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涼薄人間 第十八章 寥落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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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緊拳頭,抬起頭,倔強的看著他的眼睛“我喜歡你,能跟我交往嗎?”我的聲音有點發抖,可是卻是堅定無比。
他定定的看了我片刻,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沒有結果,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我什麼也給不了你。”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我傻傻的看著他的背影,一瞬間有想哭的衝動,還有從心底湧起來的一絲歉疚,對不起,任初,對不起……
我從角落走回座位,我的藍鳥依然安靜的等著我回來,我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抬頭對著酒保招呼“啤酒,一打!”記不得那個晚上我喝了多少酒,隻記得藍色裏的音樂一直響一直響……
我依然在用目光追逐那個身影,恍恍惚惚,那個身影與另一個身影重合了,然後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遠的讓我看不清楚,遠的讓我觸摸不到。
我哭了,坐在角落裏,抱著啤酒瓶子,我把滾燙的臉貼在涼冰冰的瓶子上,心裏卻是任初墓碑的溫度。你們都不要我,你們都離開我,我怎麼了?你們都不要我?
我一遍又一遍的問,一瓶又一瓶的喝,朦朧中,有人在我耳邊說話,我卻什麼都聽不清楚……
我隻知道我無法控製自己的眼睛,它不停地在下雨,我卻無法讓那雨停止。我嘟嘟囔囔的訴說著自己心裏的難過,我想讓那個人看著心疼,心疼了就會回來的吧?你走了,你不管我了,我就是要讓自己難受,反正你們都不要我,反正你們都不在乎我,說過愛我的人離開了,說著不能給我的人也離開了,我就是一個人,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嗚嗚的哭著,滿心的委屈,滿心的傷痛,可是為什麼隻有我這麼難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累了,真的累了,記得最後的最後我嘟囔著,埋怨著,靠在了一個肩膀上,那個肩膀一直沒有將我推開,而我卻一直說,一直說,我一直在不停的訴說著這些年來的和委屈。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我被任初擁進懷裏,我貪婪的擠進那個懷抱,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他,“你回來了……”我的眼淚紛紛跌落。我伸出拳頭捶打著他的背脊,“你不是不要我了嗎?你不是走了再不回來了嗎?怎麼,你看著我難受受不了了?你有本事別回來,老子不稀罕!……”我嘟嘟囔囔的在那個懷抱裏折騰,那個懷抱卻好性子的一次又一次擁緊我,再擁緊我……
一隻暖烘烘的手溫柔的在我臉上撫過,幫我擦去不斷流出的眼淚,我仿佛聽到頭頂上傳來輕輕的歎息聲。
可是這一切我都顧不到了,我隻是不斷的哭著,說著,不安的掙紮著,我疼,我難過,我的心裏冰冷而荒涼卻找不到走出去的路……
你在哪兒啊,你又在哪兒啊……我累死了,我不想再走了,誰來幫幫我?我要求的不高,隻是想跟你一起過安靜平淡的日子,可是你為什麼不要我了……沒有你我很難過你知道嗎?沒有你我很孤單你知道嗎?你怎麼就舍得讓我難過孤單?不是說好了一直會兩個人在一起的嗎?不是說我們都要好好的嗎?你是混蛋!你說話不算!任初,任初,任初……
還有你,鄧明陽,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哪裏不好了?我不過是一不小心喜歡你了而已,你憑什麼看不起我,憑什麼那麼跟我說話?我不欠你的,可是,你幹嘛也不要我?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一樣混蛋!
嗚嗚……老子不幹了,老子先不要你們的!我心裏一股怒氣慢慢升上來,憑什麼?憑什麼你們都這麼對我?
不等我更努力的鬧騰,我就被緊緊的抱緊一個懷抱裏,頭頂有吻落下來,落在我的眼角眉梢,落在我的額頭上,我瞬間安靜了,我仿佛感覺到任初的吻從頭頂落下,那麼溫柔,帶著疼痛的燒灼……
我脫力的倒在那個懷抱裏,任由那吻一個又一個的落下來,我笑了,做夢了,肯定是又做夢了,可是要是夢,我希望永遠不要醒來。
“任初……我想你……”我的淚瘋狂的落下來,再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