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5 做夢都夢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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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自以為是學了個專業活兒,出來一比,還他媽是個風箱嘴兒,光會吹。
瞧著武清一口一個蝦,一抬手一口酒,誰都不知道武清是自己跟自己較勁兒呢,都以為這吃貨是開戰了。
宋陽和馬濤倆甜品控很快就聊到了一起,天南地北的聊,從鮮花餅一直聊到驢打滾,聊得口水都能拉絲兒了才發現可樂都幹沒了。這時候,馬濤才正眼看了武清一眼,發現這貨還抱著江小白,一口一個蝦的勻速猛吃!
“嘖嘖嘖,你這哪是餓了一天啊,”馬濤打趣兒道:“你這完全就是餓了一個月啊!”
武清嗖地抬起頭,滿麵紅光,“老子就是餓!你們都過節了,吃香的喝辣的,老子還跟裏麵關著呢,你知不知道過節那幾天老子是咋過的!他媽的夥房都不開,老子跟門衛大爺泡著方便麵蹲操場上看禮花。”
沒頭沒腦的控訴,搞得馬濤難堪又懵逼,“你他媽有病啊,說什麼呢?”
宋陽用指頭戳戳馬濤的胳膊,再指指桌下麵的倆空瓶。
馬濤一看,捂眼念叨:“我操,完了完了。”
話音剛落,武清就抓了一把小龍蝦跳到沙發上,毫無節操的扭腰甩臀,邊跳還邊叫:“來呀來呀,嗨起來啊!”
宋陽第一次見這種大場麵,很是接受不了,“濤哥,這……這怎麼辦?”
馬濤很鎮定的說:“不好意思啊,讓你看到不該看的玩意兒了,能幫我搭把手不?”
宋陽隻能點頭。
不等他倆下手,武清就突然跳到他倆身後,一手勾住一個,拽著倆人的脖子原地轉圈,嘴裏不著調地唱:“轉個圈,就讓一切go‘away……”
“轉你爹!”馬濤臉都嘞白了。
武清跟抽風的陀螺一樣,原地打轉,功力堪比楊麗萍家的小彩旗。
幾十圈下來,馬濤尿都要甩飛了,武清才打了個幹噦撒開手。
“哎呀,暈了暈了。”武清以貴妃醉酒的姿態倒在地上,扶住額頭。
被甩到餐桌底下的馬濤化頭為保齡球,直衝開倆空酒瓶,要不是頭暈目眩站不起來,他真得把武清塞洗衣機裏轉到go‘away。他暈暈乎乎的撐起上半身,目光尋到被甩在洗手間門口的宋陽,“沒事兒吧。”
宋陽畢竟還是年輕些,抗造,已經坐起來了,“沒事兒,咱們怎麼整?”
馬濤就仨字,“滿足他。”
宋陽堂堂男兒,雖不是老司機,但這話怎麼聽都有點恥。
趁著他倆墨跡,武清一個人跑到了陽台,抱著心愛的小石榴花坐在欄杆一角,表情泛著扯淡的悲桑,“沒人陪你過節,你也枯萎不是?我這一走,你就沒人管沒人疼沒人澆水沒人施肥了,對不對?”
馬濤招呼著宋陽走到陽台口蹲下,衝發神經的武清說:“這是三月份,你那石榴花要是這個天兒枝繁葉茂了,那就是早更,死得更快知道不!”
“你才死得快呢,你個缺德的鱉孫!”武清怒目直瞪。
“你罵誰鱉孫呢!”馬濤作勢起身上前就要揍人,被宋陽攔下。
“清哥,你是想過節對吧?咱們陪你過,給你補上行不?”
馬濤衝宋陽豎起大拇指。
可武清擺擺頭,摸到身邊兒的酒瓶子,仰頭又灌了一口,然後反手就澆到石榴花上,“來,咱倆一塊兒過,你也喝一口。”
馬濤無語,得,直接澆死了。
宋陽耐性特好,一個勁兒的哄了好久,可武清左右不答應,偏要坐在陽台上吹風喝酒吟詩糟蹋植物……
說到最後沒了招,宋陽無奈道:“清哥,要不你下來跟家裏人打個電話吧,你要是覺著心裏頭難受,跟我們說不了,那就跟家裏人說說啊,說出來心裏就舒坦了。”
馬濤一把捂住宋陽的嘴,可惜為時已晚。
武清臉色陰黑,倆眼空洞洞的,無聲無息坐了許久。
馬濤試著溝通道:“濤啊,有我呢,你想過節咱就過,你想嗨咱就嗨,我立馬帶你出去嗨都成。”
武清把臉轉進陰暗裏,片刻之後,淡淡地說:“也是,過新年家團圓,我家都沒有,過年關我屁事,沒人找我應該的,沒人真心給一句祝福也正常,誰都一樣。”
馬濤總算聽明白了,心裏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哥啊,是你跟我說的,你手機被收了,不用聯係,等你出來你聯係我!手機都收了,我給你飛鴿傳書啊?”
