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安慰(1)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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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市,下午04:29,委托人的庭院前。
    白諾突然就從自己的身邊消失了,好在羅德已經開始適應這樣的事情了,他馬上明白恐怕是艾瑪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便一路小跑回到了她的住處。但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甚至到處也找不到白諾的身影,他隻好又再一次回到事務所拿了兩件幹淨衣服,順便喝了一杯咖啡,然後才慢悠悠地回到了那位女士的家門口。
    這一路上他都在想自己究竟能夠做什麼,要是他幫不上白諾的忙,甚至有可能會拖他的後腿,那麼那個家夥是不是就會選擇離開自己的身邊了呢?
    羅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腰間的手槍。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留戀他人的陪伴,而且還是對一個相識了不到一周,還給自己帶來了很多麻煩的家夥。說到底,死神到底是什麼呢?他們不是正義的使者,更不是高高在上的冷酷神明,他們維持著這個世界的輪回秩序,但是卻不過多地幹涉,而薩雷恩則說這是一種懲罰,所以羅德始終處於雲裏霧裏,“死神”這個概念在他看來非常模糊。白諾要追捕那麼四處咒殺別人的魔法師應該是為了替上一任死神報仇吧,也可能是為了保護他自己,而並不是要保護艾瑪。
    羅德沒有理由去責備白諾,倒不如說他相信既然他曾經也是一個人類,也掙紮著活過,那麼他絕對不會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的。
    偵探抬頭看到白諾和薩雷恩都站在艾瑪的門口,兩個人看上去有些親密地小聲交談著。
    明明白諾總說討厭那個魔法師,但是關鍵的時候果然還是很信任對方的……
    他看不下去一般咳嗽著靠近了兩個人,少年看了看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解釋剛才為什麼突然消失,隻是神情間滿是疲倦。羅德伸手揉了揉對方柔軟的棕發,偷偷向房內望了一眼,現在還看不到艾瑪的身影,可能是在二樓的臥室裏讀書吧。
    “怎麼樣?你們抓到那個女孩了嗎?”羅德看這兩個人的臉色大概猜出了結果,但是還是故意這樣問道。
    “你這個討厭的家夥。”薩雷恩代替死神回答道,“要是解決掉了她,我會在看到你的瞬間就高興地衝過去擁抱你,才不會這樣愁眉苦臉。”
    白諾不開心地撇了撇嘴,“別愣在這了,不管那個管理官的命令是怎麼樣的……都必須要找到她才行啊。”
    “誒?”羅德拉住了他的手臂,“等一下!你們走了的話,艾瑪的詛咒該怎麼辦?”
    少年很無奈地看了自己一眼,揮手示意薩雷恩先出發,看樣子是打算陪羅德一起留下來了,“你是救不了她的。”
    偵探握著對方的手加重了幾分力氣。
    “夜色已經降臨了……”
    仿佛是在等待著白諾說這句話,天空開始變暗。艾瑪所說的那個地方看不到任何奇怪的人影,但是她淒慘的尖叫聲卻從房間內傳了出來。羅德又一次聞到了那種臭味,那所謂的死亡的氣息……
    借助白諾的幫助,兩個人衝進了屋內,混雜著血腥味和死亡氣息的空氣刺激著偵探的神經。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羅德這種稍微有些特殊的體質經常會被引到各種案發地,屍體什麼的他早就該見怪不怪了。但是這一次,不久前還為你倒茶,甚至一起共進了午餐的女人現在就倒在樓梯上,她還在呼吸著,從胸口處的傷口那裏流出的血液浸入到了地毯裏,羅德跑過去幫她止血的時候,還聽得見腳下粘稠的聲音。
    他用手一隻手按住她的傷口,另一隻手打電話叫救護車。
    沾滿血跡的水果刀就掉落在她的手邊,可能她試圖反抗過,但是卻失敗了吧……羅德抬起頭向白諾求助,少年搖著頭,並沒有靠近他這邊。
    死神不會對別人的死感到大驚小怪,他已經經曆了足夠多,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該算是冷漠?
    不,比起冷漠倒更像是……麻木。就像白諾那個時候為了追趕其他魔法師的氣息時,毫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衝了出去一般,他對待所有的生命都是一樣的,不偏不倚,這一點倒是很符合“死神”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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