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的溫度 十四、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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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對終於準備走進婚姻的戀人就這麼相擁著,靜靜地沉浸在愛情的甜蜜當中。
約莫過了五分鍾後,慕青在房門外輕輕敲了敲門,說道:“小蘇,你阿姨快做好午飯了,你和小遠一會兒下去吃飯啊。”
聽到這話,兩人默契地鬆開了對方,各自整理了一下衣服。
隨後,慕遠還帶著蘇倩去了衛生間去洗洗臉,蘇倩洗完後眼圈還是有點紅紅的,慕遠用手揉著她的臉笑道:“你看你,哭得像隻小花貓。”
蘇倩打掉他的手,反唇相譏道:“你還說我呢,剛才也不知道是哪個笨蛋求婚還走神。”
“好啊你,敢還嘴,看我怎麼收拾你。”
蘇倩剛想說話,嘴就被慕遠的唇堵住了,慕遠突然的吻把蘇倩嘴裏的話都通通堵了回去。
蘇倩迎合著他,兩人沉浸在這一個深吻中。
唇分,蘇倩沒有說話,目光看到慕遠背後,頓時臉紅了一片。失聲道:“杜阿姨。”
慕遠聞言回頭,臉上也是一紅,傻笑道:“媽,嘿嘿,那個小倩她臉有點髒了我陪她進來洗洗。”
原來是杜妍看到兩人好久沒有下樓就上來看看,結果就看到了自己兒子和蘇倩兩人動情接吻的情形,一時看得入神被眼睛正對著門口的蘇倩看到了。
“咳咳,你們繼續,記得下樓吃飯。”
杜妍裝作若無其事地下樓,心裏卻道:“好樣的兒子,果然不像你老爸。呸呸呸,我怎麼會想到這個。”
杜妍走後,兩人之前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蘇倩此時心裏羞澀不已,心想:“羞死了,怎麼不關個門,全被看到了。怎麼辦?怎麼辦?”
慕遠此時卻想道:“這下算確立關係了,不過這麼做我還是第一次,小倩會不會生氣呀。”
最後還是蘇倩打破了這種尷尬,她說:“我們吃飯去吧,叔叔阿姨該等急了。”
“嗯,我們去吧。”慕遠說完就轉身下樓,蘇倩走在後麵。兩人下了樓,徑直走進廚房。
“好豐盛啊,慕遠有您這樣的媽媽真的很幸福。”蘇倩看著桌上的菜肴驚歎道。
杜妍心裏很是受用,笑著說:“快吃吧,嚐嚐我的手藝,多吃點。”
“嗯,我會的。”蘇倩乖巧地說。席間無話,隻是杜妍一直給蘇倩夾菜。
蘇倩見杜妍給她夾菜,她的心裏有種酸酸的感覺。這也不奇怪,蘇倩早年喪母,父親也一貫偏愛自己的哥哥。所以往往這種最平常不過的家庭溫情才最讓她覺得感動不已,而這時蘇倩的淚水滴落在桌上的飯碗裏。
慕遠見狀急忙問道:“怎麼啦?想到之前的事了?”
杜妍也問道:“怎麼啦?想到什麼難過的事情了嗎?”
“不,我覺得很溫暖,阿姨您知道嗎?我爸從小就不喜歡我。他的心思全在我哥身上,今天您又給我夾菜又對我笑著我真的很感動。”蘇倩用手背輕擦著淚水說道。
“傻丫頭,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別哭了。”杜妍安慰道。
“老婆不哭,我們乖乖吃飯。”慕遠也說道。慕遠說著拿起紙巾輕輕拭去蘇倩臉上的淚珠。
“嗯,我們吃飯。”蘇倩在桌下的手緊緊握住了慕遠的手。
飯畢,慕遠和蘇倩出去散步,慕青在慕遠出門時拉他到一旁叮囑他多安慰安慰蘇倩,慕遠點頭答應。
慕遠牽著蘇倩的手走向附近的鏡湖公園,路上誰也沒有說話,慕遠就這麼輕輕牽著靜靜地走到了鏡湖湖邊。“還不開心嗎?”慕遠問道。
蘇倩沒有說話,就是和來的時候一樣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見她沒有回答,便把她拉到自己懷裏。蘇倩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中,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兩人在草坪坐下,不知是又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蘇倩又輕輕抽泣了起來。慕遠此時心裏一鬆,心道:“能哭就好,她太苦了。”
“丫頭,好好哭出來,你要記得你以後的生命中有我。我再也不會讓你痛苦一次,我會努力讓你每天都開心快樂。”慕遠說著輕輕撫摸著她的頭。
蘇倩哭得更凶了,似乎是想把這些年沒流過的淚都流完。
“哭吧,哭完就好了,以後不要一個人心裏藏著事兒,不開心要和我說。因為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患難與共才好。”慕遠輕輕摩挲著她的背柔聲道。
等到蘇倩哭完時,慕遠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說道:“老婆,你哭夠了沒,我們一直這個姿勢很累的。”說完慕遠輕輕推開了她。
蘇倩慢慢地抬起頭來望著慕遠。就那麼靜靜地望著、望著,像是要把他刻在心裏去。慕遠也看著她,眼中帶著憐愛與疼惜。
“你要給我保證。”慕遠看著她說。
“什麼?”蘇倩抽了下鼻子說。
“以後不要再哭了,你哭的好難看。”
蘇倩被他逗笑了。
“還有,以後你不要把自己的痛苦都自己承擔,既然你選擇了我一同走完剩下的人生,那我們就該一起承擔。我不知我們是不是同林鳥,但我絕不是有難關就會和你勞燕分飛的人。”慕遠說話時眼睛異常地堅定。
蘇倩把頭伸到在他耳邊輕輕說:“我愛你。”
“我也一樣,傻丫頭。”慕遠的語氣輕鬆了不少。
“人家才不傻呢,哼!”蘇倩說完,慕遠的耳朵就傳來一陣劇痛……
回去的路上,慕遠走在前邊一直揉著耳朵。
“還疼嗎?”
