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戀上夏天 第二十三章 別了,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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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在我身邊坐下,說,“怎麼了,丫頭,一個人躲在這裏?是不是看著別人結婚,自己心裏也開始著急了?”
我說,“我急什麼,你都不急!”
他轉過我的身子,說,“我怎麼不急,我若是不急,會這麼快帶你回來見我父母嗎?我晚上回去就告訴他們我們要結婚的時候,然後我們安排一下,就舉辦婚禮!”
我看著他,眼眶不禁一紅,我擁抱了他。而我的眼角也流下了一滴淚。他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說,“沒這麼誇張吧!至於感動成這樣嗎?”
可我心裏卻在對他說,浩然對不起!
之後的婚禮過程,我一直在浩然身邊,而浩然也一步也沒有離開我。在別人眼中,我們是除了今天在場的新人外最耀眼的一對戀人。而我也認識到了浩然口中的那些朋友,一個個都是有來頭的人。或許生活在上層社會中的人,談不上所謂的朋友,隻是在大場合都會遇見的那種人吧!而我不喜歡那種感覺,很假,很假!我反而喜歡幾個真正的朋友路邊小攤喝著啤酒,吃著燒烤,那才叫朋友。
浩然說,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他才不喜歡這種生活,才要飛的遠遠的,所以才能遇見我!看來我們倆連性格都很像!
我看著他溫柔的眼神,我在心底告訴自己,夏天,一定要好好把握眼前的這種幸福瞬間。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說不一定某天一覺醒來,什麼都沒了,一切隻是個很美的夢!
好不容易熬到最後的時刻,新娘準備拋花了,好多女人都圍在我的周圍,希望成為新娘祝福的那個人,而我卻是和浩然站在旁邊笑著。可是,偏偏那束花就這樣直直的砸向我,正好被浩然接住。
馬利笑著說,“嫂子,恭喜你啊!”
我微笑著看著她和她旁邊站著的鄒瑾,卻有著說不出的尷尬。鄒瑾似乎也覺得意外,我怎能攀上這樣的公子。馬利卻執意要求我和浩然和她們一起照相,這一張照片,是我和鄒瑾唯一的合照!
馬利說,“浩然哥,今天忙了一天了,要不去我家坐坐吧!”於是,我們一行人去了馬利家,也是鄒瑾家!
可見,鄒瑾是個倒插門的女婿,是馬利家強烈要求的,因為他們舍不得自己的女兒。雖然他們是自由戀愛,但是馬利家不管從各方麵應該都比鄒瑾家要說的起話的多!所以,這也就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了!
馬利拿出他們的結婚照給我看,我一頁頁的欣賞著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與現男友曾經愛過的那個相同樣貌的女人照著無比幸福的結婚照,那感覺,已經不是痛了,是麻木。
我笑著對馬利說,“你笑的好美!”
她淘氣的說,“不笑開心點,不好向家裏人交代啊!哈哈”
我說,“你錯了,裝的笑與發自內心的笑一眼就看的出來。”
她說,“嫂子,你真是厲害,這都看的出來!嗬嗬,浩然哥,嫂子眼睛這麼亮,你可千萬別犯錯啊!”
我們一起笑著,可我覺得連笑都是苦的,鄒瑾心裏應該也不舒服吧!因為馬利一口一個浩然哥,而他,則是必恭必敬的叫浩然作魏董;而馬利口中的嫂子,我,他卻一直沒有開口,或許他還沒有找到可以稱呼我的名詞。
我越來越覺得這裏的空氣慢慢凍結,我覺得壓抑,比浩然家更壓抑。可我現在卻想趕快離開這裏。我說,“浩然,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到家了,浩然說,他馬上跟他爸爸說我們的婚事,讓我在房裏等他一會。
我說“你至於這麼急嗎?”
他說,“當然啦,說好了,我明天開完董事會,我們就可以回去了籌備了!我也想把你這樣美麗的新娘娶回家啊!”
我在房裏孤單的等著浩然,可是他已進去很久了。我打開了窗戶,卻聽到樓下的書房傳來了爭吵聲。
“她值得你這樣跟我爭吵?”
