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晉王李治 三十四、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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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無心聽完李治敘述,又見他一臉忐忑心中不忍:“你擔心什麼?說來聽聽。”
“你心裏清楚。”李治悶聲說:“李風波得不到你誓不罷休,父皇又不喜歡你,萬一輸了該如何是好。”
封無心拍拍身邊:“過來。”待李治靠過來才說:“你父皇英明果敢,絕不會用一男寵去換城池,也不屑。”
“莫非父皇唬我。”李治隱約覺得自己上當了。
“大唐王朝赫赫軍威不是假的。”封無心摸著李治的臉:“你父皇眼下隻想著擊潰高句麗,其餘小國根本不放眼裏。”
“無心……”李治心中甚是吃驚,出兵高句麗父皇從未在朝堂提及,隻私下考察自己對國事見解時提過一些問題:“你實在讓我刮目。”
封無心懶懶的說:“你隻需將往年青梅宴情形細細說予我。”花了半個時辰聽完李治的敘述:“殿下即刻通知將張裁縫明日來為我作新衣,再將最會做樂器的巧匠師傅請來,最好是什麼大唐第一巧匠之類的人物。”
李治隻當他想做幾麵趁手的小鼓:“好的,隻是你身子還未康複,別太勞累。”
“也不會怎麼勞累,隻是想些好辦法。”反去寬慰李治:“我這是在救自己,你明白嗎?”
次日早膳畢,張裁縫便帶著最好的繡娘到了。李治早朝時見他候著便刻意誇獎幾句,又吩咐賞好些玩意。
張裁縫多月未見封無心,這次重見幾乎不敢相認:“公子大變了……”
“是變好看了,還是變醜了。”封無心靠在軟榻上養著,隻微笑讓他坐,又命人看茶。於是一群宮娥進來,又是淨手又是各色點心擺弄一番。
張裁縫那見過這等整式,隻一昧作揖。封無心倒覺得好玩,使眼色讓麥兜帶著人故意去伺候他。那張裁縫坐立難安的模樣甚是可愛,終於憋不住笑得傷口疼:“麥兜你這小子……哎喲……”
好不容易歇下封無心才說:“張大哥才剛話說了一半。”
張裁縫這才回:“公子愈發超脫了,小人慚愧,竟然不敢望一眼。”
封無心被恭維得開心,便招手讓他靠過來:“將你店裏的布料都給我看看。”
那張裁縫急忙從袖子裏取出布料小樣捧來:“昨夜公子譴人告訴小人便準備了,隻是這黑色的布料平素用的極少,故而隻這幾種。”又拿出另外一本小樣:“這些料子也可染成黑色,公子隻要喜歡”
封無心看了下黑色均不滿意,又看了別色小樣,終於指著一款說:“我要的就是這種,用金錢夾在絲線裏密密織了,隻圖樣定要是水紋我最不愛這些俗花。”
“那是自然。”那張裁縫急忙說:“公子一應服飾如今緊俏得很,本店托公子福生意也興隆。”又急忙說:“隻是這劍蘭本小店絕不為旁人繡。”
“如此甚好。”封無心便在麥兜身體上比劃:“這裏鑲白邊要寬些……”交待妥當又看了畫樣方言:“這衣裳芒種前世間僅此一套,你可明白?”
張裁縫自然懂:“公子放心,芒種那日穿上這身衣裳定然群儒失色、群芳汗顏。”
封無心又拿出一張畫:“這衣裳和鞋子能做嗎?”
“這衣裳好生奇怪……”張裁縫看了陣方斷言:“做這衣裳鞋子不難,隻怕不合公子心意。”
“你叫燕尾服,你雖未曾見過縫製卻不難。”封無心安慰他:“你且做套送來我看,不合適咱們再改。”又仔細交待細節讓他趕緊回去了。
午後樂器師傅來,封無心便將圖樣遞了過去:“這東西可能做出來?”
“這象是彎號……”那師傅接過圖樣臉上便露出驚訝之色,抬眼望著封無心:“公子這樂器可有名字?”
“薩克斯。”封無心便寫了遞給他:“幼年我父兄遊曆各國,偶見一偏遠小國甚行此樂器,便帶回一隻讓我習練。”
“偏遠小國居然能做出如此精妙的樂器?”那師傅暗叫一聲慚愧,又將圖紙仔細端詳一陣:“這些小部件甚是巧妙,想必音階全係於此。”
封無心心中歡喜:“師傅好通透。”便問:“這叫主管,需用黃銅製成,師傅可有把握?”
那師傅斟酌後方言:“我這便回去做一隻試試。”
封無心看了他一陣:“盡快。”
那張裁縫倒也盡心,晚膳前便用其它布料做了一套燕尾服送來,封無心試過甚是滿意:“這裏還要窄些,對,就這裏。”
那張裁縫又記了滿滿一頁紙方急忙去了,第二日再送來果然完美,封無心便讓他照這個尺寸縫製:“記得保密。”
等到第二日午後,那樂器師傅送了主管來。封無心很是滿意:“不愧大唐第一巧匠,若能再薄一些更好。”
那師傅急忙回:“可以再打磨的。”便指著主管說:“因不知公子確切需要,故而留得厚些。”
封無心更覺開心,便將要求詳細說了,讓師傅再去做來。其間哨片哨箍等小件更是來回奔跑無數次才得已完成。如此反複數日,薩克斯做好之日,芒種之期也至。
李治知他連日為芒種之日準備也不去打攪,這日早起先去參加宮中護青苗祭祀:“祭祀完了就來接你,你再躺會。”
封無心懶懶的睜一隻眼:“妖精……”
李治心神一恍:“無心,我且去了,你等我回來。”
封無心一直睡到麥兜來喚才懶懶爬起:“我想吃餛飩呢,做了沒?”
麥兜一邊伺候他洗漱一邊命人送來:“膳房做了十幾種口味,公子挑喜歡的吃。”
吃了早膳就被拖去更衣梳頭,好不容易打扮整齊封無心自己都看傻了:“麥兜,我覺得有些過了。”
麥兜卻瞧得滿心歡喜:“公子這身裝扮實在好看,麥兜眼睛都轉不過來了。”
便聞外間問:“公子可收拾妥當?太子殿下在東宮外候著半個時辰了。”
“怎麼不早說。”封無心不再多想:“讓他們把那燕尾服帶上,快走吧。”急忙出宮與李治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