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猶如故人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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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煦溫潤一笑:“這是我的榮幸。他看了看手表補充了一句:“不打擾你用餐,慢用。希望別再噎住了!他展眉笑著起身,親切的將右手伸到薛靜林麵前,薛靜林忙慌亂的推開坐椅站起身,她緊張的在衣擺上抹了抹手,不由臉紅心跳的將自己的小手放進一隻寬厚溫暖的大掌中,陸煦輕輕握住,感覺到她手好小,溫溫軟軟的柔弱無骨,觸手生溫!不免讓他心神恍惚了一下!薛靜林隻覺掌心一股暖流直達心扉,臉頰上更是哄哄的熱!她靦腆的抽出手,呐呐的道:“遇到你,我很開心!再見!
陸煦拉回心神,放下已經空了的右手,他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又是溫溫的露出一個笑容,輕了點下首,就此轉身向外走去!薛靜林見他什麼也沒有講,就要離開,不高興的撅起嘴巴,衝他背影咕噥了一句:“再見才有鬼,名字也沒有留下半個!陸煦聽到了她報怨聲,心底暗笑!驀然回首,眼瞼微微抬起,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說:“我叫陸煦,大陸長空的陸,春風和煦的煦,這裏是我阿姨開餐廳!我想你時常來這裏會看到我!
薛靜林吐了吐俏舌,扮了個鬼臉,雙手向背後一背脆聲道:“我叫薛靜林,小名九九。我會時常來這裏用餐!她一臉陽光燦爛的樣子,大眼又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平添了幾許淘氣,幾許神彩飛揚!
陸煦又腰折在她明媚的笑容裏而不自知!胸中湧動著難已言喻的溫情!他明朗的笑著,不摻絲毫的雜質,如同陽光灑落!揮揮手轉身離去,薛靜林的出現猶如一道耀眼的陽光,照亮了他十二年來晦暗的生命!
當天的午夜,陸煦結了帳,從酒吧裏出來,四月的天夜風微涼,他雙手插進褲袋,徐步走在街上,借著清爽的涼風吹去他微醺的醉意,街上行人稀疏,隻有街邊的路燈灑著清輝的光暈,將他的影子拖得長長的,偶爾幾輛汽車急行而過,給寂靜的夜添上了一抹喧囂!這時,前方一家KTV會所前一陣人聲嘈雜,其間還夾雜著女子哭泣之聲。陸煦眉頭一皺,這麼晚,那些人在做什麼?借著路燈的光亮,他看清了幾個麵目猙獰的男子,眼露凶光,將兩個少女困在中間,其中為首的一個男子麵目猥鎖,臉上有道斜長的刀疤!一個少女甜美憤怒的嗓音響起,你們幾個臭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還要不要臉了,是不是男人!我已經報了警,警察馬上會到,你們還不快點走!為首的刀疤麵惡聲惡氣的道:“哪裏崩出來的臭丫頭,來壞老子的好事,活得不耐煩了!哼,報警,老子我是嚇大的,給老子滾遠點,要不然連你一起抓!另個少女披散了頭發,嚇得早已是麵如土色緊緊的抱著為她出頭的少女細弱的臂膀,將身子藏在她的身後!嚶嚶的啜泣著!
陸煦驚訝的瞪大了溫潤的黑眸,脫口而出:“薛靜林,這個丫頭怎麼會在這種地方!他來不及思索其他,腳下已大跨步衝了過去,及時的擋在了正準備對薛靜林動粗的男子身前,薛靜林乍見陸煦猶如天神般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她不確定的揉了揉眼睛,確定眼前的影像是真的存在後,即驚且喜的大聲叫道:“陸煦,這不是幻覺吧?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陸煦回頭悠然一笑:“如果我不出現,怎麼會知道你這個害羞鬼還是一位女俠客!刀疤麵撥開他身前的幾個打手,上前揚聲不遜的問道:“這兩個臭丫頭和你什麼關係?陸煦好整以暇的回道:“噢,沒有關係!路過而已!刀疤麵轉過頭對著其他打手道:“嘿,兄弟幾個瞧見沒有,今天還真碰上一個不要命的!臭小子知道我們是哪裏嗎?陸煦笑答:“我管你們是哪裏,放她們走!帶頭的刀疤麵喋笑著:”弟兄幾個看到沒,這小子居然跟咱們青和會叫板!弟兄幾還愣在那裏幹嘛?還不上去把他給我廢了!