“為什麼不呢?你曾經因為你自己的專斷,害的我失去了馬琳,現在你又想一味的阻止,爸,到底在你心裏,你兒子的幸福就這麼不值一提?”
“我並沒阻止你做什麼事,我隻是叫你考慮清楚,你不小了,你已經30好幾了,那個夏天也有26、7了吧,你們倆這樣還能玩多久?”
“爸,我不覺得我是在玩,我對她是認真的。你無非就是覺得她的家世配不上我們家吧!現在什麼年代了,你還在抱著你那老一套的門當戶對?難道你覺得我若真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會幸福嗎?你根本就不懂!”
………………
我關上了窗戶,哎,我的確配不上你,浩然,我自知你也許是真的喜歡我,可是,我的確與你門不當戶不對,我憑什麼來和你在一起?可笑,可笑!於是,那一刻,我下定了決心,既然你若無法割舍,那麼壞人我來做吧!
我在電腦上給浩然留了一封信,說我要回去了,可是一想,不能這樣對浩然,他曾經就是因為失去了一個深愛的女子,所以,他不喜歡別人不告而別,那麼,我等著他來吧!
他打開房門的那一刻,臉上卻是微笑。他說,“夏天,我明天開完會,就一起回去。我們準備籌備婚禮,嗯,我們要先去照結婚照,還有……”
“浩然”,我打斷了他的計劃,我說,“我想先回去了,我們的婚事,我要冷靜考慮下!”
他的表情似乎很難看,他問,“考慮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我說,“不是的,不是的,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嫁給你。”
他抓著我,說,“夏天,我們都說好了,你怎麼能現在反悔呢?那我呢,我怎麼辦?”
我說,“浩然,你難道要我把話說明白嗎?我的確配不上你,真的,我甚至連覺得在這樣的城市,在這樣的別墅裏住著,我全身都不舒服,我寧願生活在偏遠的小城市。我不是為了要做什麼上流社會的人,我隻想做個平凡的人。”
“你是不是聽到我爸說什麼了,你不用管他說什麼,結婚的是我們,不是他,就算我以後再也不回這個家,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我會讓他看到,我跟你在一起,一樣可以過的很快樂很幸福。”
我說,“浩然,你還是不懂,這不是你或是你爸爸的問題,這是我的問題。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高中很要好的那個男生嗎?他其實沒有死,而且,就在今天的婚禮上,我遇見他了。”
他似乎聽懂一些什麼了,其實,我是故意說給他的聽的,而且我還故意說了很多,我說,“浩然,其實我要感謝你爸爸,如果不是你爸爸,我或許還不會認識你,也不會和你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而你,在心裏,或許還是在想念著她的吧!既然我們現在都發現自己心裏其實還有另一個人,那麼何必要強迫自己和別的人在一起呢?我們不如都麵對現實吧!”
他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夏天,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我早就告訴過你,馬琳在我心裏已經成為回憶了,你還在擔心什麼?”
我說,“不是擔心,而是本就是事實,若你真忘了她,就應該徹底忘記,不要把我當做是她的影子。”
他冷笑了一下,“那麼你呢?夏天,你心裏的那個人,你又徹底忘了嗎?你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是不是也想起了什麼呢?”
我微笑的回應他,“對,我是想起來了,我想起了和他一起美好的時光,雖然隻是年少輕狂,雖然隻是過眼雲煙,卻至少能讓人深深懷念。浩然,對不起,或許我們都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整自己,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到底該不該在一起吧!”
我看到浩然的眼中,分明有一絲血紅,我心裏揪著,心想著,浩然,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要你難做,但願你真的能懂!但是我強忍著眼中的眼淚,我說,“我去外麵吹吹風”,隻剩下浩然呆呆地站在遠地。
浩然家的院子裏有一個秋千,我坐在上麵,輕輕的蕩了起來,我仰著頭,希望能看見滿天的星鬥,可是,天空除了灰暗,什麼也沒有。我把秋千蕩的很高,我把頭盡量往後仰,我以為倒著流眼淚,不經過臉不傷悲。可是,這樣的感覺卻更痛苦。
浩然,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因為是真的愛你,所以,我選擇離開。這或許是一種另類的幸福吧!就如鄒瑾對我那般。
第二天,我坐上了回程的那班飛機。
剛一到家,爸爸便從房間裏出來,說,“天天,回來了啊!”然後疑問的問了句,“浩然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我說,“爸,他公司還有很多事呢,沒那麼快回來的。對了,我馬上要出差,要過幾天才回來。”
爸說,“夏天,你該不是和浩然吵架了吧?”
