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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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歐陽馳了解自己的真心,是在皇室和議會聯合舉辦活動的時候。那日,作為新晉議員的李曜在與皇室和議會中青年才俊的馬球較量中脫穎而出。
歐陽馳不知是出於嫉妒還是什麼的,提出要與李曜比試一番。作為均與孝媛公主有過曖昧的兩個人,皇室和議員中不少人竟鬧哄起來,使得原本不欲與歐陽馳比賽的李曜不得不同意比賽。
兩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相互敵對,似乎看起來不相上下。好事的觀眾都在一旁觀望著,仿佛這真是戰場與情場的雙重較量。
可是,中途出現了意外,兩人在爭奪一個球的時候,兩馬相撞,均翻身下馬,重重地摔在地下。
一向沉穩的孝媛公主那日分外緊張,搶在侍從前邊撲過去。如果有人注意,會發現她率先撲過去的方向是向著李曜的。但許是觀眾們眼球都聚集在傷者身上,沒有發現這一點。
歐陽馳明明看見孝媛向李曜奔去,心裏無限失望,然而就在距離咫尺的時候,孝媛突然轉了方向,奔向了他。李曜眼中明顯有失落,歐陽馳卻也不見得高興。
倒是孝玧,在姐姐奔向歐陽馳的同時,跑到了李曜身邊:“曜哥哥,有沒有事?”
孝媛詢問著歐陽馳身上是否有傷,歐陽馳卻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不知為何,他覺得她眼睛的餘光,一直注視著李曜那邊,心裏突然一陣憤懣。
“我沒事!”說著,就要站起來。誰知,腿骨明顯受傷,一個不穩,身後的侍從趕忙扶住他。
“你受傷了,慢點兒!”孝媛語氣裏有微微的責備和故作的擔憂——歐陽馳心裏說不出地失落。
驅車前往李曜家,孝媛被告知孝玧公主在裏麵,心裏有絲失落。悄悄走到李曜門口,隻聽見孝玧的聲音傳來:“曜哥哥打馬球的姿勢也那麼帥呀!”
“你這丫頭!”李曜笑著道,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鍾。
孝玧見了,道:“我剛打電話過去,姐姐的侍從說她在總理家!”
李曜一時沉默不語,半晌方道:“噢!”語氣裏,失落非常。
見李曜臉色不愉,孝玧站起身來,道:“我最近新學了一套瑜伽,很難的,曜哥哥要不要看看?”
“好啊!”李曜像是突然有了興趣。
“我這就做給你看!”說著,孝玧便做了起來。
李曜看著她微微笑著。
一個不穩,孝玧翻了個跟鬥:“哎喲!”
“怎麼了?”李曜忙問。
“嘻嘻,騙你的!”
“你這丫頭!”李曜無奈地搖搖頭。
聽見裏麵的歡聲笑語,孝媛唇邊突然一笑:在自己麵前,李曜很少會這樣開心。偷偷看了一眼屋裏正笑著的兩人,孝媛轉身離去。
見李曜一直在看表,孝媛道:“曜哥哥還在等姐姐?”
見他不說話,她繼續道:“姐姐正陪著歐陽馳,他是她成為女王的重要籌碼!”
“孝玧!”李曜製止道,“你該回去了!”
見孝玧還要再說什麼,李曜大聲道:“管家,送孝玧公主回去!”
“是!”管家聞聲過來,一見屋裏的情況,“咦,孝媛公主走了嗎?”
孝玧和李曜皆一愣。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來。李曜心裏終於如有暖流流過:她從來不是別人以為的那樣,即使在外人麵前對自己冷淡,她也是他的孝媛。
孝媛獨自驅車前往上次與李曜見麵的地方。她想起歐陽馳今晚的話:“你知不道,你那完美的笑總是在麵對李曜時會出現漏洞。”“你喜歡李曜?”“還有不到兩個月,就是婚禮……”
歐陽馳的提醒,終於讓她不得不直視即將而來的婚姻。她才知道,她不是不抗拒的,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她還不是要接受這段婚姻——她不由得冷笑,難道這樣會讓自己好受一點,親情、犯過的錯,究竟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很小的時候,父王並不喜歡她和妹妹,母後也對姐妹兩淡薄,他們眼中、心中全是弟弟。那時候孝玧年紀小,可能還不理解父愛母愛到底是什麼東西,可是孝媛知道,所以才更傷心。父母眼裏,隻有弟弟,尤其是父親,看到孝玧和孝媛時那樣冷漠的父親,隻要看到孝烈,就會很開心:他會給他講三國演義,陪他玩坦克車。可小弟弟後來意外死了後,父王那樣傷心,她一下子覺得父王老了好多。
一天,她正在練習曜哥哥教她的射箭,父王從花間堂經過的時候看到。他遠遠地看著她,久久地,直到發現她的技術很不錯,才笑著走近她:“孝玧要不要學習當女王?”
“父王,我是孝媛!”年幼的她抗議。
父王突然笑著揉揉她的頭,就像以前對弟弟一樣。孝媛抬起頭來,看著父王就笑。
父王便從此開始關心她,培養她。孝媛從此很努力,隻要表現好了,父王就會對她笑。更重要的是,隻有在努力的時候,那個心裏的黑洞才會被慢慢填補,絕望的潮水,才不會將她吞噬,孝媛才覺得自己是有靈魂的,即使那靈魂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