“你還問呢,我媽那天剛揪了我耳朵,今天你又揪了同一隻,你說疼不疼。”說著慕遠輕輕揉著自己紅腫的耳朵。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誰知道是同一隻……我就那麼輕輕的一揪……你就……這樣了。”蘇倩俏臉一紅,聲音幾不可聞地說道。
見她這樣,慕遠也不好再說什麼,慕遠自嘲地想:“我媽和她怎麼都喜歡揪耳朵,而且都喜歡揪同一隻呢?我可真倒黴呀,男人就是難啊。”
這麼想著,無奈的慕遠一頭黑線。
回到慕家,杜妍一見到自己兒子紅腫的耳朵心疼道:“小遠,你這是怎麼了?和誰打架了?耳朵腫成這樣。”
“和你一個流氓,你說是吧?”慕遠朝著蘇倩擠了擠眼。
“嗯,對,那流氓好無恥的,直接揪了阿遠的耳朵。”
蘇倩此時卻在心裏樂開了花,心想:“這家夥還真挺疼我的,明明是因為我。”
“小遠啊,以後別打架了,你要心疼死我呀。”杜妍心疼地說。
接著又說:“小倩你就先去他房間吧,我去帶他擦擦藥。”
“嗯,那阿遠我先上去了。”蘇倩道。
杜妍帶他到客廳後,先把慕青支到一邊,然後讓慕遠坐到沙發上。“說吧,是不是小倩弄的?”杜妍笑道。
“額,是,我叫她傻丫頭。結果,就……”慕遠訕訕說道。
“活該,臭小子,以後開玩笑也注意點。”杜妍捧腹笑道。
“媽,您還笑呢,疼死我了都。小倩她和那你天揪的是同一隻耳朵,你揪的還沒好呢,她又這麼使勁兒一揪。”慕遠疼的呲牙咧嘴。
“傻兒子,這就是教訓,永遠不要惹一個女人。盡管她是你的媽,是你的愛人,你都不要試圖去惹她。否則下場很慘的,哈哈。”杜妍邊說邊笑。
慕遠心裏自嘲道:“我是有多幸運,我的媽和我的未來老婆都是喜歡動手不動口的。”
這麼想著,慕遠苦笑道:“媽,我記住了。我改還不行嗎。”
說這話時,慕遠臉上掛滿了孩子似的委屈。杜妍見他這樣也不再取笑他,走向藥櫃拿了藥水輕輕地給他上藥。
藥水還是很有用的,慕遠很快就覺得痛楚緩解了不少。“好點了吧,拿著,回屋晚上自己擦。”杜妍道。
接著杜妍又說:“你順便幫我把小倩叫下來,我要和她好好聊聊,我覺得和這孩子上輩子有緣分啊。我特別喜歡和她說話。”
慕遠心想:“女人的友誼建立起來就是這麼的莫名其妙,至於緣分這東西還是看個人自己看法了。而且我看蘇倩隻是對我和我爸的糗事感興趣吧,當然蘇倩那教養任誰都會喜歡。自己又有多少糗事被蘇倩知道啊。”
於是他暗自祈禱自己的母親多說自己老爸的。
“老爸,對不起了,你可要為你兒子的幸福生活多被我媽掀出點老底呀。”
慕遠覺得自己有點邪惡了。他轉身上樓,這時蘇倩正翻看著他的相冊。
“擦好藥了?”“嗯。”“我看到小時候的你好可愛呀,一看就很單純。可現在吧……”蘇倩欲言又止。
“我現在怎麼了?”慕遠有些困惑地問。
“好猥瑣,嘻嘻。”蘇倩說著跑到一邊。
“好啊你,我要好好收拾你。”慕遠說著用手在空氣中猥瑣地抓著,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
“可你現在真的好猥瑣。”蘇倩說著跑到一邊。
“那我就猥瑣給你看看。”慕遠笑道。於是乎兩人就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裏追逐起來,自然最後蘇倩是被“猥瑣”的慕遠抓住,慕遠把她丟在床上。然後……搔起了她的癢處。
剛開始的蘇倩“寧死不屈”,不肯發出一點兒聲音。但後來她終於忍不住地放聲笑了起來,連聲求饒。慕遠躺在她身邊輕笑道:“還敢不敢說我了?”
