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戀上夏天  第十九章 再臨仙境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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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輕輕的起床收拾了一下,怕把爸爸吵醒,聶手聶腳的出了門。魏浩然已經站在車子旁了。一路上,我們氣氛一直很好,我給他介紹著那個美麗的地方有些什麼好看,值得拍照紀念的。那個過程,很滿足,因為我以前和鄒瑾計劃的一切,現在在魏浩然身上要實現了。
    這是不是就是感情的重現呢?但願我不是真的把他當做鄒瑾才好,隻是我發現,我越來越覺得離不開魏浩然了。
    我們聽著音樂,愉快的聊著天,我也會偶爾趁他專心開車的時候,偷偷看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濃濃的眉毛下,那深邃的眼睛。偶爾嘴唇還會跟著歌輕輕的哼,那有磁性的聲音幾度讓我沉醉。這樣的畫麵太虛幻,我幾乎要不敢相信是真實存在了。
    我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活在虛幻的世界裏,我覺得在那裏麵,仿佛才能看清世界真正的麵目。但是我現在在現實世界裏卻體會到了虛幻的真實。
    他問我,“怎麼知道那個地方的,”
    我說,“我曾經一個人去過一次,而且後來還帶朋友去過一起,所以比較熟了。”
    他說,“你膽子這麼大,敢一個人來,不錯不錯,那上山了你照顧我啊!”
    我說好,沒問題,保護費先交來!
    不一會,原來覺得很遠很遠的路程,今天覺得一下子就到了。依然是那個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小路,熟悉的山頂。今天看起來特別可愛,我們像甜蜜的情侶,一路拍照紀念,他說,既然來了,就要好好的享受,以後老了,回憶不起來了,照片便是活著的證據。
    我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我以前一直不喜歡照相,所以我到現在已經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但是有些事,卻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他說,是啊,有些事一輩子也忘不了。
    我們這一路走來,吸引了不少的目光,都以為我們是情侶,因為我們倆個有時候顯得確實有些過於親密了,就連拍照時的動作和表情都那麼親昵,甚至有時候我都覺得我們已經是情侶了。
    可是,現實終究不是。
    到了山頂,我們仍然要了一間那很溫馨、很可愛的小木屋。裏麵很大,原來覺得那是別人的幸福的空間,現在,也同樣屬於我了。
    晚上的空氣有些冷,盡管已是六月了,可是晚上的山頂,總還是有那麼一些抵擋不住的冰冷與恐懼。四周是那麼漆黑,黑的隻能透過小窗子看頭上那閃閃發亮的星星,離我好近好近,卻觸摸不到,就好似魏浩然,明明就在我身邊,我卻無法觸摸到他內心深處,那裏麵,究竟裝著什麼?我很好奇。
    我靠著窗戶,雙手環抱著自己,我突然覺得有一絲傷感,若大的房間,兩個人的呼吸聲異常清晰,可是,氣流卻始終彙聚不到一起。
    我輕輕地歎了口氣。我說,“浩然,我去外麵吹吹風。”
    他說好的,然後擺弄著相機,看著我們拍下的東西。
    我站在外麵的空地上,聞著被冷風吹的冰涼的空氣,淡淡的月光零星地灑在我周圍。我正在思考著什麼的時候,我感覺一股暖流順著我撲了過來,是魏浩然,他穿著大衣,然後站在我背後,用衣服把我緊緊的裹在裏麵,然後笑著說,“外麵很冷吧,別凍著了。”
    那一刻,我竟感覺到一陣酸楚,原來,偶爾心跳的瞬間,如此讓人心酸。
    我說,“有你在,怎麼會冷呢?”
    他笑了笑,回答道,“原來我隻是個暖爐啊?好失望。”
    我說,“這你就錯了,你不僅是暖爐,還是風扇,因為熱了你要給我扇扇子,冷了你要給我暖身子。”
    他說嗯,“這還差不多,終於是個多功能的了。”
    他抱著我,我們一起看星星,我問他,“浩然,在你心裏,你把我當什麼?”
    這話一出,我就後悔了,也許這一句話會立即打破我們這種不言而喻的微妙關係,可是人就這樣,有時候非要知道個究竟,或許還沒脫離世俗,我們不過是小人物。
    他歎了口氣,說,“夏天,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如果知道的太多,反而不見得是好事。”
    我說,“你心上,也有傷嗎?”
    他說,“嗯,而且傷口很深。”
    我說,“你不是告訴我,有些事說出來比自己藏的要好嗎?既然我都願意告訴你了,你卻要自己藏著嗎?”
    他沉默了很久,說,“進去吧!”
