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宮闈 第七章 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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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皇上的幾句話整個宮裏都沸騰了,大家仿佛看到了一個可以與雲妃比肩的新星已經冉冉升起,因此,各宮上至皇後,下至才人通通都給柳如煙備了厚禮送了來,而柳如煙從回到自己宮中開始一直忙到午後才閑了下來,靜靜的躺在床上想著心事。
一向聰明的柳如煙開始感到迷茫,她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與自己的意願背道而馳。皇上不是最不喜歡別人學雲妃的麼?為什麼自己這樣做非但沒有讓皇上厭惡自己,反而更喜歡自己了呢?皇後到底對自己是什麼心思?一麵維護著自己一麵又不阻止自己這樣打扮?還有惠妃,她為什麼要幫自己?
不過很快柳如煙就沒有心思再想這些了,因為她剛躺下不一會兒,便有淨事房的太監來通知她準備晚上侍寢。
其實從皇後宮中出來的時候柳如煙就應該想這個問題,可是柳如煙卻把這個問題故意忽略,人就是這樣,對自己不願麵對的事情總是選擇逃避。
“小姐,晚上準備穿些什麼?”見到柳如煙起床坐在鏡前,橙汐趕緊過來送上一盞燕窩。
“隨便,你看著辦吧。”柳如煙接過來看了一眼,卻並沒有吃,隨手放在了桌子上。
知道柳如煙心情不好,橙汐不好多說,隻是默默地舀起一匙燕窩送到柳如煙的嘴邊,“小姐,不管怎麼樣,身體要緊,還是多少吃點東西吧。”
見柳如煙如此的不振作,從小跟柳如煙長大的橙汐不由得有些著急,再也顧不得其他,開口說道:“小姐,我從小跟你一起長大,我知道你對太子的感情,知道你舍不得。你之前也不是沒爭過,也不是沒嚐試改變過過,就如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可是結果卻還是沒能改變什麼,可見這就是命。人不能一直往後看,要往前走才是啊。你這樣糟蹋自己的身子,夫人看到得多傷心啊。”橙汐說著說著,眼淚便掉了下來。
聽到橙汐提到母親,柳如煙也清醒了一些,是啊,自己身上背負的不隻是自己,還有父母親族。可是,就這樣委身於皇上,柳如煙又實在說服不了自己,而且已經拒絕過皇上一次,不可能再拒絕了,再拒絕就是對皇上心存怨懟,不僅對自己不利,對親族不利,而且對太子也不利,她不能因為自己就置自己親近的人於險地,一定要想個別的辦法。
晚上,華燈初上,鹹福宮內便已燈火通明,眾人皆為皇上的到來做好了準備,而柳如煙也在秋吟和橙汐的巧手下裝扮了起來。
當看到秋吟仍拿來素雅的宮裝的時候,柳如煙搖搖頭拒絕了,這讓秋吟充滿了迷惑,一時站在原地沒動。就連橙汐也有些不解,“小姐,皇上不是喜歡你這樣的裝扮麼?”
“我原是不知道雲妃娘娘喜歡這樣的裝扮才想那樣穿的,可如今既然知道了,就應該避一避嫌,免得別人以為我要與雲妃娘娘爭寵,引起娘娘的不快。”柳如煙淡淡的說道。
“是我思慮不周,以後不會了,”秋吟跪在了地上,“其實今天早上就該提醒娘娘的,隻是想著娘娘身為柳丞相的掌上明珠,應該對宮裏的事知道的很清楚才是,以為娘娘心裏肯定是已有決斷,因此才沒有說,不想娘娘是真的不知,差點害了娘娘,請娘娘懲罰。”
柳如煙知道秋吟的說法肯定不是事實,其實柳如煙也很想知道秋吟今天早上為什麼想說最後卻選擇沒說,而她又到底是誰的人,不過這都需要時間去了解,暫時肯定是不能知道。而且現在自己身邊除了橙汐之外並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還需要她們,再說自己也沒有整飭內部的心情,隻是想著要如何避寵,因此也沒有要追究的意思。於是,柳如煙笑著扶起了秋吟,“沒事,你我剛剛接觸,自然有很多事情你不了解,以後時間長了就知道了。而我也相信你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對麼?”
“是,奴婢以後定會事事為娘娘考慮周全。”秋吟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好了,起來吧。還是先為本宮打扮吧。”
這次秋吟不敢再自作主張,而是問過柳如煙的意見後才做。柳如煙天生麗質,並不需要如何上妝就已是明媚動人,因此,不到半個時辰就已梳妝好了。不過與早上不同,這次卻是中規中矩的嬪妃的打扮,並不十分豔麗,也不十分簡素,但因為柳如煙長的美,怎麼裝扮都是吸引眼球的。
之後,柳如煙便在房中靜靜的看著書,等待著皇上的駕臨。而宮中的眾人因為柳如煙在看書也是一點大氣不敢出,屋裏靜的就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越是這樣靜就越叫人心慌,柳如煙表麵上看十分的鎮定悠閑,可實際上,她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因為她到現在也沒有想好要如何應對。雖然已經知道逃不過,卻不甘心就這樣認命。裝病肯定不行,太醫一驗就知道了,把皇上弄病也不太可能,月信倒是近了,可是還要幾天…。
突然,柳如煙腦中靈光一閃,記得有一次和禹順在家裏吃酒,禹順對自己釀的梨花白讚不絕口,說是比宮中的禦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後勁大了些。還說皇上也喜歡喝梨花白,隻是酒量不好。而這次自己恰好釀了些帶進宮來兩壇。“能躲一天是一天吧”,柳如煙想著,拿起紙筆寫下一份菜單,叫來橙汐,讓她告訴廚房按照菜單準備。
橙汐還以為柳如煙終於想通了,高興的下去準備。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已到申時,皇上卻還沒有過來,桌上的酒菜也有些涼了。柳如煙不由得有些著急,她既盼望皇上不要來了,也盼望皇上早些過來,因為太晚了,皇上也許就不吃酒了。
柳如煙等得十分煎熬,就在大家以為皇上不會來了的時候,卻聽到了宮外傳來眾人的腳步聲。柳如煙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自己終究是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