陸煦伸臂將薛靜林和那少女推出攻擊範圍內!他快速一個閃身錯開了五個惡漢揮來的拳頭,跟著極速的飛踢出一腿,一腳正踢中了一個撲上來的家夥的軟肋,那人閃躲不及,悶哼一聲,被踢出兩米多遠,仰麵跌倒,另一個家夥一時收不住腳勢,衝到了陸煦麵前,陸煦見機打出一記左拳,狠狠擊中那人的下顎,一聲骨骼碎裂的輕響,那人被打得飛了出去,倒地痛得暈了過去!刀疤麵臉上一抹狠光閃過,伸手從腰間抽出一丙匕首,發瘋的朝陸煦左肋刺去!
薛靜林驚恐的尖叫出聲:“陸煦,小心,他們有刀!陸煦同時招架了六個人的攻勢,見無法閃開,不由抬起左臂,硬擋下了這一刀,一串血光閃過,他的左臂已經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刀口,血流如注!薛靜林嚇得“啊”的聲捂住了嘴巴,滿眼流露出來的是疼惜關切!陸煦掃了眼傷口,眼中寒光乍現,忍住了痛,腳下步法一變,右拳虛晃一下直攻刀疤麵的麵門,刀疤麵不知是虛急忙抽刀回護,誰知陸煦半途不等招術用老,右臂閃電般的向下一沉拳頭直取刀疤麵的下腹而去,刀疤麵一聲慘叫,下腹仿佛被千均力道所中,痛得他彎下腰,臉上冷汗直流,手中的匕首也脫手落地,陸煦見此機會又不失時宜的飛出一腳,踢中刀疤麵的麵門,刀疤麵頓時鼻骨折裂,鼻腔裏的血液噴濺而出,痛得他一聲都沒有吭出,昏了過去!剩下的六人見老大已經傷得不醒人事,他們同時收了手,嚇得都向後退開幾步,陸煦邪魅的舔了下左臂流出血液的傷口,語帶不屑的道:“三腳貓的份量,還敢出來混!帶上你們的人,滾出我的視線!剩下的六人戰戰兢兢的扶起地上的暈倒兩人,嘴裏哆哆嗦嗦的撂一句語不成句的狠話:“臭……臭小子,等……等著瞧!以後有你……有你好看的!說完他們幾個手忙腳亂的抬起受傷的兩人逃之夭夭!陸煦臉色慘白,由於失了好多血,腳步有些虛浮,頭暈得厲害,薛靜林眼淚汪汪的跑到他的麵前哽咽的道:“陸煦,你還好嗎?傷口流了好多的血!一句話還沒講完她竟嗚嗚的哭了起來!
陸煦胸間一股暖流湧過,有人為自己擔心這感覺真的甜蜜得窩心!他抬起沒有受傷的右手,寵溺的揉了揉她滿頭的秀發,柔聲忍痛安慰道:”傻丫頭,受傷的人是我,流血的人也是我,怎麼看起來,你的臉色比起我受傷的這個人還要糟糕!沒事的,小傷而已!包紮一下就好!薛靜林抹了一把眼淚,急道:“你又在騙人,那麼長那麼深的刀口,怎麼會沒事!先止血好了!語落她已經把今天麵試時穿著的白色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貼身隻剩下了件真絲蕾花的黑色襯衫!不顧陸煦的阻攔,三兩下緊緊的纏在傷口上,減慢了一些血液流動!
陸煦心裏翻滾著莫可名狀的柔情,語聲卻帶著濃濃的調侃:“沒錢,買件新的給你怎麼辦呢?薛靜林哽咽著嗔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笑,血都流完光了怎麼辦?急切之情溢於言表,陸煦動情的抬手抹去了她臉上猶自掛著的一顆晶瑩的淚滴,:“傻丫頭,皮外傷而已,不要哭了!這時,被解圍的少女跑到兩人麵前,感激的道:“謝謝你們,幫了我!剛剛我叫了輛計程車,趕快到醫院包紮一下吧!要不血流得更多了。
薛靜林收住眼淚嘴角一翹道:“舉手之勞嘛,不要放在心上。謝謝你叫了車!夜很深了,你一個人注意安全,快點回家吧。再見!兩人揮手道了別。”
薛靜林拉著陸煦,先扶他坐進車裏,跟著也坐到他的身邊,要司機,將車開到附近最近的醫院!司機應了聲,發動汽車!向醫院駛去!一刻鍾左右,兩人到了醫院。薛靜林結了車錢。掛了值班急診科的醫生,醫生幫陸煦清洗了傷口,打了消炎和破傷風的藥針!用繃帶繃好了傷口,又開了一大堆,消炎止痛的藥。兩人道謝了醫生!去藥劑室取了藥!薛靜林此時才大大鬆了口氣,兩人走出醫院,陸煦看了看表,手表的時針已指向淩晨1點!傷口也因藥效的發揮,疼痛止了不少,但是他臉色依然有些蒼白,開口講話的力氣卻也增加了不少:“靜林,走吧,先送你回家!
