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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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甘欣然接受,吭哧咬了一口,挑釁地看著李樂。
    李樂用手指點了點辛甘,說了個“你牛。”
    辛甘冷笑一聲,掙紮著要坐直身體,遲蔚眼神一暗沉聲說道:“你在動,我就在這辦了你。”
    辛甘嘟囔的罵了一句。
    遲蔚伸手滑進辛甘的腰身,辛甘身體一僵,這混蛋!
    “敢打我?嗯?”
    辛甘委委屈屈地抬起頭,眼睛一眨霧氣迷漫,“我喝多啦。”
    遲蔚了然道:“葛根水呢?”
    辛甘大力推開遲蔚,半著凳子坐到一邊摸起一根煙,眯著眼嘬了一口緩緩吐了個煙圈。
    李樂跟宋潮對視一眼,這小子變色龍吧。不過這樣子,這他娘的性感,抽煙都能抽出性感的感覺。怪不得遲蔚栽了。
    遲蔚看著辛甘這樣就腹部一陣邪火,不管單純的他委屈的他還是現在傲慢高貴的他,總能輕而易舉撩撥自己沉寂的欲望,低吼道:“過來。”
    辛甘充耳不聞,拿起酒杯滿上酒說:“我打你,我承認我打了,我不對。今兒被你們逮住我認了,這杯酒我先道個歉,接下來你們說我受著。是爺們痛痛快快,甭他娘的磨磨唧唧說三道四,要麼幹,要麼幹。”說完舉杯一口悶了。
    不得不承認,辛甘雖然長得女氣,但是他一點也不娘娘腔。
    三個人差點被辛甘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征服了,就好比一個運籌帷幄太子。
    他懂得能屈能伸,你說他怕事躲在遲蔚懷裏,那可能是他覺得好玩?你們既然來看戲我就讓你們看。但是,還真不怕你,認慫認栽,我可以重頭再來。
    宋潮摸摸鼻子,覺得自己出現感官錯誤了,一開始覺得辛甘是個小狐狸,現在怎麼覺得辛甘也是個沉睡的豹子,還好自己沒招惹他!
    廉庚好言勸道:“辛甘呀,這是幹嘛呢?我們哥幾個也是來吃飯的,剛巧碰到你而已。”
    辛甘冷笑一下,“我喊你一聲哥,你真把自己當盤菜了?”端起酒碰了一下廉庚的杯子繼續說:“該吃吃該喝喝該種地種地該撿垃圾撿垃圾,這人吧,得清楚自個兒的位置。糙心事多了,這白頭發就長得快。”
    廉庚臉色一冷,李樂直接摔凳子站起來,指著辛甘“你他媽再說一句試試。”
    廉庚冷笑著點起煙,撿垃圾?管閑事?這麼多年敢指著我鼻子罵的,你辛甘獨一份。
    遲蔚吼了一句,“夠了。”眼睛直直盯著辛甘。
    “你夠種。”
    辛甘苦笑了一下,“我沒有朋友我沒有家人我沒有身份證,我找不到工作,我很感激那麼一份工作。”眼睛泛紅,舔了舔嘴角繼續說:“我知道你們,有權有勢,我從來都沒想過招惹你們,我隻想過我自己的生活,掙個錢旅旅遊,一輩子差不多了。”說完看著遲蔚語氣尖銳起來:“你他媽居然想上我,你遲蔚玩個人多簡單,但是那他媽是我一輩子。我隻想一輩子愛一個人,我隻想跟一個人睡。你他媽活該。今兒你打死我我也認了。”
    遲蔚看著眼圈泛紅的辛甘,莫名的心疼,走過去蹲下身子把辛甘圈在懷裏,柔聲道:“我沒喜歡過誰,我不知道愛是什麼。我跟你試試吧?我好好對你,我不找別人,我不讓你受委屈。”
    辛甘看著遲蔚深情地眼眸,心裏一震,又很快把這怪異地感覺甩開。委屈?早就不知道什麼是委屈了。
    曾經也有個人說要好好對可結果呢?
