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戀上夏天  第十七章 痛哭也是一種解脫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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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浩然,我醉了,來接我!”仿佛是帶著命令式的口氣,我衝著電話裏喊著。
    可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來,畢竟他沒有必要對我的人生負責,而且電話那頭,也沒有回音。哎,人啊,總是在最狼狽的時候沒有人幫助,算了,不來也罷,我自己回去好了!
    我回到位置上跟他們幾位告別,又毫不留情地被灌下了幾杯酒,才終於肯放我走。而那個奔放男卻執意要送我,我推脫不了,隻好讓他送我出酒吧。他突然把手搭在我肩膀,我順勢往旁邊一倒,避開了他的手,眼看要出酒吧了,他卻一把拉住我,死活不肯放,拽著我。
    我大喊,“放開,我要走了。”
    可是他說,“別走嘛,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玩一下。”
    我又喊,“放手,放手!”我不停的打他的手,雖然我已經沒有力氣了。
    他拖著我的手往外走去,我怎麼也甩不掉,可是這樣的情景,別人隻會以為是情侶在吵架,根本不會理睬我的。
    就在這時,另一隻手拉住了我的另一隻手,並且用一個我熟悉已久的聲音對著那個男人說了聲,“放開她!”
    我一轉頭,看見正是魏浩然,那一瞬間,我用盡了所有力氣掙脫開了那個男人,撞進了魏浩然的懷裏,並且,打著他的胸口哭喊著:“你怎麼現在才來,你怎麼現在才來!”
    他扶著我上了車,又對著那個男人做了一個男人象征的手勢,氣的那個男人直瞪眼睛。因為相比之下,他沒有魏浩然高,沒有魏浩然帥,沒有魏浩然有氣魄,這些,他都是輸家,怎麼能不氣呢?
    一路上,魏浩然隻顧者專心開車,一句話也沒說,而我則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一切,突然,他開口了,“夏天,你知道我這輩子最恨什麼人嗎?”
    “不知道。”我安靜地說。
    他猛地踩住了刹車,轉過身子,用那雙深邃但充滿了怒氣的眼睛瞪著我,用他那隻厚實的大手抓著我的臉大聲吼道,“就像你這種不知道珍惜自己,不知道愛惜自己的人。”這句話,我聽得心裏好痛。
    我用力地扯開他的手,摸著我那被他捏得紅的發燙的臉,我感覺有兩行滾燙的淚從我臉頰流過,我甚至用我幾乎嘶啞的聲音對他叫喊著,“是,我是不知道珍惜自己,不知道愛惜自己。那是因為我不知道我要為誰去珍惜,我連我這具身軀是誰給的都不知道,我的父母都如此不珍惜我,我還能為了什麼珍惜自己?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誰,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來這個世界!如果不是我爸爸收養了我,我不知道自己會死在哪裏。可是他老了,你知道嗎?他活不了多少年了,他隻有我一個女兒,隻有我一個。我不想他到老來什麼都沒有,我隻是想他的晚年有那麼一絲念頭,能讓他過的開心一點。可是我沒有可以結婚的對象,就連戀愛的對象都沒有,你說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第一次,這是我第一次哭得那麼徹底,徹底的完全不考慮到自己的形象,仿佛在我心裏積壓了二十年的眼淚,瞬間傾瀉而出,從不愛哭的我那一刻才知道,原來,痛哭也是一種解脫!
    魏浩然似乎被我嚇到了,輕輕地把我摟入他的懷裏,撫摸著我的頭發,然後喃喃地說,“夏天,你該早點告訴我的,你不應該自己藏著這些心事,……”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後來魏浩然都說了些什麼,我隻聽見了我的哭泣聲和他心髒跳動的旋律。許久,魏浩然扶著我的雙肩,對我說,“夏天,既然沒有那麼堅強,就不要學別人假裝堅強,那是笨蛋才會這麼做,有時候說出來比你什麼都放在心裏要好的多。其實有些事,並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麼難。”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靠在了他的肩膀,這感覺好熟悉。我用已經含糊不清的語言說道,“浩然,不愛我就千萬別對我好,不要同情我,更不要可憐我,不然,你會後悔的,我也會的。不愛我就別對我好……”
    我一直重複著這句話,直到失去知覺。
    “啊——”
    一聲尖叫,把魏浩然嚇醒了。他掙紮著坐起來,勉強扭動了肩膀,然後說,“夏天,你該減肥了。”
    而那一聲尖叫,是我發出的。我對著鏡子裏的人說,“這個女人是誰?眼睛怎麼腫的像燈泡?我怎麼出去見人啊?魏浩然,是不是你打我的?”
    他“噔”地一下彈起來,坐直了身體,指著衣服對我說,“夏天同誌,你昨天晚上在我衣服上不知留下來多少痕跡,眼淚、鼻涕、口水,你叫我怎麼出去見人?我都還沒怪你,你倒開始誣賴起我來了?”
    接著,他二話不說,把他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砸在我的臉上,鄭重其事的告訴我,“回去洗幹淨了拿來還我!”
    接著拿了車後坐的一件衣服套上,開車往回走了。路上他說,“今天不用去上班了,我已經叫小印幫你請假了。”
    我說,“哦。”
    他又說,“餓了吧,一起去吃早餐吧!”
    我說,“哦。”
    他看了我一眼,“你平時話那麼多,現在就隻會哦?”
    我說,“是你說的,我昨天把眼淚、鼻涕、口水都留你衣服上了,我現在嚴重缺水,口渴著呢,不想多說,繼續開車。”
    他把車停在了“粥皇”門口,說,“先上去找個位置,我去停車。”
    其實魏浩然挺細心,知道什麼時候該吃什麼東西。若是我一個人,一定會隨便吃點方便麵或者饅頭包子就去上班了,而且他連假都給我請好了,這點都想到了,真難得。
    很快,他坐到我麵前,不給我點東西的機會,對著服務員羅羅嗦嗦說了一大堆,然後又對著我說了一大堆,都是關於女孩子不應該喝那麼多酒,傷身體之類的,還說,喝了酒也就算了,竟然還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撇開這些都不算,更是害他一晚上動也不敢動,當了一整夜的人肉枕頭。
    我隻是埋著頭聽著,暗地偷笑著,這感覺,就好象是女朋友做錯了事,男朋友正在進行政治教育,多多少少讓人覺得有那麼一點曖昧。就像有人說,美感最強烈之點是剛剛觸到迫切欲賞的美物而又沒有完全得到的那一瞬間。正像我和魏浩然,我們都不是誰的誰,卻是各自在欣賞著這種得不到又丟不開的曖昧。
    粥上來了,他推到我麵前催我趕緊趁熱喝,接著,搓著雙手準備開動他麵前的點心,“荷葉包雞絲飯”。
    我兩眼發光,“哎,這不公平,憑什麼你能吃飯我就隻能喝粥?”
    他說,“因為喝醉的那個人不是我,胃不舒服的人也不是我,所以我可以吃飯,你就隻能喝粥。”
    我喝著碗裏的粥,卻隻能眼看著他一口口的吃掉那美味的雞絲飯。吃完後他說,“我送你回去吧!”
    我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然後我便拿著他的衣服,匆匆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一路上,我反複在想,我是不是真的愛上他了。他這又是在對我示好嗎?回到家,我並沒有馬上休息,而是準備洗魏浩然的衣服。他的衣服有股淡淡的煙草味,還有一點點體香。除了我爸,這是我第一次給男人洗衣服,這種感覺,也很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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