“再也不敢了……“說完蘇倩像一個小媳婦一樣縮進了他的懷裏。”
“有你真好,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慕遠輕撫著她的頭發說道。
“有了你,我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了,這個世界於我有了不同的意義。”蘇倩動情地說。
“好老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去登記吧。”慕遠輕聲說。
“後天可以嗎?明天我還想辦點事情。”蘇倩抬頭看著他說。
“可以啊,好老婆說什麼我都同意。”
慕遠接著又說:“我這麼配合你都不給我點獎勵嗎?”
蘇倩明白這是他第一次向她索吻,可她這次不想配合。
原因?恐怕隻是想逗逗慕遠吧。蘇倩頓時起身說道:“你還敢攜功索賄啦,膽子越來越大了。耳朵不疼了是吧?”作勢就要揪他耳朵。
看到蘇倩如此的慕遠猶如光速一般護住了自己的耳朵,諂笑道:“小人再也不敢了,娘娘恕罪。”
“噗,你說是不是被我和你媽揪出陰影了?”蘇倩玩味地笑著。
“該死的,她怎麼第六感這麼好。難道我就那麼像張白紙?有點顏色都能一眼看出來?”慕遠心裏想道。
“哼,這次就饒了你的小命,下回再犯直接死啦死啦地。”蘇倩笑著說。
“嗻,小人遵娘娘懿旨。”慕遠捏著嗓子說。
“哈哈,笑死我了,看你這麼配合。我就……”說著蘇倩就在慕遠的唇上輕輕印上一個吻,接著輕輕依偎在他懷裏。
慕遠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和蘇倩靜靜享受這份難得的靜謐時光……兩人就這麼相擁著漸漸睡去。
“要不老慕你上去看看去,我叫小遠把小倩喊下來怎麼半天都沒下來。”等了許久的杜妍對慕青說。
“那好,我就去看看。”說著慕青就輕輕地走上樓。
慕青打開門,卻見兩人躺在床上相擁而眠。
於是慕青輕輕掩上門,此時他臉上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小遠終於走出來了,太好了,小若你也會開心吧?你一定會的。”慕青心裏想。這麼想著,他放輕腳步下了樓。
“小倩呢?我不是讓小遠叫她下來麼。”見到慕青自己下來,杜妍問道。
“估計是小遠忘了吧,你想嘛,兩個人在一起肯定有說不完的話。他倆估計是鬧了一會兒,剛才我上去時他倆睡著了。”慕青笑著說。
“哦,那讓他倆睡會兒吧。”杜妍道。
“阿妍。”
“嗯?”
“我們小遠這次算是走出來了,我想小若那丫頭也會開心吧。隻是可惜了……唉,這麼好的丫頭就這麼年紀輕輕走了,也是我們小遠沒那個福分啊。”慕青歎息道。
“唉,可憐劉瑤就和丟了魂兒一樣了,唉……替她難過,小若這丫頭我也是當做自己的女兒疼的。老慕,你說如果沒有這些事,我們現在是不是有孫子孫女了就。整天滿地跑。了吧……”說著說著杜妍輕聲哭起來。
慕青坐到她身邊,輕輕把她攬進自己懷中,拍著她的肩說道:“別難過了,都過去了,小若那孩子是個意外啊,我們都無能為力的。”
“可是如果當天小遠去接她,那她也不會就這麼……”杜妍哭得傷心。
“好了,都過去了,以後的日子還得過下去。沒有那麼多如果啊,如果有的話世界不就太亂套了?有殘缺、有遺憾,那才是真正的人生啊。你說對不對,阿妍。”
“可我就是忍不住嘛,多好的孩子呀……”
“別哭了,這麼大歲數了,我們應該看開一些事了。有些事我們是注定無能為力的,那麼讓下一件事情變好才是我們該做的不是麼。”慕青說道。
接著他又說:“阿妍,我隻是覺得一直抱著過去的我們一直都活在悲傷裏,但我們不能這麼回憶一輩子啊,我們總得走出來是不是?”
“嗯,以後我會的。”杜妍道。說完杜妍就去洗了把臉,開始準備起晚餐。
而慕青拿起報紙看了起來,氣氛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刻,似乎剛才的那麼些話誰也沒有提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