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乖乖地坐在凳子上，一臉希冀地盯著甄。
    甄慢條斯理地收拾著殘留的飯菜，抬眼看見清歡討好的神色，微微一笑地問道，但心中卻很明白，“你這種表情，又想幹什麼？”
    “甄，我想去找雪哥哥，”清歡嘟囔著小嘴，“我要他想起來一切！”
    “我又沒說要攔你，”甄淡淡地回答，“隻是，魂靈在凡人身邊待久了，凡人的身體會受不住的。”
    清歡原本充滿希望的眼睛瞬間黯淡了下去，隱約有一些淚光閃現。
    “可是……”
    可是，他已經不記得她了，算上她在象牙塔的日子，她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時間。
    那位性格偏僻的商鵲姐姐已經消失了很久很久，直覺向來準確的清歡是真覺得自己也不能逃脫這個命運。
    在她消失之前，她希望的僅僅是讓她的清雪哥哥記起她，記得他們的曾經。
    她堅信，那些記憶是美好的，不該隻有她一個人記得，還應該有她的清雪哥哥。
    散雲樓
    沈聞招呼了幾位熟人上雅閣。
    “容公子？你怎麼也來這裏消遣啊？”沈聞滿臉笑意地迎著上了二樓的三人。
    甄向沈聞略微點了點頭，而清歡正在四處張望著楚清雪的位置。
    “這是清雪，我的遠方親戚，還有勞沈公子在江南多照拂一下了。”阿榕和沈聞互相寒暄著。
    他們與沈聞的相識，不過像戲劇性的一場，在江南小鎮初來乍到的甄，也遇上了百年不變的定律，被偷了錢袋，甄和小偷當麵對峙，可小偷根本就不承認，好在當時沈聞撞破了這件事情，替甄作了證，解了圍。甄是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所以在楚辭酒樓中請沈聞作客，那時候阿榕恰好回來了，兩人相見如故。
    這次他們在江南小鎮的居所也是沈家的產業。
    “清雪會在江南久待，我和甄可能不日就離開了，所以……”
    “容公子放心，既然是你的親戚，我自然要好好照顧的。”沈聞說完就領著他們去了另一間雅閣。
    沈聞家中是半文半商，他本人雖是個文人，但更是一個商人，比如這散雲樓便是沈家的產業，散雲樓是當地江南小鎮上最有名的歌舞樓，是放鬆心情最佳之地，所以閑暇之餘，阿榕和甄經常來這散雲樓。
    他們此次來到散雲樓，也隻是為清歡和清雪創造一個見麵的機會。
    “沈聞，就等著你了。”楚清雪從遠處走來，眾人在雅閣內已擺好了酒桌飯菜，連伶人歌姬都已準備妥當，就等著東道主到來，這不，楚清雪便出來尋他了。
    “嗯，對了，”沈聞將楚清雪拉了過來，“這是容公子，這是甄姑娘，這是清歡姑娘。”
    “楚公子，又見麵了！”清歡難以把持自己的開心，滿臉的燦爛笑容。
    “嗯，清歡姑娘。”楚清雪看著清歡，莫名有些熟悉，那種感覺並不是第二次見麵，而是有一種認識了很久很久的感覺，雖然他不曾記得在哪裏見過她。
    和甄、阿榕、清歡道別後，沈聞就和楚清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