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長東心裏把他罵了十幾個來回，一把將人抱起：“看清楚，這是我媳婦，水長東的媳婦。”水長東又說：“好生把柳老板送回去，今後都不許碰他。”
    周公子頓時呆了，水長東啥時候有媳婦了？他媳婦為何來救柳青眉？自己剛才打了誰？打了水長東的媳婦？
    我的親爹啊——
    出了東院，領班知道周公子必不敢鬧，急忙獻媚：“容衝屋子裏幹淨，貴夫人衣服還在上麵呢。”
    看一眼陳清羽身上袍子，水長東認命的說：“去容衝那裏，準備熱水毛巾。”
    陳清羽幾次想自己下地走，都被水長東製止：“不許動！”
    看著水長東眼中絲毫不掩飾的的焦急和心疼，陳清羽沒有動，任他抱了。
    贏了！雖然不明白水長東為何來得如此即時，但是來了就是來了，總好過再去安排讓他知道自己因救他情人而受傷。
    進了容衝屋子，水長東也不管床上有沒有人將陳清羽放上去。拉開被子就看見含著勢縮著的容衝：“你小子會玩嘛。”
    領班真沒想到容衝還是那樣，一縮頭溜了。
    陳清羽扭臉望一眼容衝白生生的臀間露出那一截，伸手過去動了幾下：“還行，你試下？”
    幾聲吟叫衝口而出，容衝一雙眼睛停在水長東臉上：是他，他來了，他居然進了後院進了自己屋。
    “還沒鬧夠？”水長東一伸手拔了那東西，丟在一邊：“容衝，穿好衣服來幫忙。”
    熱水毛巾已經送來，容衝一把一把擰著巾子：“傷到頭了，可不能大意。”
    水長東幫他把臉上血洗淨了：“你出去。”趕了容衝出去。
    等門關好了，才伸手脫他的衣服：“我還沒看過呢，你倒好，賠著錢送給人家看。”
    “現在不就看了。”陳清羽一直在琢磨他的出現是巧合還是別的原因，不過見他這麼著急，心裏真舒坦。
    “起來。”水長東扭過臉去：“別跟我裝，自己穿衣服去。”
    陳清羽也不膩歪，下了床找了衣服穿：“那事怎麼說？”
    水長東還沒從剛才刺激中緩過來，勻稱的身材，漂亮的顏色。MD便宜容衝了……咯噔咽了口唾沫：“不成。”
    係扣子的手停了停：“你不樂意？”
    不想在這裏跟他談婚事，水長東悶聲說：“回去問你老舅爺。”
    陳清羽不吭聲了，衣服也不穿了：“那你走。”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果然是水長東，果然不是那麼好上勾的。
    “你還真打算在這裏過夜？”水長東指著那假勢：“就搞這些？”他是真生氣，就算玩容衝是奔著那張象自己的臉去的，但一想到他跟別人翻雲覆雨心裏揪得慌。
    重要的，自己不但知道他玩別人，還親眼見到怎麼在玩，那氣豁地一下就衝上來了：“你趕我走？”
    “錢，我付的。”陳清羽見他怒了，也不甘心示弱。你又不嫁給我，還管我在那裏睡，本三少想睡誰與你何幹。
    水長東一步邁過去，逼著他問：“真要睡他？”
    陳清羽別過臉去，下巴抬得老高，不說話也不知該說什麼。眼前的情形是自己沒預料到的，多說多錯。
    “好，好好好。”水長東一泄到底：“既然你堅持，我也不攔著。”走到門口問那個四兒：“容衝包一周外放牌子多少錢？”
    誰讓自己愛著他呢，誰讓自己起過誓要百倍千倍對他好呢，誰讓自己說過隻要他想要，水長東就一定會給呢。
    容衝一聽能出去，幾乎要給水長東磕頭了：“謝謝東少，謝謝三少爺。”雖不清楚到底誰包了自己，該伺候誰，眼前這倆人怎麼看怎麼滿意，伺候誰都好。
    外放啊，進鶴館第一遭啊。容衝眼淚都高興出來了。
    四兒也不知道價碼，急忙去喚了領班來。領班知道水長東是闊主，直接報了數：“一萬塊。”
    水長東點點頭：“出門急了，沒帶支票本子。”
    喝花酒素來現銀買賣，不可賒欠的。但他是水長東啊：“東少客氣了，有空譴人送來，或是我們派人去取都是可以的。”
    領班既已認了，水長東對容衝說：“穿好衣服跟我們走吧，東西什麼的都不用帶。”
    陳清羽站在屋子裏聽他自作主張的安排，不阻攔也不吭聲，等容衝進來才覺得腳軟坐了下去。
    “喜歡就包回家裏去。”水長東聲音沉悶，卻透著求和的信號：“這種地方龍蛇混雜，又不是重慶，不適合你來。”
    不能放棄，一切早成騎虎之勢，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沒地方安置。”陳清羽很快找到退路。
    “去我那裏吧，把後院騰出來給他住著。”水長東試探著伸手去拉他：“回去？”這時他已經後悔包容了，但話已說了，怎麼也得把人接出去，安頓好。
    活了幾百年，卻和二十出頭的孩子鬥氣。水長東有些啞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陳清羽閃開了，邁著大步下了樓。水長東沒見跟他的人，料定這個時間不知抱著誰睡著。
    “他一個人來的？”水長東問四兒。
    “跟著貴夫人來的人在前麵睡著，要叫起嗎？”四兒問。
    “不用了。”水長東沉吟一下：“明早打發他自己回去。”
    容衝換好衣服出來，手裏提了一隻小箱子：“我可以走了。”
    水長東點點頭，一起下樓出了鶴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