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諾揮了一下手，空中的那個裂縫就消失了，“昨天上午，我在這個城市裏巡邏的時候發現的。可能就是它阻礙了我去探查殘留在空氣中的魔法痕跡，具體會有多少個這樣的東西我也不清楚，總之就交給你了，把它們全都給我從地底下挖出來。”
    “我好像不是來做苦力的……”
    “要是做不到的話，我會馬上讓你離開R市的。”白諾似乎也進行了一些妥協，羅德在想會不會是看在剛才那頓早飯的份上。
    聽到這句話的薩雷恩馬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用誇張的肢體動作行了一個禮，“如果是為了你的話，我什麼事情都能做到。”配上這副看起來有些猥瑣的外表，羅德扭過頭假裝去看窗外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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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次走上了這條通向鋼琴教室的道路，白諾用口罩遮住了大半的麵容，但是還是會引起路人的注目。
    他也曾試圖對著鏡子模仿照片裏泰勒那充滿了陽光的笑容，但是看上去都詭異無比，連他自己都看不下去。如果沒有相應的身體的記憶，白諾就會是一個相當失敗的演員，他自己很清楚，畢竟他一直都不擅長去偽裝自己。既然沒法裝成泰勒，那他願意去嚐試另外一種方法，那就是人類常說的……破罐子破摔。
    偵探又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根煙，旁若無人地點了起來，甚至還將盒子伸到白諾麵前，像是在詢問他要不要試一試。
    “這副身體還沒有成年。”白諾皺著眉頭強調著，“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才能記住。”
    “你隻是沒有體會到這其中的樂趣而已。”偵探說著更加用力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在他的眼前吐出了濃濃的煙霧，這種行為實在是不討人喜歡，“你也需要體諒我一個可憐的單身漢，除了香煙和美酒，我的生活已經找不到其它的慰藉了。”
    “那你可以不用擔心了，現在你的身邊還有我。”他說完覺得這句話似乎有歧義，馬上又補充了一句，“掙錢養活兩個人對於你來說可是很難的。”
    後半句話令偵探差點被自己吸進去的煙嗆到。
    等到他們來到鋼琴教室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大門雖然沒有鎖，但是裏麵卻空無一人。
    如果有人想要動什麼手腳，大可以在這裏埋上一個炸彈，等著他們兩人一走進去就爆炸……但是很明顯這說的是恐怖分子，並不是一個鋼琴老師。白諾想都沒想就走了進去，無視著羅德的勸阻，因為他對這裏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明明這副身體的記憶早就支離破碎，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是覺得留戀的事物隻要出現在了眼前，似乎人就會本能地想要去觸碰。裏麵的擺設很是優雅，甚至還能夠聞得到讓人放鬆的熏香的味道。一共有三間教室，白諾走進了最裏麵的那一間，白色的鋼琴靜靜地在那裏等待著他。
    沒錯，就是這裏，他多年來無數次彈奏過這琴鍵，包括每一時刻陽光的角度他都記得，或者說他應該記得。可惜，失去了的記憶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哪怕是白諾上一次轉生的事情，以及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他都幾乎記不得了……但是他不會刻意地去回想，那種事情一點用處都沒有。
    “難道你……”羅德察覺到了他神情上的變化，站在門口不敢進來。
    白諾不肯定也不否定，他坐到了鋼琴前，打開了蓋子，將手指放到了琴鍵上，就像是泰勒現在還活在這副身體裏一樣。他動了動手指，音符就從鋼琴裏傳了出來，“你看，就算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這副身體還記得。”
    偵探明顯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隻是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