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山上的路並不短，趕莫林姚輝他們到寨子裏的時候，天邊橙紅色的晚霞已經被染黑了大半。
    但寨子裏的大紅燈籠卻將周遭的黑暗灼燒成橙色，並不耀眼，卻溫暖至極。
    “你們回來啦。”阿婆拄著扭曲的樹根做成的拐杖衝著莫林他們笑。
    “阿婆好。”莫林看著阿婆，又抬頭看看姚輝，回想起回來的路上問姚輝的話，心裏很複雜。
    路上。
    入眼的盡是覆蓋著白雪的枯黃的灌木，無聊至極。
    莫林的眼睛仍舊有些哭過之後的紅暈，臉頰上的淚痕已經幹了，弄的皮膚緊繃繃的，被寒風一吹，火辣辣的疼。
    “把臉蒙上。”姚輝將自己係在脖子上擋風用的皮毛蓋在莫林臉上。
    “不，不用。”莫林將皮毛從臉上拿下來，又遞給姚輝。
    “蒙上。”姚輝看著莫林被吹得通紅的臉蛋兒皺眉，“風大，免得你又發熱，現在寨子裏人手不夠。”
    所以我又發熱沒人顧得上給我熬藥對吧，莫林嘴臉抽搐，將那些皮毛的手縮了回來，反正冷的又不是我，我幹嘛要擔心他會冷。
    帶毛的那麵衝向自己的臉，呼出的熱氣被皮毛擋住不能散發在空氣中，繼而轉撲在自己臉上，那種感覺，別提有多享受了。
    沉默的走了段路。
    “姚輝，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積雪太厚，莫林一腳踩下去，發出咯吱一聲。
    “嗯？”
    “我記得你剛把我擄來的時候話挺多的。”言下之意就是，你現在話咋這麼少了呢，可憋死我了。
    詭異的無言。
    “阿婆說，一個合格的老大要嚴肅，惜字如金。”
    所以前幾天是原型像個話嘮，之後的日子就開始變形成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你可以對我說自己想說的，在隻有咱們兩個人的時候。”莫林說出的話有些不清晰，因為他要防止過長的毛進到嘴裏，不敢張太大的口。
    “啊。”姚輝抬頭望望天，“習慣了。”
    ……
    習慣了？
    “啊，我也習慣了。”習慣了你們不按常理出牌的風格。
    “快走吧，天色不早了，要趕在天黑之前回到寨子裏。”
    “嗯。”
    現在，寨子裏。
    “先生，老大，你們回來啦！”錢五驚喜的說到。
    “嗯。”錢五是怎麼先我們到寨子裏的…
    “我先去把年貨交給阿婆。”錢五急匆匆的。
    “等等！”莫林叫住錢五，“我爹娘……有和你說什麼嗎？”
    “這個……”錢五的臉上露出尷尬，“先生的爹娘罵老大……不要臉，說他們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怎麼就被流氓搶去了，還說已經報官了。”
    莫林聽到錢五學的話，竟奇異的想笑。爹娘連流氓這兩個字都能說出來，想必是氣急了吧，他又不是黃花大閨女，還能被糟蹋了不成？
    不過……報官啊……
    “錢五，你明天下山告訴我爹娘，我沒事。”
    “好！那先生我先去送年貨。”
    “等等，你晚上去我那取東西，一並送給我爹娘。”自己真是糊塗，沒看到自己的玉佩，爹娘怎麼會相信自己沒事。
    “好！”
    “嗯，那你先去吧。”今天接收到的真相太讓人難以接受，他需要靜靜。不過，心情卻是好了許多。
    莫林將皮毛緊了緊，心裏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