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你儂我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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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安翾飛重新找回木安歌以後,兩人的相處便在安翾飛刻意的引導之下,正潛移默化的發生著細微的變化……
安翾飛自從明白了自己對安歌的心意,便再也無法將他當作普通友人來對待,他本就是心思細膩溫柔之人,對待自己心儀的木安歌,更是恨不能將整顆心雙手奉上。
少年初識情滋味,似有滿腔的濃情蜜意,說之不盡,道之不竭,眼裏更是隻看得見那一人,恨不能天荒地老,永不分離……
而木安歌在安翾飛的諸多做為之下,亦是沉醉於這一如春日般的暖意之中。
從未有人帶他如此之好,他覺得自己周身都暖洋洋的,簡直讓他有些想要發芽……
他很珍惜這份溫暖,亦對安翾飛甚是感激,因此,本就對安翾飛諸多遷就的木安歌,如今更是對他千依百順,絲毫舍不得違逆他的心意……
於是乎,他對他一步步包容,退讓,待他注意到時,寵溺安翾飛,遷就他,已經成為他戒之不去的習慣,殊不知這習慣竟成為他日後飽受折磨的根源……
安翾飛如今幾乎隨時都與木安歌同在一處,兩人或結伴賞花,或登山賞雪;偶爾,他們也會去當初二人初次相遇的竹林,因為木安歌喜歡這裏,這裏靈氣充盈,令他通體舒暢。
安翾飛更命人於他二人初識的涼亭之中鋪上了一張異常華美的,充滿異族風情的地毯。
此毯乃是淵國特貢蜀國皇族之物,因為做工繁複,且是獨門織染工藝,產量極低,在淵國亦是千金難求之物,太子妃懷有皇孫,龍顏大悅,皇上厚賞徐家,這淵國貢毯便是其中之一,可謂是價值連城,徐清流得了這難得之物卻是叫人立刻給安翾飛送了去,盼他得了此物能夠歡喜,但若是他知道此物被安翾飛拿來討好木安歌,也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木安歌卻是十分喜歡這地毯,眼神總是時不時的落在那地毯精美的花紋上,安翾飛見他喜歡,便忙命人將另一匹地毯置於木安歌房中,就鋪在他榻前,木安歌甚是歡喜,時常赤著腳在上麵踩,安翾飛見他情緒難得這般外露,心中格外滿足,也脫了鞋襪跟著他一起踩,兩人如同是得了新玩具的孩童,玩得不亦樂乎。
在借花獻佛討得木安歌歡心之後,安翾飛不由的想,徐清流不愧是他的好弟弟,送來的東西幫他大大的討了心上人的歡心,定要好生感謝他,為此便特意派慶平代他親自登門致謝,並送上了異常豐厚的回禮,徐清流見安翾飛如此喜歡他所送之物,心中抑鬱亦是紓解不少,多日陰鬱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氣質也重歸溫和。
自兩人重聚,在安翾飛百般討好嗬護之下,木安歌以往總是稍顯冷清的臉上如今卻是多了絲生機,好似那曆經了嚴寒的枯木,在春日和煦的光照下綻露新芽,周身都充斥著使人想要親近的氣息。
安翾飛自然不會忽視他的這般變化,他的心仿佛也跟著木安歌直接跨越嚴冬,被春意簇擁……
不僅如此,安翾飛還察覺木安歌身上那股好聞的香氣仿佛較之前更為濃鬱了,這讓他大為驚喜,他十分鍾愛木安歌身上那獨有的香氣,如今更是恨不能直接掛在木安歌身上,一時間兩人便似那新婚的夫婦般,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兩人在一起,即使相顧無言,亦隻覺歲月靜好……
此時兩人便是待在木安歌房裏,一起窩在一張寬敞的檀木臥倚之上。
兩人衣著單薄,身下卻鋪著厚實的毛毯,身上還蓋著柔軟的錦被,不遠處燒著一個小火爐,即使屋外此時天寒地凍,卻半點都影響不了這二人,屋子裏格外暖和。
木安歌一手撐著頭,一手拿了一本遊記,斜倚在臥倚上,安翾飛則躺在他腿上,閉目養神。
安翾飛實際上並不困頓,他雖閉著雙目,心思卻異常活躍,這些時日他心中一直記掛著一件事,便是木安歌被上官齊銳藏起來的那段時日,兩人是如何相處的……
安歌那樣親熱的叫他齊銳,那個上官齊銳也曾經這樣躺在安歌的腿上嗎……
安翾飛越想內心越是無法平息,他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他更想聽安歌親口否定他的猜想,可是,他卻不知該不該開口詢問。
萬一,若是萬一,那些猜想是真的呢?
