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就要出征了呢，心情怎樣？會不會怕怕？”能以這樣的語氣對將軍府的小公子如此說話的，也隻有相府的長公子了。
    “怕怕怕，當然怕，怕得我腳都軟了呢！”許久不見好友，難得一聚，雲留心中高興，便不免胡鬧起來，“你看我腳都軟成這樣了，要不，你顧大公子背我上戰場？”
    “去去去，邊兒去，老子現在忙得很，哪有閑工夫背你上戰場，不過……”顧飛頓了一下，看向默默吃菜的歸無思，“我不背，自然有人會背，是吧，無思兄弟？”
    歸無思掃視了一眼雲留、顧飛二人，一言不發。
    歸無思不接話，場麵一下子便冷了下來，顧飛一臉尷尬，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雲留打破尷尬，隻聽雲留開口：“此去塞外，一去不知道多少年，下一次見麵還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所以今個要不醉不歸！”顧飛笑著，殷勤地為雲留倒酒。
    “明日便要出征，今個可不能醉，盡興就好。”雲留淺笑著端起酒杯，要敬顧飛。
    顧飛也端起酒杯，嘴中調笑：“喲，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雲小公子麼？”
    雲留也不搭話，轉頭看向歸無思，神色凝重：“此去凶險，你當真要與我同去？”
    “嗯。”歸無思應著，沒有理由，也不多話。
    “無思去了也好，你們倆有個照應。而且，無思的‘隱身’能力，在戰場上，必能派上大用場。”歸無思不解釋，自有多嘴的人幫忙解釋，“至於無思的‘老家’，就交給我吧，我時不時便到你府裏去瞧瞧，一定不讓人委屈了他。”
    聽了顧飛的話，尤其是顧飛的後半句話，雲留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定定地看了歸無思一會兒，才將目光定在顧飛臉上：“京裏就全靠你了！”
    雲留的語聲雖然平靜，顧飛卻從這句話中感知到了雲留交給自己的任務有多重，一時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酒足飯飽，雲留、歸無思與顧飛在醉仙樓前作別，顧飛長呼出一口氣，拍了拍雲留的肩膀：“如你所言，此去凶險，可萬萬要保重自己啊！”
    “放心，有無思照應，一定能平安回來。”雲留笑笑，“不但會平安歸來，還要凱旋而歸！”
    顧飛笑笑，朝兩人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雲留與歸無思看著顧飛的背影，直到顧飛遠去了，才相視一眼。
    雲留朝歸無思淺勾了一下嘴角，朗聲道：“走吧，回家！”
    歸無思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