    辛甘冷冷一笑,“去變性吧,我喜歡女人。”
    遲蔚眼神一暗,捏住辛甘的下巴,“你別逼我來硬的,我不打你,但是我會襙死你。”
    辛甘眼睛一眨,眼淚又砸落下來,看著他們四個,對,就是這個無助的眼神,還有他獨一無二眼淚彙到眼瞼中掉落的淚水。
    無措,迷茫。怎麼看都是幾個大老爺們欺負小朋友。
    李樂宋潮和廉庚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各個臉上都是窘迫尷尬。
    廉庚緩緩語氣,實在耍不來硬的,莫名其妙地看著辛甘帶淚水的眸子心悸了一下,“過來先吃飯吧都。”
    遲蔚親吻了一下辛甘的嘴唇,“別哭了。先吃飯,嗯?”
    辛甘吸了吸鼻子嗚咽道:“吃完讓我走嗎?”
    遲蔚不語,放你走?不可能,老子找了你半個月。
    宋潮會來事阿,調節氣氛小能手,沒一會兒把氣氛攪合起來。
    辛甘吃的索然無味,他們幾個倒是談天說地,從小到大各種事開始巴拉,辛甘癟癟嘴,看著周圍成群結隊熱熱鬧鬧的小攤子,有情侶談情說愛有兄弟調侃吹牛逼,唯獨自己格格不入,一個人,習慣了一個人。從小到大一個人,算計,猜忌,多疑,時刻豎起身上的甲殼防備著。
    遲蔚看著安靜下來的辛甘,落寞地讓人心疼,那種骨子裏透出來的冷。抓起他的手,捏了捏,“想什麼呢?”
    辛甘還沒緩過勁,淡漠地轉過頭,眼神冰冷疏離,這眼神讓遲蔚太陌生,或許他真的一點也不了解他。隨後那種眼神轉瞬即逝,辛甘漏齒一笑。
    遲蔚揉揉他的卷發,我有的是時間去了解你。
    溫柔地問:“吃飽了嗎?”
    辛甘反感的搖晃了一下腦袋,甕聲甕氣地說了個“嗯”。
    剛才這個男人是什麼眼神?寵溺?疼愛?在辛甘眼裏都是對自己的一種施舍一種可憐,我辛甘不需要誰的溫暖。
    手指一下又一下敲著桌子,眼神飄忽不定。
    辛甘拿起一瓶啤酒,放在桌子上,其他幾個停止交談看著他。
    宋潮一樂,“怎麼要跟我拚酒?”
    辛甘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宋潮,宋潮吞了吞口水,這人真他媽媚。
    遲蔚臉色一冷,捏捏辛甘的臉頰霸道地說:“以後不許對別人笑。”
    辛甘乖巧的蹭蹭遲蔚的手心,遲蔚心裏一軟拽過他就親吻開來。
    “喂,你們兩個注意點,世風日下阿。”廉庚敲敲桌子,心裏突然有點別扭,是不自己也該找個了?
    遲蔚放開辛甘,嘴唇跟嘴唇還“啵”的發出一聲響,舔了舔辛甘嘴角的銀絲低聲說:“今晚跟我回家。”
    辛甘沒回答淡淡地問了句,“遲蔚,後邊那桌是不是有點吵。”
    遲蔚扭頭看過去,辛甘不說還真沒注意,後邊那桌是三個桌子拚的大桌子,十幾個爺們在那拚酒,嗚哇亂叫,擰了下眉頭,是有點吵。
    辛甘突然站了起來,朝後邊吼了一句,“喂,後桌的。”
    後桌的不明所以停下來看著辛甘,辛甘指了指遲蔚“我大哥說了你們是一群傻逼。”說完手還比了個中指,掄起酒瓶子就砸了過去。
    李樂跟宋潮直接呆了,廉庚臉色一變,這祖宗真他媽會惹事,早該知道這他媽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後桌有個喝多的,立馬朝辛甘輪過酒瓶子,辛甘急忙躲開,酒瓶子直接砸落到遲蔚的頭上,瞬間鮮血直流,遲蔚脫下外套掄起凳子就衝過去,其他三個人也都怒了。
    宋潮直接掄起桌子,掀過去“我操你媽逼,”
    李樂冷冷地看了辛甘一眼轉身衝上去,辛甘冷冷地回望過去不過他轉身就走了。
    廉庚歎了口氣,衝了上去。
    其他桌的都嚇跑了,場麵一片混亂,遲蔚已經紅了眼,一拳一拳砸在掄酒瓶子的人身上,完全不管其他人怎麼打怎麼罵,眼裏隻有這一個,敲折一個凳子腿直接插在這人的腿上。
    冷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去揍其他人。
