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雲端往事 第三章 少年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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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生活總是那樣,上課,下課,課間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每次的每次我都會不經意的看著任初的樣子,他從教室裏出去路過敞開的窗戶,窗外是慢慢變得發黃的樹的影子……
冬天來臨的時候,我們迎來了第一次在高中裏的考試,任初在這次考試中可謂一戰成名,紮實的基本功和平常的刻苦努力讓他的成績名列前茅,我分明感覺到下課後流連在我們座位附近的同學多了起來,“任初,你數學作業做完了嗎?參考參考唄?”前麵桌兒的小胖丫笑嘻嘻的扭過頭,任初好脾氣的把作業本遞過去,我看著他那修長的手指捏著的幹淨整齊的作業本,心裏泛起酸溜溜的潮水。於是我變得更加幼稚了,每一個課間盡可能的找到各種理由拉著任初到教室外麵去。
學校操場的周圍有很多粗壯的大樹,正值冬天,梧桐樹的葉子早已經落了個幹淨,透過幹巴巴的樹枝,我們可以看到純淨的藍天,我常常拉著任初坐在最靠裏麵的大樹下,看著樹枝間的藍天喋喋不休的說著少年時期的傻話。
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知道了任初的家庭經濟狀況很困難,父親常年肺病,不能做繁重的工作,母親工廠的效益也不是很好,家裏還有一個正在讀初二的弟弟,那個時候,任初經常背靠著大樹抬頭眯著眼睛看著藍天發呆很久,然後會長長的歎出一口氣,有時候他會對我說“我一定會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不大的聲音裏充滿了對現實的無奈和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渴望。
我那個時候也非常迷茫,父親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每周從學校回家的時候,睡到半夜都會聽到爺爺的咳嗽聲,然後就是長長的歎息,有幾次在半夜我看到爺爺紅紅的煙頭明明滅滅,煙頭熄滅的時候,我能感到爺爺粗糙的大手在我的頭上輕輕撫過……
除了盡可能的減少開支,除了拚命念書,我還能做些什麼?那個時候我和任初,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考上一個不錯的大學,因為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在說,“好好念書,考上個好大學,將來到城裏去過好日子……”諸如此類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響過。
即便是這樣,我和任初還是會找到很多我們認為開心的樂趣,任初手很巧,他會用橡皮給我雕刻出印章,也會用膠泥捏出各式各樣憨態可掬的機器貓,後來他告訴我,他真的很想有一個機器貓,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可以來幫自己變出各種需要的東西……
那年冬天第一場雪來臨的時候,任初很開心,他拉著我去操場上在雪裏散步,南方的冬天,其實有雪飄起的時候很少,但是那一年南方的雪卻下的那麼大那麼厚,以至於從那以後無論在什麼地方看到雪,我都能想到那個冬天,那個高高瘦瘦的少年在南方冬天溫柔的雪裏慢慢獨行的身影……
日子一天又一天,我慢慢的和任初更加熟悉,我們是同桌,同宿舍,還是上下鋪,每一個夜晚我都會在他悠長的呼吸聲中漸漸睡去,每一個早晨也都會在他急匆匆的催促中手忙腳亂的起床,很久以後我會歎息,任初,沒有了你我怎麼辦?我一定會每天都遲到!
任初很細心,他知道我不吃蔥花,幫我帶回來的早餐裏麵絕對不會出現那個東西,他慢慢知道了我喜歡豆漿討厭牛奶,每次的早上隻要是他去買早飯總會給我帶回來熱熱的甜豆漿。
我會收集他的髒衣服,周五或者周六的晚上我會坐在盥洗室的慢慢揉搓我們兩個的衣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每周都會把兩個人從內到外的衣服都洗一遍。。。。。。洗過的衣服散發出好聞的洗衣粉的味道和陽光的味道,還有任初的味道。。。。。。
我每次看到兩個人洗好的衣服掛在一起在風中搖擺,我的心都會跟著晃來晃去。。。。。。任初,你知道我對你的心之後還會跟我這樣相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