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涼薄人間 第七章藍色裏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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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後來,在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鄧明陽早在我第一次遇到他就發現了我的目光。
我躲在昏暗的角落裏,一次又一次的看著他,遠遠的,開始的我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心會抽痛的不知所措,日複一日的過去,我看到那個背影的時候卻變得有點期待又會有點膽怯,我想讓那個人轉過頭,就像那天一樣,笑意融融的把我籠罩進他的目光裏,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那個人依然會來喝酒,身邊也從來沒有缺過朋友,每一次他們的聚會都會熱鬧非常,每一個人都會有說不完的話,不停的相互調侃,相互開著玩笑,偶爾有目光略過我的臉,卻是再也沒有了那日的和煦微笑。
秋天來臨的時候,藍色裏有了關於我的傳說,他們說我是隻能遠觀的花朵,甚至有了各種各樣的版本,每一個版本裏的言語除了曖昧都充滿妒忌的味道,禦景每次聽到都會憤憤不平,而我卻從來沒有在意過,而讓我在意的那個人,卻跟我一樣根本對我也不在意。
禦景開始不喜歡陪我去藍色,他不願意看到我呆在角落裏的樣子,也不想再對著人解釋有關我的話題。
我卻依然沉迷在遠觀鄧明陽的遊戲裏,那個遊戲雖然不好玩卻讓我樂此不疲。我都有點不喜歡自己的那個樣子,我覺得自己虛偽而矯情,一邊回憶著任初帶來的最初的悸動,一邊渴望著鄧明陽能回頭瞥我一眼,我不知道我當時的樣子有多難看,但是我卻知道那時藍色裏很多人都在猜想最終我的結局。
那個時候我唯一沒有注意到的是躲在人群後麵的一雙眼睛,帶著玩味,帶著探究,帶著嘲笑的曖昧,還有渴望征服的血色。
禦景勸說我忘掉藍色,忘掉藍色裏麵的人,他知道我的執念,但是我依然固執,直到有一天,忍無可忍的禦景對著我大吼“閆靜!醒醒吧!你那哪裏還是懷念?你不過是不甘心罷了,你跟任初根本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開始,還沒開始的事情又能怎樣?”我沒有反駁也沒有說話,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出門,身後是禦景暴怒的聲音。
我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心裏都是禦景的聲音,還沒開始的事情又能怎麼樣?你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開始……我知道,也許禦景是對的,可是我又能怎麼樣,我怎麼能放下心中的執念,又怎麼能忘了那個給我最初心動的人?
我討厭藍色裏的傳說,卻渴望看到藍色裏的人,我不想再次尋找愛情,卻無法阻止自己的目光追隨那個人的身影,我為了我內心的矛盾感到恥辱,卻無力掙脫這殘酷的現實。
梁波每一次都會在適當的時機出現在我的麵前,我不喜歡他油滑的腔調還有那雙帶著鉤子的眼睛,可是每一次他都會在適當的時間來到我的身邊,雖然每一次被我趕走的時候都會被旁人無情的嘲笑,他依然涎皮涎臉的繼續出現,這讓我不勝其煩。
我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可是我知道的卻是那個人根本不在意我的存在,這個認知讓我的感覺更加糟糕,我變得患得患失,變得更加沉默,變得越來越討厭這樣的自己。
我不止一次聽到各種版本的傳說,有人說我是想來釣到有錢的凱子,有人說我是假正經,也有人說我是故意的用這樣的方式來抬高自己,隻有我自己清楚,這樣的我到底為了什麼,亦或者什麼都不為,隻是因為還想保留一點最初的心動。
禦景對我徹底失望,他總會在酒後笑嘻嘻的看著我,問“閆靜,今天你還記得他嗎?今天你還等著他嗎?”每當這個時候周圍的人都會起哄,猜我會記得誰,又是在等誰,每一次到這個時候我都會覺得尷尬萬分,卻又是不能責怪禦景,這兩個問題讓我心驚,我怕我真的會忘了誰,卻又不想真的在等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