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向陽拎了大袋小袋中藥回到陸氏集團的時候，正巧在樓下碰見陸景桓帶著秘書出門上車，邱向陽趕緊跑過去敲車窗。
    “陸總，藥我給您取回來了。”
    “給何睦吧。”
    “那投資案的事？”
    陸景桓轉過頭看向邱向陽，眼神鋒利地讓邱向陽有點虛，但好歹也是比人家年長了兩歲的，邱向陽幹咳了一聲通通喉嚨，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腰杆，衝著車裏坐著的陸景桓扯了個沉穩的笑。
    然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撇開劇本不說，你有資本讓我給你投資電影，就憑你那部獲獎的小電影？”陸景桓麵無表情地盯著邱向陽，那種眼神能讓人在他麵前感覺到無地自容：“還是你以為偏文藝的手法能賺到錢？”
    邱向陽被說地老臉一紅，但崇尚藝術的人總有點執拗，被人這麼劈頭蓋臉的一頓批，邱向陽就算脾氣再好也沒辦法再忍氣吞聲下去，梗著脖子爭辯道：“難道那些嚴重商業化的電影才算是電影，揭露社會本來麵目和現象的就不能稱得上電影了？拍電影是興趣，是愛好，是對藝術的追求，並不是金錢能衡量的，陸總這麼說會不會太過分了？”
    旁邊站著的助理何睦見狀，立刻伸手要攔下情緒激動的邱向陽。
    “都說陸氏集團的總經理最有識人的眼光，投資拍攝的電影也總能貼合社會現實，可現在我看來也不怎麼樣，跟那些隻知道一味賺錢卻不懂藝術的商人沒什麼區別！”
    “邱導，注意你跟陸總說話的語氣。”
    “語氣？我語氣還不算客氣嗎？！”連續幾個月碰壁吃灰的邱向陽再也忍不住了，一股腦將心裏的怨氣全部發泄了出來，反正電影都拍不成了，他還跟那幫沒眼力界的商人客氣個什麼勁：“早上你這秘書給我打電話說談投資案，我一刻不敢耽擱就跑過來了，在你辦公室外麵傻站了一個小時不說，還得替你去跑腿買藥，現在又來指責我不懂拍電影，你……”
    “我也是個商人。”驀地，就在邱向陽準備一次性發泄個痛苦的時候，陸景桓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慷慨激昂，邱向陽收聲收得太急，一不小心就給自己的口水嗆著了，頓時臊得老臉通紅，不敢再出聲丟人現眼了。
    陸景桓從車窗口遞了張名片出來，臉上仍就是那副雲淡風輕：“同行排擠你，演員拒絕你的戲，這就是你現在所追求的藝術。”
    被揭穿現在的處境，邱向陽看了看陸景桓，不吱聲了。
    “等你找到肯接你戲的人，再來找我談投資案的事。”陸景桓收回視線，將名片卡在車窗縫隙裏：“要是找不到，以後也別出現在我麵前了。
    何睦走過來拿走了邱向陽手裏拎著的中藥袋子，開門上了副駕駛座。
    邱向陽在旁邊傻站了半晌，等車子要開走的時候才猛地想起名片的事兒，於是趕緊衝過去趁著車子開出去的那一刻抽走了卡在縫隙裏的名片。
    很快，陸景桓乘坐的車就消失在了公司門口。
    接戲的人？
    邱向陽站在公司門口看著陸景桓離開的方向琢磨了半天，最後一拍大腿就這麼把人給決定了，葉喬，就那個葉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