——”拉開門進屋去了:“可是想歇息了?”
“人搬進來了?”水長東放下手中的筆,將幾疊批閱好的文件指給麥兜:“這些天一亮分送到各處,吩咐下去要緊的公事下午來回。”
“東院住著呢,容衝晚飯後來過,領了倆人的月錢去。”麥兜仔細回著話:“三少爺是按您的吩咐,照青蓮姐姐的月例放的,容衝一個月三百塊,按莊園管事月例放的。”
“廚子下人都是那些?”水長東事無巨細的問著:“派去的人有聰明的。”
麥兜一一將名字報了:“貼身伺候的我安排了老鴿子,少爺沒意見吧?”
“老鴿子?”水長東抬起眼皮瞧一眼麥兜臉上得意的笑:“你個家夥,是擔心他動莊園裏的孩子們?”
“咱們莊園幾百年的清譽,可不能毀在他手裏。”麥兜不派年輕孩子去著實是這心思:“我就是信不過他,少爺想罵就罵吧。”
“你沒有做錯,我為什麼罵你?”水長東站起身由著他伺候著脫了衣服,圍著浴巾進了浴室:“真舒坦。”
麥兜去了自己體麵的衣裳換了準備的工人服,一邊為他擦身體一邊說:“少爺今夜不會想去吧?我也好準備寢衣。”
“你是在試探我?”水長東仰著臉閉著眼睛,也瞧不出有沒有生氣。
“那……”麥兜討好的說:“廚房備了夜宵,是洪醫生吩咐的藥膳粥,少爺喝些休息吧,身體要緊。”
水長東過了好一陣才開口:“洪醫生仿佛跟你們很熟?”
“真是個好醫生。”麥兜恨不能將洪若庭誇上天去:“比咱們這些跟了許多年的老人還盡心,真是好,真好。”
水長東睜開了眼睛,看著低眉順眼為自己擦澡的孩子:“你們喜歡他?”
“誰能不喜歡啊。”麥兜並不知道水長東正看著自己,一臉快樂的說:“若沒有他,少爺這會還不讓咱們碰呢。人家可是洪家長房長孫,卻每天給少爺擦澡梳頭更衣……”
“什麼?”水長東一把抓住了麥兜的手:“他為我做那些事?”
麥兜也被嚇著了:“少爺還不知道嗎?我以為他整日和你聊天都告訴你了。”
“我如何知道……”水長東放了手:“這一個月時間渾渾噩噩的,發生了什麼一點記憶都沒有。”
“您這是精神上的毛病。”麥兜聽洪若庭簡單解釋過:“洪醫生說了,你有過兩次精神失常的先例,所以這一次犯得比前兩次嚴重。”
水長東臉色慎重起來:“他這樣告訴你們的?”
麥兜一邊忙活一邊說:“是啊,洪醫生說了,我們不能隻顧著照顧少爺穿衣吃飯,還應該多體察您的心情,要防——防什麼來的?”
“防範於未然。”
“對,就是這個。”麥兜點頭:“閑的時候一直督促我們,要我們認真學習精神病患者的常識護理。哦,對了,洪醫生說過,少爺這是心理疾病,無法根治卻容易複發。”
從未往精神失常這方便想過,水長東此時也醒悟,自己真正的患了心理上的疾病:“病情嚴重的時候,是否嚇壞了你們?”
麥兜癟癟嘴,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我的少爺,你總算知道心疼我們了,可你也要心疼自個,那病可不是好玩的。”
有些哽咽的繼續說著:“剛碰到少爺身上的被子,還沒碰到人呢,您就嚇得縮成一團,要不然就是又叫又動手打人的……”
“可打壞你們了?”水長東沒想到會是這樣:“有沒有打壞了誰?”
“有!”麥兜的眼淚終於下來了:“我被你一腳踹到牆上,撞翻了燭台,你自己看。”就撩了衣裳把前胸後背一一給水長東露了看過:“現在還青著呢,醫生說再重點肋骨就斷了。”
水長東輕柔的觸摸著:“好孩子,是少爺錯了,還疼嗎?”
“疼——”麥兜這段時間都在怨著自己,這會兒主人有是嗬護又是道歉,心底的擔心害怕全鑽出來:“嗚嗚……當時就撅過去了,我還以為少爺多恨我呢,連我都打了,嗚嗚……”
“好吧好吧,我給你賠禮,快說說想要什麼?”
“我要少爺不生病。”麥兜抽著鼻子,認真的說:“我們都怕死了,再不能來第二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