武清跟聽不見似的,“你們都一樣,我舅是這樣,你也是這樣,佳樂還是這樣,親情、友情、愛情,什麼都他媽不是,還不如虛情假意呢,好歹還記得我。”
“你舅我就不說了,沈佳樂啥時候跟你扯上愛情了啊?我他媽跟沈佳樂能一樣麼?”
武清還是聽不見,顧自念叨著:“你們都一樣,還不如柏毒蛇直接爽快,利用我就是利用我,一點不玩兒虛的。”
馬濤擼袖子就要幹仗,“你媽的,聽不見人說話是吧!”
宋陽慌忙把馬濤抱住,“濤哥,別介,清哥這是喝醉了說胡話呢,你還真跟他計較啊。”
“胡話個雞毛,這就是酒後吐真言,他媽的缺心少肺的玩意兒,老子今兒不打醒他不姓馬。”馬濤邊罵邊往武清那邊兒靠。
宋陽個兒小力薄,哪裏架得住馬濤,隻能手腳並用的把人纏上,哇哇地衝武清叫:“清哥,濤哥不是那種人,你誤會他了,趕緊道歉啊!”
可武清已經醉得與外界完全隔離了,根本聽不到宋陽和馬濤的聲音。自個兒嘰裏呱啦的念了半天,忽地就從衣服裏掏出手機,撥了個號出去。
馬濤傻眼,“我日,他什麼時候拿的手機!”
武清電話打通了,可對麵沒有聲音,他試探的問了一句:“喂?”
電話那頭的柏樺蹙眉,“現在是晚上十一點零六分。”
武清喝醉了,聽不懂,隻會順著自己想法說。
“謝謝你,送我去上學。”
“……不用,那是你自己花的錢。”
“謝謝你,一直記著有我這個人,雖然你隻是利用我,但是現在我心甘情願了你知道嗎,你不用有負罪感,可勁兒用,我樂意。”
“……”柏樺人生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回應。
馬濤聽到這句,馬蹄子差點撂倒,他使勁兒掙脫叫道:“你撒開我,不能讓他說了!”
宋陽死命的抱住馬濤,“濤哥,你就讓清哥說吧,你看他多難受啊!”
武清吸溜了一下鼻子,癟癟嘴,委屈道:“我這人沒什麼本事,你能看得上我,覺得我有用,還把我掛在心上,我其實挺高興的,說明我還有價值,沒白活。”
柏樺離奇的沒有覺得這是耽誤他休息的騷擾電話,繼續聽武清說。
“我看得出來,你並不是真心要罰我,不然就憑你的實力,有興趣能玩死我,沒興趣能一巴掌拍死我了,何必費這麼大的心思,還培養我。“
是嗎?我自己怎麼沒看出來。柏樺反思。
武清邊兒上的馬濤和宋陽還在肉搏,他一門心思,一點不受外界幹擾,“隻有一點,我心裏覺得難受。“
“你說。“柏樺很想聽聽。
“你長得那麼好看,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的發脾氣呢?心情不好,你可以打我罵我,直接跟我說啊,我都改,我一定會改成你喜歡的樣子……“
馬濤快瘋了,“宋陽,你個二貨,你放開我,這電話要再讓他打下去,他就得死!“
宋陽聽武清那話,以為是打給對象的,“濤哥,感情的事兒你就別插手了,我相信清哥會處理好自己的感情問題的。“
柏樺在電話對麵把馬濤和宋陽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上回見了你,我晚上做夢都夢見了你的眼睛,像大海一樣深邃,看著明亮但又藏著誘惑……“
“宋陽啊!我求你,你給我放開,他丫都開始甩詞兒了!“馬濤急得跺腳。
武清那晚確實夢見柏樺那雙眼睛了,陰森森的盯著他,直接給他嚇醒的,現在喝醉了覺得柏樺哪兒都好,一說起柏樺那臉和各種器官,一股子腐敗的顏狗哈喇子味兒。
“你別擔心我會生氣會有情緒,你盡管罵盡管打,隻要不跟我生氣就行,我看著你生氣,我心裏就跟插了兩把刀似的,我心裏難受啊……“
馬濤終於掙脫了宋陽的桎梏,衝上前一把奪過手機,掛了電話,武清還沒把話說完,自己對著空氣說:“這畫麵它不協調你知道不,美人就該有美人的範兒,你那種神經質的情緒就是白瞎了你的臉,我瞧著都堵得慌!“
馬濤一掌削在武清腦門,“你幾把就作吧!我看你咋死的!“
宋陽在一邊為武清打抱不平,“濤哥,我覺得清哥說得挺好啊。“除了最後那句。
馬濤氣不打一處來,又不好罵宋陽,深呼吸一口,說:“好什麼啊,電話對麵是他老板,男的!“
宋陽驚呆的張大了嘴,“那……那咋整啊,要不我們打電話跟他老板說一下?就說他喝醉了胡說八道的。“
“說什麼啊,越描越黑。得了,他自個兒作的,讓他明兒酒醒了自個兒解決吧。“
馬濤把武清強扛進屋,投了個熱毛巾往武清臉上一敷,這剛熱情告白一場的男一號就暈裏暈乎的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