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穿越一起飛 鬼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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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當”。
聽到敲門聲,趙吏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進。”
玄女推開門。趙吏裹著睡衣,靠著床頭,一臉病態的往玄女的方向看了一眼。
玄女走進來,順手把門帶上。
趙吏故意顫抖著聲音說:“你來啦。”
玄女“刷”的一下掀開被子。受到驚嚇的千年老鬼差,收緊睡衣蜷起身子。
“幹什麼你?”
玄女說:“聽說你肚子上被捅了一刀,到現在刀口都沒合上,我看看是真的還是你裝的。”
趙吏誠懇的說:“真的,真的,特別真,不過紮的這地方吧,不方便給你看。小腹。”
玄女笑著湊近他,“這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又不是沒看過。”
趙吏睨了她一眼,偏過頭,說:“也是。”他又轉過頭來,“你偷看我洗澡的時候是不是特起勁啊。就我這身材,我這麼帥,不能白讓你占便宜啊,連本帶利給你打個八五折,給錢。”
趙吏說著向玄女伸出手。
玄女在他手上拍了一巴掌,說:“跟你說點正經的。”
趙吏揚了下手,示意她打住。他整個人縮進被子裏,故意語調轉著彎的說:“我是病人,我要休息。正經的事你就別說了,該去哪去哪。”
玄女把被子給拽開,用力一揮扔到地上。
“幹什麼呀!”趙吏皺著眉頭,無辜的看著玄女。
玄女說:“你少給我裝蒜。我問你夏冬青是不是快要醒了,還是說,他已經醒了?”
趙吏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靜了一會兒,他抬起眼,用玩笑的語氣說:“醒著呢,我讓他去廚房給我燉雞去了。”
玄女卻沒有心思開玩笑,“夏冬青看起來還是夏冬青。我問他關於石室爆炸的事情,他說他不記得,他要是真不記得,隻能說他醒了一瞬間,但是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覺醒。如果他在撒謊,那麼他已經覺醒了。”
趙吏的聲音有些低沉,“你也說了,夏冬青還是夏冬青,這不就夠了嗎。”
玄女眉間擰成一個川字,臉色也變得更加嚴肅。“他已經醒了是不是,你早就察覺了!”
“我不確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醒了,我隻知道他是冬青。夏冬青。”
玄女站起來,有些激動,她壓著嗓子衝趙吏低吼,“趙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察覺了問題卻一直隱瞞,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趙吏做出不明白的樣子說:“後果,什麼後果?”
玄女答不上話來,人魔醒來,劫難必至,所有人都這麼想,但是到底會有什麼後果沒有人知道。
趙吏說:“地藏花開,人魔歸來。我守了他這麼多年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是劫數就躲不過,隻能化解。”
玄女說:“趙吏,你清醒一點,大家相處了這麼久,我也、也舍不得冬青。可是……”她哽了哽,有些說不下去了,“隻有你能殺了他。他是天劫,你是他的命中之劫。人魔不死不滅,隻有你、當初隻有你……”
趙吏看向她,“你知道些什麼?”他突然撲過來,抓住玄女的雙臂,“告訴我,告訴我你究竟知道什麼。冥王抽走我的靈魂的時候,我到底失去了什麼,印在我的靈魂裏的,最深刻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玄女眼中已蓄上晶瑩,“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人魔導致六界混戰,天下大亂。是你讓他變成了夏冬青,是你使人魔沉睡,讓他變成一個普通的男孩。但是當初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我一點也不清楚。”
趙吏相信玄女說的話。他慢慢鬆開了抓著玄女的手。
玄女說:“趙吏,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對付人魔是你使命。”
“狗屁使命!”趙吏生氣地說,“冥王讓我盯著他,我盯了他將近兩千年!兩千年,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我一次次看著他出生、長大、結婚、生子、一步步走向衰老,走向死亡。一次又一次,我們每一次的初識,對他來說,我隻是城市中眾多陌生人的一個,偶然的相識,偶爾出現在他的麵前,甚至還算不上一個朋友,對我來說,他卻是在我生活中行走了近兩千年的人。冥河之底的地藏花開了,開的是那麼美,可她卻意味著人魔要回來了。第一次,第一次!我終於真真正正的走進他的人生。”
有什麼東西從趙吏的臉上滑落,他用手指點了下臉上的淚珠,拿給玄女看,“我沒有靈魂,沒有溫度,我最大的痛苦就是不會痛苦,最大的悲傷就是不會悲傷,隻有他,隻有他會使我感到痛苦,痛徹心扉,痛的不能呼吸,想要死去,也隻有他,會讓我……產生不可能出現的感情。他能讓我感到快樂,感到溫暖。溫暖,你能想象嗎?一個靈魂擺渡人,沒有靈魂!竟然也能感受到溫暖的滋味。”
玄女知道趙吏不好受,她也不好受,他們都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他們都不想這一天到來,可是沒有人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這就是命運。
淚水順著玄女的臉頰流下來。她說:“趙吏,你不能這麼自私,隻有你能殺了他。若是人魔真的重現於世,天下大亂,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你說他醒了,可一切不還是好好的嗎。這樣不挺好的嗎。自私,誰不自私?”
玄女雙手捂住臉,擦掉臉上的淚水,轉身要出去。
她的手搭在門把手上的時候,趙吏的聲音再次傳過來,“玄女,你要是敢多嘴,別怪我翻臉!”
他們不知道在玄女打開門之前一個人剛剛悄無聲息的離開。
“冬青,你不是給趙吏送水去了嗎,端著杯熱水在這幹嘛?”翡翠看著夏冬青麵前的那盆花說,“你不是想用熱水澆花吧?”
夏冬青神秘兮兮地說:“當然不是。我隻是在想要不要在水裏加點料。”
翡翠說:“你不是想抓把土吧?”
夏冬青豎起食指晃了晃,“當然不是。”他舉起杯子自己先喝了兩口水,“我一會兒要送他一杯黃蓮水。讓他天天奴役我!”
翡翠拍拍手說:“好,冬青我支持你。讓那隻老鬼也吃點苦頭,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等他精氣神養足了,可不一定會怎麼收拾你。”
夏冬青一仰頭,有恃無恐的說:“我才不怕呢。”
翡翠離開了。
夏冬青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握著杯子的手慢慢傾斜,溫水流進花盆的土壤裏。
“隻有你能殺了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