我說,“爸,你想什麼呢!怎麼可能呢?爸,你自己在家好好照顧自己啊。過兩天我回來了,再多陪陪你!”
爸應該是看的出來的,雖然我的表情近乎平常,但是明顯的看出眼裏的疲憊。因為昨夜的我,哭過。
我收拾好了東西,出發了。目的地隻有一個,那個我熟悉的地方,一個我一旦有了心事便能第一個想到的地方。依然是那個熟悉的地方,一點也沒有因為時間而改變,我站在金頂,努力的尋找著我和浩然的那個同心鎖。
沒錯,我違背了誓言,所以,我來懺悔了!我在金頂上,穿著棉衣,顫抖著點著煙,卻隻是握在手裏,任他慢慢地燃燒著自己的身體,看著離我很近很近的天空。
當我拉下藍天、白雲的帆布,看見月亮和滿天的星鬥,才發現,一天又過去了,而懷念和幻想一直都在!仿佛就在一瞬間,你和我之間,相隔一個世紀般遙遠。
我開始想念浩然的臉,想念他的笑,想念他的體溫和我一回頭就能看見的拉的長長的背影。
寺廟的偏房裏走出一個阿姨,歲數和我媽差不多,她說讓我叫她萍姨好了。
我問,“你沒有法號嗎?”
她說,“我隻是在這裏日夜守著,卻不是佛中人,所以沒有法號。”
我說,“哦,難道你日日夜夜在這裏守著,一個人不覺得害怕或孤單嗎?”
她說,“怎麼會呢?心若無雜念,便無懼怕。而且,寺裏有菩薩守護著,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我說,“萍姨,一個人要有多少勇氣,才能做到你這步呢?”
她說,“不是每個人都能心無任何欲念的,同樣,我也不能,所以,我隻是在這裏,借著佛光,懺悔著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就像同心鎖的誓言,若是誰違背了,是要接受懲罰的,隻是,有的人懲罰自己,而有的人卻是懲罰別人。姑娘,你應該是第四次來這裏了吧!”
我說,“這裏每天都有那麼多遊客,你怎麼就偏能記住我呢?我長的又不漂亮,又沒什麼明顯的特征。”
她說,“因為每個來這裏的人都是抱著遊玩的心情,而你每次來,卻藏著許多心事,我每天在這裏看著人來人往,這點觀察力還是有的。而且,你的眼神中藏著的憂鬱,不應是你這個年紀該有的!”
在這樣一個地方,居然有一個年紀和我媽媽相仿的女人,和我聊了許久,或許,的確如她所說,她隻是見的人多了,開導一下藏著心事的人,也沒有好意外的!可是,她給我的感覺,卻真的如同媽媽在和孩子交流一般,我不知不覺的把自己的心裏話告訴了她,而她也耐心的開導我。
我說,“萍姨,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她說,“好的,孩子,進去吧!”我們借著淡淡的月光,和微微發亮的電燈,在她很簡陋的木板床上躺下。
她說,“夏天,你有沒有想過,你脖上的那個玉墜其實還有一段故事?”
我說,“沒想過,我現在的爸爸告訴我,我被他撿回來的時候便帶著這個玉墜了,隻是,我始終看不出它的形狀。難道,你見過這個墜子?”我以為,我可能會找到一些線索,一些關於我親身父母的線索。
她說,“我是說如果,你想知道嗎?或許,你聽完這個故事,對你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
我說,“好吧,我想聽。”
她卻說,“嗯,那就等你把你現在心裏的事都放下了再來聽我說故事吧!我想,你很快會再來的!好了,不早了,趕快睡吧!”
於是,我靠著她溫暖的背心,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