    不知道誰報了警,警察來的時候這十幾個已經趴下了,但是他們幾個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遲展過來的時候,擰著眉頭看著站在人群中,滿臉鮮血渾身煞氣的遲蔚,心裏一震。
    低吼著吩咐道:“趕緊喊救護車。”
    趕緊走進遲蔚,“你怎麼回事阿?多大的人了還在街頭打架,有人報警說黑社會火拚,事鬧大了,你等著回家老爺子收拾你吧。”
    遲蔚冷冷地看了遲展一眼,沒說話轉身帶著哥幾個走了。
    遲展在後邊哇哇亂叫:“兔崽子,錄口供阿。”
    四個人坐到車上,各個呲牙咧嘴。
    宋潮揉了揉肩,“我操,我覺得我明兒肯定起不了床,不過真他媽爽,好幾年沒這麼瘋過了。”
    李樂冷冷地說:“那你去感謝辛甘吧。”
    宋潮才反應過來,“呀,辛甘呢?沒受傷吧。”
    廉庚看了一眼滿臉鮮血盯著窗外淡漠抽煙的遲蔚,歎了口氣,“先去醫院,大家都檢查一下。”
    李樂說:“大遲,辛甘這小子城府深你玩不來。”
    遲蔚這種人不輕易動感情,但是一旦動感情就是死心塌地,而且智商跟情商會成正比都為0。有那麼一種人很執著感情掘強的恐怖,撞倒南牆還是會朝南走。
    遲蔚笑了笑“晚了。”
    廉庚驚訝地看著遲蔚:“你別他媽傻了?先不說他是男的,辛甘這人吧,怎麼說呢?有心計,能算計,懂得拿人三寸,而且做事狠絕。我操,還好他不是這個圈裏的大商,要不這市裏得變天兒阿。能屈能伸,你親他他不動聲色地乖巧討好你,轉身狠狠捅你毫不留情。”
    遲蔚歪著頭看著廉庚,“我當時想的不是他算計我,我第一反應是這酒瓶子還好不是砸在他身上。”沉默了一會兒又接著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算什麼,我沒愛過我不知道算不算愛,但是就是想見他想逗他想跟他在一起,吵架也開心,我終於相信一見鍾情了,也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當時威脅我的鳥,我都沒立刻開槍崩了他。”
    廉庚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罵了幾句閉目養神去了。
    李樂說:“大遲,做兄弟的隻想你開心,但是,再有下一次,你別怪我找人能他。”
    遲蔚拍拍李樂的肩膀,漏齒一笑,“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他綁在床上天天操他。”
    李樂氣的胸膛一鼓一鼓咒罵道:“你他媽就是個瘋子,他給你腦袋兩次開瓢了。這下他媽對稱了吧?又得剃頭發滿意了吧?”
    宋潮歎了口氣,隨後一樂,“哎,你們沒看,遲展臉都綠了,笑死我了。讓丫的假正經。還記得咱們小時候打架闖禍了,遲展就這德行,無可奈何咬牙切齒。”
    李樂也嘿嘿一笑,“是得感謝辛甘,讓咱們找了找失去的熱血童年。”
    廉庚看了一眼遲蔚說道,“回家後,你家老爺子肯定墨跡你。你打算怎麼辦。”
    遲蔚舌尖頂住上顎,打個“嘚”,嘿嘿一笑“涼拌。”
    “你丫。”
    遲蔚身體往前湊,往後視鏡照照,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嘟囔道:“頭發跟愛情不能共存麼。”
    其他幾個因為遲蔚這麼無意識的一句話,直接笑噴了。
    哥幾個到醫院,檢查完都淩晨四點多了。
    各自揮手道別。
    辛甘回到家,翻來覆去沒睡著,一個接一個的噩夢快折騰瘋了,掀開被子,穿著內褲半裸著去冰箱拿酒。
    靠在窗台望著黑夜,喝著酒吐著煙圈,又他媽失眠了。
    煩躁地捏捏眉頭,暴怒地站起來把家裏砸了個稀巴爛,然後坐在一片廢墟中一罐一罐的不斷灌著啤酒,喝吐了再繼續,直接喝到失去意識。
    清冷的月光照射進來,一片狼藉的屋子中央蜷縮著一個孤獨少年,後背的紋身顯得更加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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