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吐出一口涼氣，“謝謝您，那……那請問您貴姓呢？”
    “你人都闖我家門了，就不要說那些客套話了。現在我問，你答。”
    武清猛點頭。
    “這是法治社會，私闖民宅都是犯法的，何況還是一個企業，你就算找到了我又能怎麼樣，你這是犯法，你明不明白？”
    武清急忙辯白，“我明白，可我最初的想法根本不是這樣。我想的隻是混進來，找到您辦公室，或者您的私人電梯，然後就跟門口等著。因為我在公司門口等，等不到您人啊，我就隻能這樣了。我想，要是跟您沒談妥，那撐死也就是在派出所蹲兩天，因為我什麼都沒有動，不該看的一點也沒看，反正那些機密的東西，公司肯定都安了攝像頭監控著，調出監控一查就明白了。就算到了派出所，我實話實說，也不能落成刑事案件，頂多拘留幾日。”
    “你就想得這麼簡單？民事責任還是刑事責任，這可不是你一個實話實說就能算數的。”
    這話帶著威脅，武清小心髒狂跳，“您……應該不會為了一個我這麼費心吧，我真的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我一進來我就後悔了，發現五樓還有保安的時候我腸子都悔青了，可那時候我出也出不去啊，隻能硬著頭皮躲了。”
    柏樺牢牢的掌握著話語主動權，不接話，隻跟著自己的話說：“你要求我什麼，我已經都查到明白了。如果隻為了這麼小的事情，你寧可冒這麼大的風險，從理論來說，這是說不通的。”
    武清恨就恨自己這尿性，“我知道您想不通，很正常，我經常也想不通自己這性格怎麼就這樣。隻要想要幹什麼沒幹成的話，越多阻礙我就越來勁兒，最後逼急了啥歪招都能使出來。可我繃著這股勁兒的時候別說沒人能勸得動，就說我自己吧，我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腦子根本想不到其他的事兒，別人給我說什麼我都聽不進去，等我自個兒反應過來的時候，每次都晚了。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您說，我要真的是來偷東西的，我不早就跑了，還等著您抓我啊。”
    柏樺沒接話，也不接著問話。看臉色，也看不出個明暗，武清心裏那個急啊，“要不您立馬讓他們清點一下財務，或者搜我身都可以，我真的隻是想要找您而已，其他想法一丁點都沒有，您相信我。”
    柏樺可算接了話，“這件事我可以相信你，但很難原諒你。你要知道，你今天這一闖，闖的是公司的門，闖碎的可是我和我公司的顏麵名聲，這件事既然發生了，那就必然會傳出去，客戶關係和股價都會受到波及，這些損失可不小，你說，我怎麼原諒你？”
    武清現在是手裏捧著窩窩頭，眼淚止不住的流，“我沒錢啊，我要是有錢，今天就不能站在您麵前了，要不您說吧，怎麼才能原諒我。”
    “我好像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很難原諒，既然很難，那就是我不知道如何原諒你。”
    “您是說，我們現在應該討論的不是原諒我的問題，而是如何處理我的問題？”
    柏樺點頭。
    武清心如死灰，看樣子這男人是不想輕易放過他，隻是暫時還沒想好怎麼個不輕易法兒而已。
    到了膠著的事態，潘峰掐著點兒插進話來，“柏總，你看這樣好不好，咱們先放他回去，我讓幾個弟兄看住他，不讓他跑了，等你想好了，我再把人給你帶過來。”
    柏樺思忖了一下，點了點頭。
    武清欲哭無淚，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砍頭刀懸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來，那這日子，分分鍾都是煎熬啊，還不如死痛快的好。可現在沒他說話的份兒，他隻能受著。
    於是，武清偕著他夢裏衣錦還鄉的場景，左邊一保鏢右邊一保鏢，坐著保時捷還配了個專屬司機的回了他的小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