    接著把衣服披在我身上,拉著我的手,回到了屋裏。
    回到房間,我們倆便沒有再說話了。我知道,本來很開心的旅行被我搞砸了。我靠在窗戶邊,看著外麵漆黑一片的天空,沉思著。
    魏浩然走過來說,“夏天,我原本以為我們之間不必說什麼了,我以為你都懂,不過,既然是過去的事了,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原來確實有一段關於另一個女人的回憶。
    她叫馬琳,我們是在一家咖啡館認識的,她很喜歡喝摩卡,她總是喜歡一個人坐在靠窗的那個位置,而我和那家咖啡館的老板關係不錯,而且和他們那裏的咖啡師也很熟,所以我知道了,她隻喜歡喝摩卡,而我也喜歡。他們都笑我,說我們倆個是興趣相同。當時歲數比較小,覺得那個女孩也挺不錯的,所以便刻意的去接近她。
    後來,我們先從最普通的朋友做起,一直到最後,我們倆決定在一起。可是,我爸爸卻突然要我接手他的公司,並且和另一家財團老板的女兒聯姻。我跟我爸爸吵架,說我不會接手他的公司,也不會娶那個女的,我有自己喜歡的人。所以,我把馬琳約出來,商量著遠走高飛。
    可是馬琳似乎不太想跟我走,她說,不如我們出去旅遊幾天吧,或許回來之後,你會改變你的想法。我開始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是我後來才知道,她就是那家財團老板的女兒,可是,她卻沒告訴我。而我也一直強力的抵製著我爸爸,我認為他專斷,從來不為我考慮,於是我離家出走了。
    馬琳告訴我,她很想去印度看看向往已久的恒河水,瞻仰她的神聖之光。我說好,我們就要準備出發了,飛機票都訂好了。我們的一切計劃都已想好了,可是就在這時,我媽媽的電話打來了,她問我在哪裏,爸爸住院了,而且很嚴重,要我馬上回去一趟。我雖然恨我爸,但他畢竟是我爸,聽媽的口氣,似乎爸病的真的很嚴重。
    我告訴馬琳,要不我們把機票改期,我回去一趟看了我爸爸再去。可是,她很驕橫、任性,她說,計劃都定好了,不能反悔的。不如她先過去,我隨後再跟上。我再三央求她能等幾天跟我一起去,可是她斷然決定要一個人先去。我知道我攔不住她,隻好隨她了。我回到家,爸爸已經趟在床上了,他說,“如果不是我病了,你是不是就不準備回來了?”
    我說,“如果你執意要逼我娶那個女子的話,我想我不會再回來的。”
    爸很生氣,猛的咳嗽了起來,然後端起了旁邊的茶杯憤怒的摔到地上,嚇的旁邊的媽媽很是驚恐。他用虛弱但有底氣的聲音對我說,“我花了那麼多心力培養你,送你去外國留學,就是為了把我這個經營了這麼久的公司支撐下去,現在我們公司麵臨著被其他公司吞並的可能,如果沒有足夠的資金作為周轉,我們的公司很快就要跟著別人姓了,你懂嗎?”
    我卻全然不懂,一個公司對於他的重要性,我隻知道,要有足夠的資金作為周轉,不是隻有聯姻一個方法的,還有很多方法可行,可是為什麼要犧牲我呢?我真的不懂。我回到自己的房間,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一邊想著能籌到資金的方法,一邊聯係著馬琳,她說她要上飛機了,要關機了,我說好的,你自己小心。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她這一關機就再也沒開過。讓我崩潰的是第二天的新聞,馬琳乘坐的那般飛機遇難了,生死不明,政府組織的相關部門正在緊急尋找遇難者。我幾乎是瘋狂的打電話到失事的地方醫院和警察局查詢傷難人員的名單。可是還是沒有消息。
    說到這裏,魏浩然的眼睛似乎有些暗淡了。我沒阻止他繼續往下說,因為我想知道,在那般失事飛機的遇難者名單中,有沒有鄒瑾。他頓了下,繼續說道。
    半個月後,那班飛機的所有乘客名單出來了,我到機場要了一份,我不敢看傷亡一列,於是,我從幸存者那一麵開始看。我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往下看,我甚至把名字都背下來了,卻始終沒能看到馬琳的名字。而名字是兩個字的唯一幸存者叫鄒瑾,我清楚的記得這個名字。
    當魏浩然說到鄒瑾的名字的時候,我突然沒站穩,差點倒了下去。鄒瑾,沒有死!他問我怎麼了,是不是剛剛在外麵被凍著了?我說沒有,可能是站的時間有些久了,腳很累了。
    我想知道的結果已經知道了,可是我卻一點也不高興。也許是因為魏浩然愛的那個馬琳沒能活下來,我同樣為她感到悲哀。那次的事故,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的家屬為此傷心。可是,為什麼後來卻沒有人告訴我,鄒瑾還活著,為什麼?這段故事說到最後,我發現,悲傷的竟然不是魏浩然,而是我,一個旁聽者。
    而他似乎發現了我的悲傷,笑道,“怎麼,我都叫你不要聽了,你卻要聽,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在可憐我啊?”
    我說,“沒有,隻是有些累了,不過很高興能看到你如此看的開,並沒有為此而消沉。”
    他說,“怎麼沒有?就是那次事情,爸的公司有了回轉的生機,而他也開始培養接班人了。所以,我隻好聽小印的,來這裏陪他,開了家咖啡店,當做我們的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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