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亂世紅塵 三十八、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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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洞深處唯一珊瑚供案,上麵並列擺著兩隻玉匣。封無心依照信上所言打開碧綠玉匣,裏麵果然放著日光寶盒。
蓋上盒蓋將寶盒交給舟默:“收好了,靠它送你回去。”
遲疑一陣終於打開白色玉匣,一青一紅兩道光芒頓時射了出來:“父親,母親。”封無心雙腿一軟跪將下去:“孩兒回來了。”
“內丹!龍髓!”秦葵驚呼出聲:“太好了,太好了。”
傲天看過龍王的書信,知道那內丹是理順十五道亂息的聖藥,趁封無心傷心祭奠拉住秦葵退開幾步:“我們三人加龜丞相之力能成事否?”
“那內丹想必出自無心母親。”秦葵驚喜萬分:“母子連心,根本無需你我相幫,自己服下即可。”
慕容楓曾將內丹給予傲天,他稍微細想便明白越是親近之人,內丹越容易吸收:“那太好了。”
此時秦葵卻露出些許羞臊:“隻那龍髓攝取方式獨特……”
幾人皆知龍王封淩因何觸犯天條,故而一見秦葵神色便明白他心中所想。
舟默頓時紅了臉:“我還在呢,你認為輪得到你。”
秦葵也急了臉:“你說什麼?”秋水人家展開:“舟默,我忍你很久了。”就要動武。
傲天一把分開兩人:“你們倆都別想,無心絕不會將龍髓種到你們身上。”分別望了兩人:“他心中唯有一人。”
“太子與他勢如水火。”秦葵哼了一聲:“我看他怎麼用。”總算是收了折扇:“老龍王千年修為,恐怕隻能當擺設咯。”
“擺設又如何?”封無心突然發話:“我若不願,誰能逼我?”一雙湛藍雙眸望定秦葵:“在你心中,無心這般輕浮?朝秦暮楚宿花問柳?”
秦葵立馬慌了神:“你知我愛戲言。”
“今後別拿治玩鬧。”先前秦葵言及封無心拋棄太子已拂了逆鱗,此刻封無心真動了氣:“我若任你辱己所愛,他日別人辱你秦葵,我該維護還是聽之任之?”
此言一出,秦葵心中愧意更深:“是我錯了。”卻升起好些甜蜜,暗付道:他此話雖句句袒護太子,卻表露出今後同樣維護我之意。
想到此道歉的話也說的更順:“好無心,你饒我一回,今後葵都聽你的。”
見他放低了身段,封無心也消了氣:“這內丹我該如何服用?”
秦葵連忙摸出玉瓶,倒出專為他製的血癮丸:“把今天的提前服了。”
封無心中蠱後血毒雖意外解除,卻變為隻能吸食親近之人血液。因他直接吸食會連靈氣一起吸取,無法長期供給,故而秦商離去前研究成功血癮丸。
這藥丸是秦葵、舟默、洪詩取血製成,每日一顆,既能抑製血癮且不傷害身體。
服下血癮丸後,秦葵讓他盤膝坐下:“內丹一旦進入身體,你體力亂息自主歸流,身體會有劇烈疼痛。”雙手將內丹捧來:“我會為你護法,盡量為你減少痛苦。”
知道理順亂息不會很簡單,封無心點頭:“我知道了。”接過內丹虔誠的捧了一會:”母親,無心何其有幸,能做你的孩兒。”
服下內丹,封無心渾身裹上紅色光暈,隨著光暈逐漸變亮,身體開始抖動起來。
秦葵知內丹已經起效:“無需強忍,可以翻滾喊疼。”
“母親給無心的隻有愛,何曾有痛。”封無心擠出一句,身子抖得愈發劇烈,卻一聲痛也不喊。
幾人再也說不出要他卸痛的話,隻默默的看著他風中敗絮般抖著。一絲紅色悄然從緊咬的齒縫飄出,瞬間便被河水衝淡散了開去。那是他咬破嘴唇,溢出的血液。
舟默第一個不忍心,背過身去。接著傲天和龜丞相也背了過去,唯有秦葵必須護法,縱然心疼難當也必須看著。
紅光愈發甚了,一圈一圈蕩開去,封無心終於忍不住哼出聲。
“還有多久?”舟默猛一回頭,見他嘴唇已經咬破,臉前的河水已染成粉色。
“還需一刻。”秦葵雙手按到他背心,緩緩的沿著背部撫摸下去,卻不敢亂點穴道,更不敢輸內力解痛:“這樣若好些就哼一聲,或是點點頭。”
“恩。”封無心並不覺得有任何幫助,依舊哼了一聲。
突然,一道紅光激射而出,封無心整個人彈了起來:“啊——”又瞬間倒下,身子縮成一團。
“忍住,無心必須忍住。”秦葵知道已是關鍵時刻,雙手撫摸加快:“扯塊布塞他嘴裏,會咬斷舌頭的。”
舟默急忙扯一塊內衫,就著傲天掰開的下巴塞了進去:“好了,就好了。”
此時封無心已成痙攣之勢,渾身抽搐雙目暴瞪。秦葵見狀大驚,急忙喊:“傲天抱住他。”
“大力抱住他!這般劇烈的疼,眼珠子會瞪出來的。”秦葵一把撫上他眼皮“布條,快,多扯幾根”又回頭對龜丞相說:“幫他疊一下,厚點。”
“不能點他睡穴?”傲天被秦葵這話唬到:“眼珠子疼出來,那是怎樣的痛……”
接過舟默遞來的布條,秦葵將疊好的布條先壓到雙眼上,飛快用布條包上了封無心雙眼:“不敢亂點穴道的。”
秦葵終於空出手來,沿著氣血走向,一把接著一把從上至下的捋著封無心身子:“無心,我愛你,我愛你。”聲音居然跟李治一模樣。
“治——”封無心脫口喊出:“對……對不住……”
“我知道。”秦葵盡量重複自己能模仿的聲調:“我愛你,我愛你。”
“疼,治,無心疼。”仿佛一個世紀般漫長,終於抽搐緩了下去,紅光逐漸減弱:“治……”最後喚出一聲,終於暈死過去。
“成了。”秦葵一屁股坐倒,下意識的去擦汗,又想起人在水中何須擦汗:“他還真愛那個人呢。”苦笑一下飛快遊走了。
下一節治治要出來了哦,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