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個問題他沒有考慮過，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到他的反應，偵探有些無奈地苦笑著搖了搖頭，“你的反應很正常，我們才認識並且一起生活了不到十天，你是死神，我是人類，我卻很想多知道一些關於你的事情，這很不正常！我隱約覺得你會在這裏待上很長的時間，似乎沒有考慮過你會離開的可能性……但是事實上我不可能決定你的去留不是嗎？你隻要張開翅膀，就能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就算我了解了你的過去，也不可能留得住你，我很清楚，但是……”
    要麼就保持沉默什麼都不問，要麼就像爆發一樣吐出許多白諾確實無法回答的問題。
    他的過去？
    那確實不是什麼有趣的故事，如果拿來給小孩子當睡前故事來講的話，恐怕他們會嚇得做上一整晚的噩夢吧。
    但也並不是什麼不能說出口的禁忌，因為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就算事到如今還想著要逃避，似乎太過晚了一些。白諾點點頭，用盡量輕鬆的口氣說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那並不是什麼值得你去苦惱的問題，我完全可以告訴你。但我不會主動去探究你的事情，若你需要一個傾聽者，那我非常稱職，可是我做不到像你一樣直接地問出口。”
    “為什麼？我隻是想要多了解你一些，也想讓你多了解我一些，僅此而已。”
    “相互了解本來就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少年樣子的死神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了解的過程就注定會付出感情，友情、親情甚至是同情，我是一個死神啊，要是被那些東西糾纏住的話，我是會被人笑話的。”
    羅德像是理解了他的話，釋然地鬆了一口氣。剛才還一直緊繃著的肩膀也放鬆了下來。
    無論是哪一種感情，人總是希望在付出之後能夠得到回報。白諾是一個死神，下一次轉生之後，是否還能保留著這次意外的記憶還不能確定，和這樣的他去談任何一種感情都是不劃算的，或許羅德沒有想那麼多，他隻能考慮這一世的事情，但是白諾的心裏卻清楚得很。他可以在羅德傷心時安慰他，可以在他有危險時保護他，也可以用自己那不太願意提起的過去來給他當話題，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隻能到此為止。
    若是羅德仍然願意將他成為朋友的話，他會很開心。若是不能，有一天他忍受不了白諾這樣一個礙事的存在，他也可以離開，像一個普通的人類一樣繼續生存下去。薩雷恩很討厭他的這套理論，說他對待人類太過溫柔了，但他並不覺得這是溫柔或者是善意，隻是迫不得已而已。反正早晚都會被遺忘，那麼計較自己的得失又有什麼用呢？
    偶爾會覺得這樣有些寂寞，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
    羅德放在桌麵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兩個人同時嚇了一跳，來電人是艾琳，等待了很久的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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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市唯一的一所女子高中，裏麵其實還設有中學部，但是近兩年招生遇到了困難，所以馬上就要被廢除了。兩個人避開了保安的視線走到了高中後麵的圍牆那裏，艾琳看準了時機就從上麵跳了下來。
    “你們兩個太慢了！”她為了掩飾自己沒有血色的皮膚畫了很濃的妝，看上去和昨天晚上有很大的不同，“我催眠了老師才從班裏逃出來的。”
    “大小姐，像我們這種坐巴士的窮偵探是不可能在五分鍾之內趕過來的好嗎？”羅德還在不停張望著周圍，生怕又被保安抓到。
    白諾倒是覺得一個吸血鬼會害怕被老師責罵而使用了催眠才是剛才那句話裏最大的問題。看樣子，艾琳也和他一樣，很享受這種普通人的生活，心裏不免多出了一種遇到了同類的親近感，“你一定要當麵說的事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