安翾飛的心裏亂成一團麻,呼吸也愈漸不平穩,木安歌感受到他情緒的波動,不解的看向他。
懷裏俊美的男子眉頭緊蹙,長長的睫毛不時的抖動著,看起來似乎是難受的樣子。
他伸出一根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按了按那緊蹙的眉間,隨後問道:“翾飛,你怎麼了?可是何處不適?”
空靈悅耳的嗓音在安翾飛頭頂響起,清新好聞的香氣縈繞在他的呼吸間,他滿足的深呼吸了一口,緩緩睜開了那雙靈動的大眼,眼裏,隻倒影著一抹清雅出塵的人影……
他緩緩直起身,平視著木安歌的雙眼,兩人離得很近,彼此的呼吸緊密的交纏著……
“安歌,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你可定要為我解惑。”
安翾飛說完又靠近了些,美麗的雙眼直直的盯著木安歌,兩人的鼻尖隻要微微一個前傾的動作便會碰在一起,木安歌呼吸間全是安翾飛那炙熱的氣息……
“何事?”
木安歌有些不適這樣近的距離,身子微微向後挪開了些。
“你與那上官齊銳是什麼關係,你當日為何要跟他走?”
每次對著木安歌,他便放棄了故作成熟的那一套,慣用的是撒嬌的語氣,他早已知曉,這招對安歌最有用!
“那日與你走散之後,他找到了我,邀請我去他府上做客,原本我是想拒絕的,隻是他態度強硬,我不欲與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糾纏,便隨他去了,隻是我也未曾料到他對我倒是客氣有禮,關照有加,他其實並不壞,從不曾傷害我分毫,我如今也將他視作友人,你對他可不必再如此敵視。”
木安歌並不打算將有人針對他之事告訴安翾飛,他並非如他們想的那般脆弱,不需要誰來保護他。
安翾飛聽出了木安歌話語間對上官齊銳的維護之意,十分不滿,又覺得委屈,原本,安歌隻是他一個人的,亦隻有他一個友人,如今卻被那上官齊銳鑽了空子,而且,那人對安歌的心思還不純!
他此時倒是忘了,他自己對安歌也是懷著別的心思的……
他又接著氣呼呼的問道:“那他,他可也曾像這般與你親近,可曾也躺在你的腿上?”
“不曾,他可不像你,總愛掛在別人身上。”木安歌有些好笑的答道,語氣間卻是淡淡的寵溺。
我可不愛掛在別人身上,我隻愛掛在你身上,安翾飛心裏默默說道。
隨即,安翾飛便滿意的重新躺在木安歌懷裏,滿足的打著滾,木安歌便也放下了手中的遊記,溫和的看著在他懷裏耍賴的人,對他十分縱容。
聽到安歌親口承認唯有自己才與他如此親密過,安翾飛心裏跟抹了蜜似的,一掃多日淤積在胸口的陰霾,開懷的打著滾。
他要抓住機會,定要將安歌牢牢抱在懷裏,讓安歌隻屬於他一人!
一想到這麼美好的安歌若是真的成為了自己一個人的,他心裏的甜蜜都快溢出來了,他止不住笑出了聲。
木安歌見懷裏的人鬧得這般歡騰,而且,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竟然笑得這般傻,真是,怎麼這麼可愛……
木安歌的心早已軟成一片……
兩人就這般黏黏膩膩,過完了甜蜜的一天。
安府兩人過得甜蜜,徐府和上官府的兩人此刻內心卻正飽受折磨。
那日上官齊銳回到府上方知安歌被接走了,氣得將屋裏的名貴瓷器、桌椅都砸了,他氣他爹居然那麼配合的將人放走,更氣他自己今日為何要去那花樓!
他不過是離開一會兒而已,偏偏還是他去找別人的時候美人被帶走,果然,是報應麼……
木安歌這次被安翾飛帶走,再想把他留住就難了,上官齊銳為此既氣憤又沮喪,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思考著如何才能再接近木安歌。
當徐清流得知安翾飛找回木安歌時,臉上溫和之色盡褪,慘白的臉上神情陰鬱,濃密的睫毛將他眼底的情緒完美掩蓋,隻留下一片深邃……
看來,此次是他太過心慈手軟了……
想到安翾飛派人送來豐厚的回禮,徐清流嘴角劃過一絲淺笑,心中頗有些得意,這些東西中好些都是安翾飛的心愛之物,旁人是碰都碰不得,翾飛卻送予他了,看來,翾飛心中還是有他的,如此,隻要他將那礙事的木安歌除去,翾飛便還是他一人的……
不過,此次他卻不欲再假手於人,與其把期望寄托於他人身上,他更相信自己,這一次,他定要永絕後患!
安府中的兩人此刻正相互依偎著閉目養神,絲毫不知在安府之外,有人正處心積慮的醞釀著巨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