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75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儲藏室了,濕潤的空氣裏到處飄散著黴味。
    身體好疼,我想不起更久之前的事情,最近兩年的記憶很混亂,我無法理清。
    還記得在昏迷之前我一邊咳血一邊給他磕頭。
    他說我磕滿一百個頭他就不殺我。
    我也這麼做了。
    確實沒有殺我,可我身體裏的毒又能讓我活多久呢?
    我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我隻記得到那天我拿到了前幾天他們不要吃的饅頭,餓的犯疼的胃叫囂的厲害,剛啃了一口就被人衝進來把我拉了出去,手被反綁在身後,一路推搡著去了正殿。
    可能又做錯了什麼,正殿裏不僅他在,所有的人都在。
    他僅僅是用眼神的餘光瞥了我一眼,我立刻就被踢中膝窩,重重的跪了下去。
    好疼!我試著挪動我的膝蓋,背上就被人狠狠地猛踹了一腳。
    咳咳咳咳咳……我趴在地上開始咳嗽。
    咳的淚眼模糊,透過霧氣看到,他從椅子上走下來。
    用冰涼的皮靴抬起我的下巴。
    告訴我,十二雯花是不是被你毀了。
    我拚命的搖頭。
    那天,進了焚草園的隻有你。
    焚草園?我是進了,可是我隻是去冷泉洗澡的,他們不允許我和他們一起洗澡。
    我點頭,又搖頭。
    所以,你是去了的。
    所以,花,是你毀的。
    我沒有!我拚命的跟他解釋。
    那你告訴我,焚草園你是去還是沒去?
    我,去了……
    哦~~正殿的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好了,答案水落石出了。他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
    廢了他吧。他輕輕的說,生怕我受到驚嚇。
    身體立刻被人按住,隨即兩根鋼針貫穿了我的肩胛。
    啊!我疼的喊不出任何聲音。
    好疼好疼好疼。逆行而上的血一下子從嘴裏湧出。
    咳咳咳咳…………
    又咳嗽,怎麼這麼狼狽,嗯?他撫起我的臉,挪開粘在臉上的發梢。你說你沒事去焚草園做甚,我不殺你也難,今天是殿祭,你就在這裏老老實實的磕一百個頭,饒你一命。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跪在正殿開始磕,忘了自己磕了多少次,眼前的地磚開始沾上我額上的血,後來,我實在沒有了力氣,然後倒在那裏。
    在醒來就不再是一直呆的柴房了。
    身上好冷,胸口也好疼,之前為了擋了一劍的傷口總是不斷裂開。可我每天都要幹很多很多活做很多很多事,我的地位也不夠去藥房領藥的,隻能任它傷裂了又好,好了又裂。
    困難的抬起手摸了摸肩膀,上麵的鋼針已經拔掉了,然後還是痛得很,這個微小的動作已經讓我疼的冷汗直冒了。
    身體似乎在發熱,一陣冷一陣熱,腦袋疼得厲害。
    咳咳咳咳……
    又開始咳嗽,殷殷血跡一點一點灑到地上。
    我終究還是被遺棄的。
    儲藏室的門又被打開了。
    我害怕仍舊把我拉出去定罪,抱緊了身子不敢出聲。
    你怎麼還在這躺著,主子饒你不死你就以為上天了不幹活了是嗎?
    我……不太舒服。
    你哪裏會不舒服,你不是為了活下去什麼都幹的出嗎?起來起來,出去幹活!
    管事一把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牽痛了我的傷口,疼得眼前一陣發白。
    去把柴劈了,傍晚之前沒幹完你當心點吧。
    我試圖拿起斧子,可是肩膀的傷疼得我根本使不上勁。
    咬咬牙拚命的舉起斧子開始劈柴,然而始終不隨我願。
    我終究還是什麼都沒幹成。
    理所當然的,在管事來檢查工作的時候,我因為什麼都沒有幹成又被打了一頓。
    真的是沒有任何力氣動彈了。
    我隻能默默的在儲藏室裏躺著,之後幾天管事不再叫我去幹活,每天都扔一個硬的不能再硬的饅頭給我。
    花很久時間啃完饅頭,胃裏會稍微舒服一點。
    我本以為我會渾渾噩噩的到死,但是在一次昏迷了很久之後發現自己躺著的不再是儲藏室。
    是他的臥房,我睜開眼睛驚訝的發現。
    不過我是躺在地上的,深冬的季節,感染風寒的我躺在冰冷的地上凍的直哆嗦。
    醒了。他說。
    我慢慢的從地上坐起來。
    過來。他坐在書桌前麵。
    我慢慢的走過去。
    你知道喊你過來是做什麼的嗎?
    我搖搖頭。
    十二雯花被毀了,現在要重新培養。
    我點點頭。
    最快的方法是用人血。
    難道……
    沒錯,是用你的血。
    我咬唇不語,但默默的把手伸給他。
    嗬,自己來。他丟下一把刀來。花種在那。
    他指了指窗邊。
    我緩緩的走過去,伸出手,慢慢的給手臂上割開一條口子。
    不是很疼,隻是我的手臂瘦的沒有肉,血液流的很慢。
    看血一點點流進花盆,我開始頭暈目眩。
    就當我快要倒下的時候,聽見他說夠了。
    我收回手臂,恍恍惚惚的按住了傷口,腦袋犯暈又開始記憶模糊了。
    好像很久之前他抱著我喂我喝藥,那個時候我好像也感染了風寒,他心疼的不行,一日三頓藥都是親自喂我。可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想不起來,嘖,頭好痛。
    唔。我撫著頭,好疼。
    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流到臉上了。
    怎麼,想起什麼了?他冷冷的說。
    想起什麼?
    我剛才想起了什麼嗎?
    我搖搖頭。
2024, LCREAD.COM 手機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