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畜生，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哎！”空堠說著話，不過一想到氐土宮現在的確勢微，以及兒子用功甚勤卻也辛苦，自己也是忍不住歎了口氣，“你先出去吧！為師有些話要問你緣埁師弟！”空堠對站在門口的緣壚說。
    “是！師父！”等緣壚出門把門再次關上。
    “師父！”小木頭起身想要行禮，不過身上一動就是刺痛不已。
    “好了好了！你就躺著，我問你幾句話就好！”空堠扶倒小木頭，幫小木頭蓋好被子說。
    一想到師父把唯一的一口仙劍給了小叔沒有給他自己兒子，想到張山拿到仙劍時無比興奮的模樣，小木頭知道仙劍意味著什麼，於是小木頭心裏現在對空堠師父更加敬重了。
    “緣埁啊！為師問你，你說句實話，”等空堠坐定，頓了頓，忽然小聲問小木頭，“是不是乙垨師叔祖傳了你什麼厲害的仙法了？”
    嗯？師父怎麼會這麼問？
    小木頭一時間被空堠問地莫名其妙。
    原來空堠一早就問過緣壚緣坤今天發生的事情了，問清楚細節，空堠對對方弟子中了他們自己的火係仙法這一點雖然疑惑，但更想不通的是對方弟子竟然會被小木頭傷了本元。
    按說小木頭緣埁是二重弟子，緣壚是三重弟子，緣坤剛升到四重也沒多久，像這種必須修煉到五重才能直接攻擊對方本元的仙法，怎麼可能是小木頭能施展的？
    想來想去，空堠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古裏古怪的乙垨師叔祖暗中幫忙。又或者是他傳了什麼秘法給了小木頭，沒讓自己知道。要知道，這種事發生在別人身上斷無可能，發生在這一老一少身上卻不見得讓空堠意外。
    因為一方麵，乙垨本就以行事奇怪聞名，而另一方麵，小木頭氣脈粗大異常，你要說哪個二重弟子能施展五重仙法，想來也就是他了。
    “這……”，小木頭聽空堠這樣問，心頭忽然一道閃電劃過。
    如果是乙垨師叔祖的話，那一晚的封印以後……閃電，雨夜，長草，六隻莫名其妙被自己打敗的地靈龜，自己身上的封印放出的紅光，腦海裏透明的人經脈裏奔騰的血液，古怪的咒語，身上一次次升騰起的血霧……難道，師父問的是這個？
    說起來，這些事的確和乙垨師叔祖有關啊，小木頭想到這兒立馬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這個……”小木頭猶猶豫豫的，不知道乙垨在自己身體裏封印了血遁天甲的事該不該對師父說。
    空堠見小木頭支支吾吾的，再想到白天蕭雙兒看到小木頭受傷的時候焦急的神態，空堠暗想：莫非是因為蕭姑娘對緣埁生了情愫，所以求她爺爺教了小木頭什麼秘法？再看小木頭的神態，料想自己多半猜得不錯，於是拍拍小木頭的手說，“你放心！如果真是乙垨師叔傳了什麼秘法給你，為師替你高興還來不及，絕對不會因此怪你！難道說，是乙垨師叔祖讓你保密？”話說到後麵，空堠壓低了聲音說。
    “乙垨師叔祖的確不讓我對別人說！”小木頭聽說點了點頭。
    於是空堠就不再追問了。
    不過等空堠出了房門，“看來，這事得找乙垨師叔祖問個清楚了！”小木頭自言自語說。
    第二天小木頭睡醒，已是日上三杆了。
    小木頭從床上渾渾噩噩坐起來，身上一陣刺痛一下子把小木頭又拉回到昨天的記憶，摸了摸身上燒傷的位置，一陣清涼，傷口居然已是好了大半，看來尹笑笑幫他求的雪域仙株，對燒傷的確療效非凡。
    伸了個懶腰，穿戴好起床，吃完了留在桌上的早飯，小木頭出門直接到了氐土宮的練功堂。
    走到堂門口一看，裏麵的師兄弟們早已開始練功，仔細找了找，堂裏唯獨少了空堠和清埫。
    不知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今天大家練功的時候明顯比平時話少了很多，練功堂裏沉沉悶悶的，不過看得出大家也都比平時刻苦了些，看來一場實戰下來，大家心裏的弦都繃緊了起來。
    “啊！緣埁師弟你起來啦！”正在練功的緣壚看到門口的小木頭，急忙收了禦土訣跑過來，“師父早會的時候準你今天不用練功了，讓你多休息休息！”
    “哦！”小木頭應了一聲，“那師父人呢？”
    “哎！”緣壚聽問談了口氣，“師父早會上和清埫師兄又吵了一架，這次吵得特別凶，後來師父出手打了清埫師兄一巴掌，清埫師兄氣不過，氣呼呼地出宮去了，再後來師父也被氣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哦！”小木頭沒想到事情居然越鬧越大。
    “哎，”緣壚又歎了口氣，頓了頓繼續說，“緣埁師弟啊，雖說清埫師兄這樣對你是他的不對，不過你也別太怪清埫師兄了。你是剛來氐土宮，還不了解我們這裏的情況，別的係宮弟子練到四重，最不濟的都能從宮裏領到一把仙劍，雖說大部分是次品的，不過總好過我們這裏，”緣壚說著話朝練武堂裏一努嘴，“諾！哪像我們這裏，十幾名弟子就三把仙劍，還都是次品的，大家輪著使不說，像清塒師兄這樣的，都練到五重了，也用次品仙劍就不行了。好多仙法需要正品仙劍才能發動，他也是著急啊。”
    “那為什麼別的係宮都有正品仙劍啊？”
    “別的係宮的仙劍，有的是自己下山的弟子捐上來的，有的是用奇珍自己煉的！”
    “那我們為什麼不自己煉？”
    “就算是自己煉，煉劍的奇珍也得靠下山的弟子捐上來！哎！”緣壚說到這裏又歎了口氣，“我們氐土宮近二十年也就下山了你小叔一名弟子，到現在還音訊全無，人單勢微啊！”
    “原來是這樣！”。
    “哎！再加上師父的麵子薄，拉不下臉去問別的係宮討要，清埫師兄心裏有火，也就再正常不過了！哎！其實清埫師兄也怪可憐的，起早貪黑的練功，在我們這般師兄弟裏，練功算是最刻苦的了，隻不過少了一把正品的仙劍，進度慢了許多！再過半年就是真武宗大祭的日子了，這一次要是清埫師兄還贏不了，也就隻能這樣下山去了！其實，大家都是辛辛苦苦在這山上修煉了十幾年，誰不想像你小叔清塒師兄一樣，成為出山弟子，風風光光地下山去啊，你說是麼？”
    “是啊！”想到自己連業蓮都沒有完全開花，小木頭突然也開始對自己的前景緊張起來。
    “哦！對了！”就在小木頭胡思亂想的時候，緣壚突然壓低了聲音，湊過臉來，“早上蕭姑娘來過，看你睡得香就沒吵醒你，我看，你今天要是不練功沒什麼事就去趟亢金宮謝謝人家蕭姑娘吧！”
    哦，小木頭應了聲，抬手看看自己手臂上敷的藥，也確實需要去謝謝尹笑笑。