薛靜林急道:“不行,你有傷當然是我先送你回去!陸煦戲謔的聳聳肩:“好啊,送我回去後,你就留下來陪我吧!反正時間都這麼晚了!薛靜林驚跳了下,連連搖手臉紅紅的結巴著說:“那……那怎麼可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陸煦見成功堵住了她的嘴巴,溫溫一笑:“那你還堅持什麼?走!送你回家。
薛靜林對著他的後背揮了揮拳頭,撇了撇嘴!不滿的應了聲“是,知道了。”陸煦對她不滿的語調置之一笑,真是個別扭的小不點!兩人又招來一輛出租車,一前一後的又上了車,陸煦側頭問:“住在哪裏?薛靜林道:“雲水街,西湖公寓3號樓!陸煦告訴司機先開到雲水街!一切安定之後,陸煦才奇聲問道:“這麼晚,你怎麼會出現在KTV?薛靜林吐吐俏舌,應道:“剛好下班,在那裏換乘公車呀!就見他們幾個男人從KTV拖了那女子出來,拳打腳踢的說她男人,欠了他們的債,就將她賣給了他們抵債!我當時一個氣不過,就上前跟他們理論了!結果就弄成這個樣子!說著她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陸煦還沒聽完她所說眉頭早就打了個結,語含責備:“不是報警了嗎?最後警察呢?薛靜林更是使勁地低垂了頭小小聲音說:“我是想嚇嚇他們,讓他們快點離開,可是他們根本不相信我的話!陸煦歎了口氣正色說:“你還真不知天高地厚,你清楚他們是些啥人嗎?就憑你一時衝動救不了別人反而把自己也拖累其中!如果今天我不是恰巧經過那裏,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薛靜林聽他叨念完想想後果不由心裏打了一個寒顫,低眉順眼的“哦”了聲。口中還小聲的嘀咕一句:“傷口不疼嗎?像個老媽子似的,我媽都沒你囉嗦!陸煦好笑的敲了她額頭一記響栗:“小丫頭,居然回嘴!大聲說出來,讓我聽聽。薛靜林捂著被彈了一記的額頭嘴角向上一牽,嘿嘿一笑,大眼笑成了彎彎的月牙,欲蓋彌彰的解釋道:“沒說啥!我隻是講那幾個家夥又凶又惡,拳腳功夫都糟糕得一塌糊塗!
陸煦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動人的笑臉“哦”了聲,就這些?薛靜林狠命的點了點頭,大眼亮晶晶的轉移了話題:“陸煦你打少林寺裏來的?陸煦失笑的明白她話中之意:“當然不是,隻是會些防身招式而已!他的眼神驀的黯淡下來,16歲的他便在一次偶然的機遇下被江東社的社長king先生所收養,從此他離開國門,遠赴異國他鄉!十幾年的操練讓他成為了泰國黑道中最令人聞風喪膽頭號冷血殺手,18歲他便開始了槍口下討生活的日子!18歲他開了職業殺手生涯的第一槍,從此再也沒有回頭之路!
薛靜林傾慕的“哦”了聲:“怪不得你一人能打倒他們七八個人!她很小聲的嘀咕著。薛靜林一臉憧憬的問道:“陸煦你以前過的都是什麼樣的生活呢?她好奇的瞪了大了水眸,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會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下造就而成呢!時而肅殺起來又讓人不寒而栗!陸煦怔忪了一下,神色黯然下來,溫潤如水的眸光也瞬間晦澀不明,薛靜林的問話徹底挑起了他心底對那段最陰暗的歲月的灰色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