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悠然歲月 二十五、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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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羽在訂婚第五天後出現在西安火車站,跟他同時上火車的還有大量新出廠的武器彈藥。
緊緊捏著那隻裝滿水長東簽名的文件和彙票的公文包,陳清羽鎮定的跟工廠主管告別:“多謝,改日與東少一起請你用餐。”這些文件全是以血癮丸為誘,逼迫水長東簽下的。
主管點頭哈腰的送少夫人上車,仍然立在站台上,等候火車開動。
火車站站長辦公室,殷部長正在與李傲天通電話:“已經上車了……是的……不會驚動他的……好的。”
掛上電話殷部長對站長說:“放行!”
火車一聲吼叫,緩緩駛離了西安城,陳清羽卻絲毫開心不起來,雙眼貪婪的看著向後消失的西安城,仿佛想將這座城市吃進眼睛裏。
終於駛離西安,陳清羽左胸一抽,心髒仿佛猛烈的往下跌落,扯得他卷曲了身體。這一刻,他必須承認,這一生,他擁有的最美好的東西失落了,被自己狠心的丟在了西安。
“清羽,喜歡嗎?”
“清羽,你喜歡嗎?”
“清羽,你喜歡我嗎?”
“清羽,清羽,清羽,我無法忍受被最愛的人強暴……”陳清羽從噩夢中驚醒,盜汗已濕透了被褥:“到哪了?”望著車窗外無垠的曠野,陳清羽問:“還有多久到重慶。”
卻沒有人回答他,是的,副官早在半月前回了重慶,跟隨來的軍人也護送老舅爺舅婆一家逃回重慶了。
陳清羽十根手指深深抓進發頂,喉嚨裏發出一聲哀號:我強暴了他,一次又一次……我逼迫他,用那小小的藥丸,一次又一次……
狂躁的將腦袋頂進枕頭,陳清羽瘋了般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水長東,你滾,滾開——”從我的腦子裏滾出去。
李傲天帶著孟呈之和醫療隊伍衝進桃源村:“你們等會,呈之跟我進去。”拖著孟呈之直奔臥室:“長東,長東,你怎樣?”
“我簽字,我什麼都簽,求你別再強暴我了。”水長東已經認不出眼前的兄長:“三少爺,我求您了,我真受不了了。”
“這個畜生!”李傲天掀開被子就看見渾身咬痕吻痕,下體更是一片混亂:“他居然簡單清洗都不做,真TM不是人。”
孟呈之已經割開手腕,湊到水長東嘴邊:“少爺,快吸吧,快。”
“夠了——”李傲天見孟呈之已經脫力,卻依舊不忍心抽開手:“你會死的。”一把將他抱開。
孟呈之掙紮著說:“少爺會好起來嗎?”掏出準備好的繃帶為自己裹傷。
李傲天伸手切了脈搏:“比剛才好很多了。”就將人抱進浴室:“他這個樣子不能見醫生,你如果撐得住把床單換了,窗戶打開。”
孟呈之點頭:“交給我。”他知道水長東的地位,有些事情絕對不能暴露人前的。
屋子裏一股淫//亂血腥的氣味,是人都清楚發生過什麼。先開了窗戶,再從櫃子裏找出幹淨的床單被子換上,孟呈之聽見浴室裏哭叫著:“別碰這裏,求你別碰這裏……”
“少爺……”孟呈之再忍不住,眼淚象斷線的珠子直往下掉。
“長東,你安全了,你安全了。”李傲天已經清理不下去,軟骨散藥效已隨著時間消除,他掙紮得太厲害,根本不讓人觸碰。
這樣是不行的,李傲天實在沒有辦法,趁他卷縮著身體喃喃求饒之際,點了昏睡穴。
仔細將他清理幹淨,又在孟呈之幫助下穿好睡衣:“去叫醫生們進來。”將人放上床蓋好被子,李傲天拽著拳頭退出臥室,留出空間給醫生診斷。
可誰能想到事情會發展至此?上一世愛水長東愛到付出生命的人,居然會強暴他、折磨他,這真是李傲天始料未及的。
在這世上,李傲天是水長東唯一可依靠和信賴的大哥,他卻眼睜睜看著事態演變至此。他恨自己,恨自己沒有先下手為強,恨自己一時軟弱鑄成大錯。
自己的兄弟被折磨得失去了神誌,李傲天如何能忍:“吩咐計天殿,頂尖與一流殺手全體出動,陳家三代不許留活口。張家(陳龍媳婦姓張,之前張台監想必大家已經猜到。)兩代同樣處理。跟隨他的將官及家屬,全部清除,一個不留。”
“陳清羽呢?”影子一樣的人物低聲問:“殿主之前有說過,留他一命。”
李傲天一拳打到牆上,整個拳頭頓時血紅一片:“抓到西安來,要活的。”又補充一句:“不能傷害容衝,他是長東的人,那孩子很好。”
“是。”影子又問:“容衝帶回銀杏莊園?”
“不,給他刺青。”李傲天知道水長東的心思,將容衝留給陳清羽是有用意的:“讓他跟陳清羽關在一起,讓他天天看著那張臉,那將成為他的噩夢。
一直守到第一輪液體輸完,李傲天秘密將水長東抬回梳風小築,由孟呈之負責照拂。
與此同時,重慶帝國銀行分號人去樓空。銀行金庫裏大筆現金焚燒怠盡,負責人與眾工作人員按大總統安排,沿山路離開重慶,從貴州逃回西安。
陳龍接到帝國銀行金庫起火的消息已知不妙,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陳清羽押回的一車武器。可火車駛進重慶,陳清羽卻消失了,武器和彈藥也消失了,根本未進西安地區。
容衝一入重慶便察覺情勢不對,那沿路的軍事管製,將軍府裏進進出出的荷槍實彈的軍人,晝夜不歇的電話鈴聲,以及偶爾聽到的隻言片語,都透著詭異和緊張。
酒色犬馬侵淫過的容衝,比同年紀的年輕人更聰明。他想了一夜,又結合陳清羽說的話,得出一個結論——陳家要反!
起初兩天他不敢輕舉妄動,後來就發現根本沒人理睬他。隻是三少爺買回的歡倌,起兵前重要的時刻誰會記得他?
於是,他冒著生命危險跑去電報局,給菊兒姐姐撥了電話:“陳家可能起兵。”
逛街時容衝便被綁走了,他非但沒有掙紮還異常配合。因為綁他的人跟他說:“菊兒讓我們來救你。”
作者閑話:
寫了一本新的故事,懸疑神鬼類的,名字叫《走黑》,希望大家有時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